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月上梢头。
街市之上,热闹还未歇散,有着小贩来回叫卖着。
从着马车之上,走下一个公子,白衣翩翩,甚是飘逸洒脱,隐隐俊若谪仙......但见,他下了马车之后,径直朝着一处繁华之地走去。
那里,赫然是烟花之地醉人阁累。
而他的气质,与这个地方,颇有一丝格格不入。
“公子来了,请进......”
花姨在见到美人之时,刹那间转变为恭敬之色。
美人略一蹙眉,似是有些不满......两人在一起上楼之际,淡淡交代一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无需这般有礼。”
花姨听此,心下一凛,连连点头:“是是是,公子教训的是......”
对此,美人也不再说什么。
醉人阁,她并不是天天都来,一星期来上一次,多数是为了查账......期间,不乏查询一些消息,心下有心盘算步上商路,却又拿捏不稳赚钱这一路子。
过了楼上一个个房间,里面无不声色糜烂。
正待走到自己房间之时,无意见一门敞开着。
下意识的,美人朝着里面瞟了一眼,这一眼却是有些再也挪不开......里面,背对着她坐着一个男子,对面亦是坐着一个男子,旁边有着姑娘伺候着。
不知怎的,背对她的这个男子,感到有一些眼熟。
对面男子,一看之下,很容易发现,打扮穿着与旁人有着一些区别......美人禁不住多看了几眼,很快又暗笑一句,多少有些多管闲事。
这般想着,也不再做什么停留,径直走到了特定房内。
拿着算盘,一手精细打着,一手掀着账页,核对着最近的收入支出......末了,发觉支出一项,比寻常多上一些,心下多少有些不满。
望了一眼门边花姨,她正一身满是恭敬候着。
美人又来回看了几页,发觉差了一大截:“花姨,亏空的这些银子,花在了哪里?”
似是不经意一问,却令花姨有些奇怪。
“公子不知道吗?”
花姨走上前来,一个疑问抛出。
美人手指一顿,不动声色抬起头:“我该知道什么?”
花姨微微低头,并未敢有什么情绪......而后,如实道上一句:“这些银子,是主人派人取走......属下以为,您是知道的。”
师父?
心跳骤停一下,美人分明可以感受到自身的讶异......寻常之时,师父大抵是不碰钱财的,怎会突然提走这么多?
不过,这个醉人阁,本就是属于他的,自然也不能说什么......因此,美人只淡淡点了点头:“行了,我知道了......”
话落,又像是想到什么般,询问上一句:“我让你留意之事,可有一些结果了?”
闻此,花姨微微一怔,很快反应过来:“回公子的话,生意场上,除却几个首富之外,倒也并未有什么热闹行业......酒楼,布匹,茶叶,这些行业,比比皆是!只是名号响的,也只是尔尔......”
美人微微皱眉,觉得这番调查结果,与她想的大不符合。
这里是西陵王朝,最为热闹繁华之地,按理说个个富翁才对......她原本想让花姨查出,哪一项较受欢迎,从而也开上一家,再出一些好点子,从而大赚上一笔。
听得花姨这么一说,倒是需要自己谋个出路。
“你先忙去,无需伺候了......”
美人摆摆手,令着花姨先行退下。
在此之后,又专神看了一会儿账本,核对了所有的账目......同时,心下不由得暗暗思考,影子取了这些钱,是用在了哪里?过往三年,除却见他收人扩建之外,倒也并未有什么大动作。
影子不是寻常之人,心底藏着极大秘密。
这一点,美人早已知晓。
伸手揉揉腰部,向后微微一躺
,不知不觉,过往三年浮现在面前......那些不堪的,那些痛苦的,那些不安的,又一瞬间像电影一样,播放了出来。
犹记得,刚刚重生到这个陌生朝代。
悠悠醒来,正处于一处河滩之上,浑身冰冷而又潮湿,像是丧失了所有力气一样......一个女子在体内盈盈哭泣,而很快属于她的记忆,也入了美人的脑海当中,才知这个女子叫纳兰美人,名字与她一样。
她已经死了,却由着心愿未了,一直徘徊不肯散去。
见着美人进入她的身体,悠悠苏醒过来,祈求她能够让她安居下来......面对这个陌生朝代,美人满是迷茫与疑惑,对于这副身体,更是有着一些排斥感。
从着记忆中,不难得知,纳兰是跳湖而死。
莫怪于,身上难受不堪,有些动弹不得。
而一个垂头,又看到肚子鼓鼓的,想来是要生了的......天色阴暗无比,细雨下个不停,体内纳兰明明是个魂魄,胆子却比她小的厉害,颤抖着不肯出来。
也许,是不想面对已死的事实。
美人这么想着,也无心去怪她,重生这一事对她惊讶不小......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力气,努力朝着岸上爬去,然而又不能太过,那样会导致流产也不一定,而孩子活没活着又是个不准。
她的心下,满怀对院长与富翁的恨意。
同时,又暗暗骂了一句上天,既然才赐她重生,为何又让她面临这样境地......难不成刚刚重生,就再一次面临死去?不,她决不能这样......绝不能!
许是死过一次,又是那么的悲惨,美人一时间求生意志甚是强烈。
而他,她的师父,唯一所怕之人影子。
似是从天而降,迎着细雨来到她的眼前。
她顾不得什么,连连朝着她直呼:“救我......救我......求求你......”
他的全身,隐藏在黑暗当中,看不到一丝一毫,唯独向她伸出的手,有些干枯又匀称的过分,隐隐上面还有着一些脱皮......他就站在她的面前,如同一个来自地狱的魔鬼,连着声音都是喑哑可怕:“救下你,可有回报?”
留下,注定死亡。
不仅仅由着下雨,还由着她怀胎十月,处于随时会涨潮的河边,举目又是没有人家......因此,她犹豫一晌,终是定定点头:“你救我,这条命就是你的......无论什么事,我都可以为你去做!”
彼时,她尚且不知。
这一语,将她自身作为一场交易,卖给了...[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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