“鬼医,浅凉的身子如何?”
看到卿白那震惊的神情以后,渝洛槿立刻担忧地问道。
卿白并没有理会渝洛槿,他依旧一脸惊恐地看着昏睡的浅凉。
为何,浅凉会是如此脉象!
“先带浅凉离开这里。”浅凉的脉象让卿白很慌张,甚至让他觉得自己是误诊了!
浅凉…怀孕了!
渝洛槿见卿白脸色变得那么差,瞬间也被吓了一跳。不过他并不知道浅凉已经怀孕而已!
卿白跟白堂这次前来目的只是为了救出浅凉,蓝璃国的国事,他们从来没打算要旁听。
卿白将浅凉横抱离开牢房以后便立刻跳上马背往璃都皇宫奔去。
没多久,众人便回到了皇宫。
只是这个时候宫内也发生了大事,相国早便领着蓝璃国二皇子前去御书房要求渝皇将帝位传给二皇子。
当见到渝洛槿回宫以后,金公公的人便立刻拦住了渝洛槿的去向。
“太子,大事不妙了!相国跟二皇子如今就在御书房里头!”
“此事容后再说!”渝洛槿的心思完全搁在卿白怀里的浅凉身上,甚至连小太监的话都没有听清楚。
就在他想要跟上卿白脚步的时候,千山将他的手臂拉住,言休跟云笙更是上前挡在渝洛槿的跟前。
“太子,正事要紧!”千山紧皱眉头地看着渝洛槿说道,“相国是故意在这个时候进宫逼皇上退位的!如今你必须立刻出现在他们面前!”
“千山大人说得没错,太子…”言休直接往旁边挪了一步,然后挡过了渝洛槿的视线,“有鬼医在,姑娘不会出任何问题的。”
“…”话虽如此,可渝洛槿依旧很担忧浅凉的情况。
本以为浅凉不过是因为高热而昏倒,可以方才在牢房内鬼医的脸色看来,只怕浅凉并非高热这么简单!
可是…相国那老不死,竟得寸进尺,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自己…这事他不能不管!
“走!”
深思过后,渝洛槿最终决定转身迈步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既然浅凉答应会给他一个月的时间,那么,他就不能让相国这样的老不死在碍手碍脚!
回到丁荷居以后,卿白便立刻轻轻让浅凉躺好在床上。
“卿白哥,姐究竟怎么了?”白堂也完全被卿白的举动所吓了一大跳,“姐,姐该不会有性命之忧吧!难道,被下毒了?”
“你姐的血有抗毒性,一般毒物伤不了她。”将浅凉平躺好以后,卿白便小心地给她盖上了被子,“翠柔,你立刻去给我端一盆热水过来。”
“好的。”一直在门外等候的翠柔听到卿白的话以后立刻应声离开。
卿白看着脸色苍白的浅凉,随后离开了大床,然后往书桌前走去,接着更是对其余两名丫鬟吩咐着,“沛玉,芷兰,你们立刻去膳房准备白粥跟一些糕点。”
“啊?是!”两人先是一愣,便也立刻转身离开了。
白堂看了看离开的两人,然后跟在卿白身后往书桌的方向走去。
“卿白哥,姐究竟怎么了,方才在山庄的时候,你为何如此慌张?”
“白堂。”卿白并没有回答白堂的问题,而是拿起狼毫点了点墨水便在白纸上写着,“这皇宫内也没有可信的人,”写完以后,卿白搁下狼毫将手中的纸折好递给白堂,“去抓药,然后亲自将药熬好拿来。”
白堂接过卿白手中的药单打开看了看,随后他也紧皱着眉头,“这些…”
白堂自小是孤儿,小时候自然也上山采过不少草药,而对药材也略知一二。
看到纸上的药材以后,白堂明显被吓了一大跳。
“不用多说,去抓药熬药吧。”卿白眉心紧锁地轻叹一口气。
白堂抬头看了看卿白的脸,心中的疑惑也算是确定了。
“我知道了。”说着,白堂也心事重重地离开了屋子。
屋子内,瞬间只剩下昏睡的浅凉跟卿白两人。
卿白慢步走进了内室,看着床上的人儿之后,心中的痛便越发的明显。
她怀孕了。
孩子父亲,必定是弈言。
卿白跟弈言感情就像亲手足一样,所以,她肚子里的孩子,理论上也该唤他一声叔叔。
虽然早便知道会有这个结果,可是…
没想到事情真的发生以后,对他来说会是如此的讽刺!
来到窗前,卿白紧闭双眼沉沉吸了一口气。
接着他更是坐在床边再次为她诊断脉象。
忽然间,他多希望方才在牢房里头,自己不过是误诊…
只是,不论自己在诊断多少次,那依旧是怀孕的脉象!
三次把脉以后,卿白最终背对着浅凉坐着,然后痛苦地捏着胸膛前的衣服。
既然自己已经是浅凉的兄长,那么,其实他是应该高兴的。只是他却根本无法高兴起来!
或许是他的叹息声实在是响亮。
没多久,浅凉便跃动这睫毛,然后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卿白?”看到一身白衣的卿白坐在床边背对着自己以后,浅凉先是一惊,然后再安心地叹了一口气。
看来自己是被成功救出了。
还真是没用,身体竟然到最后还是敌不过那‘病毒’的入侵。
“你醒了?”听到浅凉的声音之后,卿白立刻转身看着她,然后转身替她撩拨了一下脸上的秀发。“身体很累吧。”
“嗯,”浅凉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脑子很沉重,好想睡一觉。”
“那你便先睡吧。我让丫鬟去准备糕点了,待你醒来以后再吃吧。”
“嗯。”浅凉看着卿白的脸笑了笑,“虽然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倒下,可是醒来以后看到你在,那真是太好了。哥,谢谢你。”
哥…
如此一个称谓,真是轻易地就将他的心捏碎了。
“嗯,睡吧。”即便心脏的方向像被刺了很多刀那样,可卿白最终还是温柔微笑地替浅凉盖好了被子。
直到她安稳地睡着以后,他才离开了内室。
没错,只是他的内心不够强大而已。
自己早便答应了要成为她的兄长,如今她寻得了好夫君,而且还…第二次怀上弈言的孩子,那当然…应该高兴才对。
御书房内。
“皇上!如今太子下落不明,而皇上您的身子正如鬼医所说不能再太过操劳了!皇上,你便将皇位传给二皇子吧!二皇子是否比太子更适合当蓝璃国国君,难道皇上还不清楚吗?”
“荀卿家,太子不过是外出游玩还没有回宫罢了…”
“若真是外出游玩而未回宫,那这两天千山大人跟言休又何须如此匆忙找人马寻找太子的踪影?皇上,二皇子虽不像太子那样被誉为天下第一才子,可是,若是论政,二皇子绝对比太子要更得当!皇上…”
“相国就这么急着让二弟成为太子吗?”
就在相国跟渝皇讨论得‘热火连天’的时候,渝洛槿一脸冰冷地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当渝皇看到渝洛槿安然无恙回来以后,便惊喜得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而且还激动得不由得咳嗽起来。
“父皇,注意身子啊!”看到渝皇咳得痛苦,渝洛槿便立刻快步过去将渝皇扶住。
而相国见到渝洛槿竟出现在御书房,先是一惊,再是一怒。
他不曾想过,项千山竟能这么快找到关押渝洛槿的山庄!
“怎么,见本太子回来了,相国为何是如此一番表情呢?”渝洛槿便轻拍着渝皇的后背,边盯着相国冷笑道。“难道相国很失望见到本太子安然无恙站在你面前吗?”
听着他的话,相国皱了皱眉,随后笑道,“太子怎么能这样说呢,太子能安然无恙回来,臣,必定是高兴不已。”
“哼!”渝洛槿冷眼将视线挪开,随后小心地扶着渝皇坐下。“荀断秋!本太子自认也没惹过你,更没有做过任何对你不利的事情!可是,你为何却总是以我为敌?”渝洛槿边说边再次愤怒地盯着相国,“你就这么急着谋本太子的位置吗?”
“谋?”即便如今渝洛槿就站在自己面前,可这相国的脸上依旧没有一点的害怕,“臣,不过一介朝廷命官,臣又有何胆量去谋太子的权位呢?”
“胆量?荀断秋,本太子还没找你算账,你就这么急着再次陷害我吗?”
“槿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听到渝洛槿的话以后,渝皇皱着眉头地看着自己儿子问道。
渝洛槿冷笑一声,视线未曾从相国的脸上挪动半分,“在鎏水国之时你便已经派泽洋前去公然取我性命!如今你竟还趁着本太子郊游在外而再次让泽洋埋伏陷害!荀断秋,你究竟安着什么心?难道本太子还没登位,你便想本太子亲手杀了你?”
“太子明鉴!”即便被渝洛槿说到这个份上,相国依旧没有一丝的害怕。“即便是鎏水国那次,还是郊外这次…若是臣真的下命取太子你的性命,你以为…你还能活着站在这里吗?”
“荀断秋你…噗,咳咳!”相国那大逆不道的话,直接将渝皇呛个不轻。
渝洛槿见自己的父亲痛苦地咳着,便立刻转身过去再次轻轻帮他拍着后背将气顺好。
“皇上息怒!”相国神色凝重地盯着面前的父子两人。“臣,从来没有要谋夺朝政的野心!臣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为了蓝璃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