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的点推比不太高,朋友们帮忙砸点票,感谢!)
第二天一早,穆春江就开着出租车把吴俊和大头送到机场,三个人在分手的一刻,互相紧紧的握了一下手,战斗中建立起的友谊,是这个世界上任何有价值的东西都无法比拟的,它的可贵之处就在于肝胆相照、生死与共。
为了安全起见,穆春江回到城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四下询问,租下了一套住房,他不敢再回自己的住处,左藤丢失了纯钧宝剑后,可能会把卖给他宝剑的自己当成最大嫌疑人,因为只有自己才知道这把宝剑的价值,如果左藤派人对自己实施监视,再对自己的住处进行搜查,虽然不会发现宝剑,但要是顺手牵羊了那十几件同样属于国宝级的汉代文物,那么损失可就惨重了。自己已经是一个江洋大盗,当然就得以一个盗贼的角度考虑问题,“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如果左藤对自己运用中国的这句古话,把汉代文物全部盗走,那可是让自己哭都找不着合适的地方了,所以,还是避一避比较好,毕竟左藤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对自己的人身构成威胁的可能性不太大,现在可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国再也不是那个可以被帝国主义列强随意欺侮的懦弱国家,在中国的领地上,左藤胆敢“姿毛”,为所欲为,不仅自己不干,中国人民也不会干,人民解放军的几百万大军更不会干,说不准一杆子打到东京,就此灭了这个贫瘠岛国的可能性都有,有广大无产阶级作为强有力的后盾,自己还怕什么?
穆春江越想越带劲,在脑子里设想着由自己引发的这张世界局部战争,越想自己的作用越大,简直是肩负着振兴中华、雪清耻辱的历史使命……
吴俊和大头一走,穆春江一下就闲了起来,除了设想一下世界局部战争,几乎没有了正经事可做,于是他决定去琉璃厂找金爷求学,毕竟自己宏伟的奋斗目标已经确立,它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实现的,需要自己不断的努力进取,有时间就要多读些书,还要向金爷好好的请教。
穆春江把车开进琉璃厂大街,停靠在了古韵斋门前,刚一下车就听见店铺里传出了清脆悦耳的快板声,噼里啪啦的狂响一气,节奏感极强,又是“连板”,又是“滚板”,阴阳顿措、高低起伏、错落有致,专业水平极高。穆春江正纳闷这是哪位曲艺表演艺术家有幸光临古韵斋,忽听金爷底气十足、宏伟僚亮的声音骤然响起——
“华蓥山,巍峨耸立万丈多;嘉陵江水,滚滚的东流像开锅;赤日炎炎如烈火,路上的行人烧心窝。突然间,黑云密布遮天日;‘哗——’一阵暴雨就似个瓢泼;霎时间,雨过天晴消了热;长虹瑞彩照山河;清风徐来吹人爽,哎,有一乘滑杆下了山坡!……”(快板《劫刑车》)
本想直接进入古韵斋,可是又怕自己一进去金爷就不好意思继续表演下去,于是穆春江站在店铺外的台阶上驻足不前,饶有兴致的听起了免费的快板表演。金爷的快板说得还真是干净利索、有滋有味,与专业表演不相上下,不多时,古韵斋的门口竟然聚集了五六个路人,都是兴致勃勃的聆听起来。
终于一大段快板说完了,金爷来了个漂亮的“收板”,搏得堂外一片喝彩声。穆春江边鼓着掌边踏入了古韵斋,笑盈盈的大声说道:“金爷!真地道!再来一段!”
金爷听见有人进来,起身从月亮门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拎着大板,一见是穆春江,金爷爽朗的笑了起来,“你小子!都多长时间没来了?刚这么几天就把金爷给忘了?!害得我老头子一个人没事儿干只能跟这儿打板玩!”
“哪儿啊!我天天都想来您这儿,跟您学知识,这不公司忙吗,身不由己啊!”穆春江不敢透露自己这一阵子忙是因为偷盗宝剑的实情,只得随口编了个瞎话打马虎眼。
“行!能记着金爷就算你还有点良心!来,到里边来,跟金爷唠唠嗑!”
穆春江跟着金爷进了月亮门,坐在官帽椅上,金爷给他倒上了一杯上好的龙井,穆春江匆忙谢过,低头接茶杯的一刻,忽见茶桌上摆放着一个精巧的带盖小罐,暗黄灰色,罐呈圆形,上小下大,制作纯朴古雅,罐身用褐色漆绘制着云龙戏珠图案,生动异常,维妙维肖。
第一次见到这种小巧精致的物件,穆春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可不知道罐子里装着的究竟是什么,他不敢随便拿起来观赏,于是指着小罐问道:“金爷,这是什么宝贝?”
金爷看了眼小罐,“你算是说对了,这还真是个宝贝,蛐蛐罐!”
“蛐蛐罐?!”穆春江很是惊奇,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原以为这也就是个放茶叶或是油盐酱醋的罐子,没想到竟然是用来养蛐蛐的,正在惊奇的关头,罐子里的蛐蛐很是配合的发出了“嘟嘟”的叫声,穆春江又是一阵惊奇,“金爷!这里还真有蛐蛐?”
金爷呵呵笑着,“傻小子!不装蛐蛐那还叫蛐蛐罐吗?”
“不是,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您还玩蛐蛐?”
金爷捋了捋胡子,摆出一副神奇十足的样子,“金爷一个满清王爷的后代,这些老辈们玩过的物件我又怎么能不玩呢?”说完,他再次爽朗的笑了,声音宏亮,底气十足,其派头真如同当年的王爷一般。
穆春江不由得在心底更加的敬重起这位老爷子,金爷绝对不同于寻常的老头,他给人的最大感觉就是心地如天空般宽阔,对所有的事情都有着与众不同的独到见解,在他的言谈举止间,有形无形的都会让人体会到一种霸气,那种王侯将相才会有的、与生俱来的霸气!
望着豪放的金爷,穆春江忽然动了个念头,他请求道:“金爷,您给我讲讲蛐蛐和蛐蛐罐吧!我琢磨着您老人家对这方面肯定也有着深入的研究,天下的事儿,还有金爷您不知道的?”
“你小子别奉承我!我先问你,纯钧宝剑怎么样了?是不是卖给了真正的玩家?是不是被他妥善保管起来了?要是能让我放下心,老爷子我一高兴,天书我都能给你讲!要是惹得我不高兴,我一个字都不说!”
“瞧您说的金爷!我能不把纯钧宝剑妥善保管好吗?更多的细节我不能跟您说,但请您放心,纯钧宝剑绝对的万无一失!我的话您还能不信?”穆春江拍着胸脯说道。
金爷一看穆春江的话如此坚决,终于放下了心,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好吧!我信你小子的!宝物不是不可以卖,但一定要卖给真正喜爱它的人,对于那些只想着让它升值,挣更多钱的人,万万不能卖!宝物到了他们的手上就如同瞎子点蜡一样,糟蹋东西啊!你入了这一行就一定要遵循住这个原则!”
穆春江洗耳恭听,他明白金爷的用意,这是在给自己上第二课,传授古玩这一行必须遵循的第二个原则,当然,这个原则没有人强迫你去遵守,但作为一个有良知、有责任感的玩家,这个原则却是誓死都要执行的。
为了能让金爷高兴,给自己讲讲蛐蛐罐,穆春江忙表决心,“金爷您放心!您让我必须遵守的原则我都刻在心里了,第一个是绝对不能卖给外国人,第二个就是绝对不能卖给不懂行的人,您说对吧!”
金爷满意的点了点头,“好吧!纯钧宝剑能够妥善安置,我就放心了!那我就给你讲讲蛐蛐和蛐蛐罐吧!”
穆春江饶有兴致的聆听起来,如同刚才听金爷的快板一般——
“蛐蛐儿”又称“促织”、“趋织”,学名蟋蟀,因其能鸣善斗,自古便为人饲养。据记载,中国家庭饲养蟋蟀始于唐代,当时无论朝中官员,还是平民百姓,人们在闲暇之余都喜欢带上自己的“宝贝”,聚到一起一争高下。《燕京岁时记》:七月中旬则有蛐蛐儿,贵者可值数金。有白麻头、黄麻头、蟹胲青、琵琶翅、梅花翅、竹节须之别,以其能战斗也。
别看一只小小的蟋蟀,要“伺候”好它,必须准备不少的用具:罐、过笼、水槽、水牌、探筒、饭板等。其中以罐为大件,就像人住的房子,最能体现出蟋蟀主人的身价。俗话说:玩虫一秋,玩盆一世。自古名家制作的蟋蟀罐就身价不菲,其中赵子玉制作的蟋蟀罐在清末民初时就值百八十现大洋,上世纪三十年代还有过“六只子玉换一对道光官窑粉彩龙凤碗”的传说。目前存世最早的蟋蟀罐,应是现藏于中国历史博物馆的“大明宣德年制仿宋贾氏珍玩醉茗痴人秘制”蟋蟀罐。在蟋蟀罐收藏领域,有这样一个排名:永乐宫窑、赵子玉、淡园主人、静轩主人、红澄浆、白澄浆。明代的蛐蛐罐流传到现在已稀若凤毛麟角,明末万礼张和清赵子玉诸家制者,也是不可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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