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导处主任办公室。
宋文哲翘着二郎腿,舒服地挨坐在沙发上,王主任正殷勤地泡茶,边道:“宋少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那个叫张去一的学生今天才被警告处分,只要再寻个由头,随时可以开除他的学籍踢出校园。”
宋文哲得意地冷笑,张去一,老子让你牛逼,再能打有个屁用,准备回家种一辈子红薯吧,这就是得罪我的下场!
王主任给宋文哲斟了杯茶,讨好地笑道:“正宗安溪铁观音,宋少尝尝!”
宋文哲喝了一口才好整以暇地道:“王主任,金碧豪庭那套房子还算满意吧?”
“满意,相当满意!”王主任满脸笑容地道。
“只要你把这件事办好,本少顺利把江盈搞到手,绝对不会亏待你的,那套房子的房产证过几天就能搞下来!”
王主任心中暗喜:“多谢宋少,代我向宋局长问好!”
正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王主任皱起眉,打开门探头出去斥责道:“吵什么吵,这是教导处,不是菜市场!”
教导处是学校教师休息办公的地方,身为教导处主任的王昆自己占了个独立的办公室,而其他老师则在大堂内办公,此刻正是晚自修时间,大部分教师都到教室坐班了,只剩一名老师留在教导处值班。
“王主任,这些人说要找您!”负责值班那名女老师小声地道。
王主任这才发现屋内多了四人,都穿着便衣,看不清是什么来路,其中两人膀大腰圆,神情相当彪悍。
王主任气势为之一弱,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领头那位推了推眼镜,冷峻地说:“你就是教道处主任王昆吧,我们是市纪委的,跟我们走吧!”
王主任的脸瞬间苍白,吃吃地道:“纪……纪委,你们干什么,放手,小陈,报警!他们是绑架……哎哟!”
两名膀大腰圆的壮汉不由分说架着王主任往外走,其中一个还往其小腹捅了一重拳,这货顿时失去了反抗能力。
那名值班女教师吓得目瞪口呆,下意识地掏出手机,被领头那位冰冷的目光一盯,瞬时慌得手机都掉了。
宋文哲从窗口望出去,见到王主任被押进一辆奥迪,浑身惊出了一层冷汗,幸好那些家伙抓了人就走,并没有进办公室。
“还好,那套房还没过户给王昆!”宋文哲后怕之余又暗暗庆幸。
当官的最怕就是纪委上门,一旦上门抓人,十分**已经掌握了证据,被抓的就洗干净屁股等着坐牢吧。
“不行,得赶紧通知老爸停止办理过户,把所有文件都销毁!”宋文哲匆忙离开教导处,直奔停车场。
这货也是被吓怕了,连电话也不敢打,生怕被窃听了。
宋文哲打开车门,只觉一阵森森的寒意扑面而来,紧了紧大衣骂道:“妈的,这鬼天气要冷死人了!”
宋文哲把车内暖气打开,这才暖和了些,不过依然有种阴森森的感觉,仿佛脑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
宋文哲摇了摇头,打开车载音响,启动汽车向校门口驶去……
……
还差十分钟就下晚自修,教室内望眼欲穿的一众牲口们早就按奈不住了,趁着坐班老师离开,撩妹的撩妹,玩手机的玩手机,当然,也有勤奋的人在埋头学习。
张去一正捧着物理课本看得津津有味,以往他一看到那些公式定律就头痛,成绩虽然不算一塌糊涂,但在班内也只是中游水平,自从觉醒记忆后,不仅记忆力好了,而且理解能力似乎也变强了,以前晦涩难懂的内容,现在竟然一看就明白。
张去一正看得入神,钱岱那货屁颠屁颠地跑进来,包子脸笑得跟菊花似的。
“爆大尿啦,特大新闻,哈哈,教导处主任王老邪被纪委抓走了!”钱岱大着嗓门叫道。
整个教室瞬时炸开了锅!
“钱胖子,真的假的?不要报假料啊!”
钱胖子大声道:“绝对假不了,3班有人亲眼看到,不信你们去瞧瞧,每个班的坐班老师都不在,都回教导处开紧急会议了呢!”
“咦,那咱们的检讨书还要不要写?”
钱岱嘿笑道:“写个屁,连市纪委都出动了,王老邪这教导处主任就别想干了,哈哈,还说开除咱们,那货自己倒是先回家种红薯了,哥,你特么的太神了,检讨真不用写啦!”
钱岱望向张去一的眼神充满敬畏,如果说上次算出老神棍的下落是偶然,那这次呢?反正胖子是彻底的服了!
王老邪被抓,张去一半点也不奇怪,早上看他面相时就料定他会倒霉,甚至还有牢狱之灾,不过市纪委出动抓人倒出乎所料,一个小小的中学教导主任,按理犯不着劳动市纪委。
张去一下意识地往江盈的座位望去,后者竟也恰好转头望来,目光相触,立即俏脸微红地转回去。张去一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
下课铃响了,钱胖子还在绘声绘色地讲着王老邪被抓的经过,弄得好像亲眼所见似的。
张去一收拾好课本,悄然离开教室,因为得抓紧时间去国医堂拿药。
当张去一赶到国医堂,发现药房竟然关了大门。
“我擦,郭老头也太操蛋了,还没够十点吧,特么的竟然关门了!”张去一暗骂,侧耳细听片刻,隐约听到里面有婴孩的哭声,连忙拍门大叫:“郭老头,开门,拿药啊!”
喊了几遍,门总算打了,开门的是一个老太婆,看到穿着校服的张去一,不爽的眼神柔和了些,问道:“大半夜的,什么事?”
“那个……我是来拿药的!”张去一尴尬地道。
“噢,原来厨房那煲药是你的,进来吧!”老妇侧身把张去一让了进屋。
老妇领着张去一进了厨房,指了指左边的炉子道:“这煲药是你的,别拿错了!”
张去一见到还有另一煲药在煎,闻着应该是小柴胡之类的感冒药,于是随口道:“老大娘,你们家小孩感冒了啊?”
“可不是,哭闹个不停,打针吃药也不见退烧,所以老头让煲些中药试试!”老妇叹了口气答道。
这时一名少妇神色慌张地走了进来,急道:“妈,药煎好了没?”
“还没呢,还要等一会!”
“要不别煎了,赶紧送柔柔去大医院吧,都烧到41度了!”少妇急道。
老妇显然也慌了神,吃吃地道:“那赶紧给你老公打电话呀!”
“我打了,可是打不通啊,子锋可能还在办案!”少妇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秀兰姐,是你吗?”旁边的张去一忽然道。
少妇这才留意到张去一,愕了片刻才脱口道:“张去一!”
“秀兰姐,真的是你啊,我差点认不出来了!”张去一高兴地道。
张秀兰是张去一堂伯的闺女,两家住得很近,张秀兰年长六岁,从小便对张去一十分照顾,两人感情很好,就好像亲姐弟般。后来张秀兰到外省念大学,两人才少了往来,但逢年过节也会电话问候,两年前张秀兰嫁了人,丈夫听说是名警察,张去一也没见过,没想到竟在这里遇上了。
张秀兰喜道:“去一,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清中念书,到这里拿点药!”
“哦哦,读高三了吧,明年就要高考了,你可要努力,可别给咱小河村丢脸!”
老妇不悦地咳了一声,张秀兰忙歉意地道:“去一,姐现在没空,下次请你家里吃饭再慢慢聊!”说完转身往里屋跑去。
张去一犹豫了一下,举步跟了进去,老妇张了张嘴,最后也没阻止。
张去一进了里屋,见到郭老头正抱着一名小女孩,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约莫一岁多,正呱呱大哭着,声音都有点嘶哑了,嘴唇和小脸蛋都有点发紫。郭老头急得束手无策,一个劲地哄着:“柔柔别哭,乖,别哭!”
张去一微吃一惊,这婴孩眉心处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阴煞邪气,显然是碰到不干净的东西了。
“爸,不能再拖了,赶紧送柔柔去医院!”张秀兰急道。
张去一道:“让我哄哄吧!”不由分说便从郭老头手中接过小女孩。
郭老头愕了一下,待看清是张去一,顿时不悦地皱起眉道:“臭小子,谁让你进来的?”
说来奇怪,小女孩到了张去一怀中,立即就不哭了,瞪大眼睛好奇地望着,四下顿时清静了。
张秀兰惊喜地捂住嘴巴,柔柔从中午哭到现在都没停过,无论怎么哄都不行,可把全家人都急坏了,没想到张去一一抱就不哭了。
张去一掏出那枚玉僻邪,悬在婴孩的额上晃悠,装作逗她玩,一边笑嘻嘻地道:“柔柔真乖,给哥哥笑一个!”
随着玉僻邪一圈圈晃动,婴孩眉心处的煞气慢慢地散去,小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伸出胖嘟嘟的小手想去抓玉僻邪。
“咦,去一,柔柔好像很喜欢你呀!”张秀兰笑道。
郭老头看得目瞪口呆,老妇喜笑颜开地道:“谢天谢地!”
张去一逗了片刻,婴孩打了个呵欠便睡着了,小鼻翼微微张合,显得十分安详。
郭老头摸了摸小孩的额头,喜道:“柔柔的烧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