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寰歌进校门的时候,在办公大楼门口见到一个熟悉的人影,身后响起鸣笛的声音,她退到人行道,再看过去却不见那个人影,许是看错了。
毕业的这个月,除了答辩之外再没有其他重要的事情,她之所以回学校是因为,答辩之后是拍毕业照的日子。
本来是定在毕业答辩之前的,可是一连好几天都下雨,后来又因为实习找工作,大家总没时间,人不齐可谁又想到,今天的人更不齐整,如今来的基本上是昨日通过答辩的,没通过的还要再修一年,确实也没什么心情。
夏季清晨的光景,不怎么热,合照的场地是在操场。四周围踢球的人很自然地发现居然只有一个女生,一看就知道是建筑系的,两个毕业班加起来女生还不到十个,而通过答辩的也就盛寰歌一个。
年年如此,报s大建筑系的女生年年都寥寥无几。
主席台上却有一个窈窕的身影,短身迷你红裙,风姿绰约,引来很多人的注视。
盛寰歌知道那是冯军的女朋友林月,她会注意到她,倒不是因为她那引人注目的身材和姣好的面容,而是因为她是林梦瑶的表亲。
操场上,一排一排的凳子摆好,盛寰歌把玩着帽子上的穗,等着那些教授到场。
教授们姗姗来迟,坐在前面,本应简单收场的毕业合照,因为一个不和谐的声音,而打破了平静。
盛寰歌哪里知道,昨天答辩时发生的种种,被冯军恶意传成了什么样的版本。
“我们系就盛寰歌一个女生,不如让她站中间吧。”
“不用了。”盛寰歌站在边上觉得自在些。
“这都快毕业了还端着架子,你姓盛,难道还真是圣母的圣吗。”那是冯军的一个铁哥们儿,平时是个活跃的人,没怎么和盛寰歌说过话,可这话分明冲着盛寰歌而来。
“你懂什么,人家可是建筑系唯一毕业的女生,可不就是厉害着吗?”平常冯军就拉着一帮子人吃喝玩乐,如今倒好,还真个个都能帮他说几句话。
盛寰歌本是气不过的,但一个人和一群人针锋相对,那不是吃亏是什么呢。更何况,有些人就是你越是生气,他越是自在。
“让她坐这里来。”吴永明有些生气,起身看着后面的学生,又让那些教授挪了一个位子,当真让出一个座位。
“吴教授,不用,我站在这里挺好。”
吴永明笑道,“过来,你配得起坐在这里。”扫视一眼冯军和那几个带头的,再没有人敢说话。答辩的时候吴永明有自己的考量,他那时没帮盛寰歌说话就已经觉得委屈了自己的学生,不知道今日这帮兔崽子又在闹什么。
“好。”盛寰歌应下,在吴永明身旁坐下,自盛寰歌入学,吴永明就觉得她天赋极好,只是为人低调,不露声色。真要说缺,就缺了唯我独尊的这点个性。
“照吧。”
人群终究是安静了,只听摄影师喊了一、二、三,盛寰歌的眼神却没有投向照相机。
林月一直用不怎么善意的眼神看着盛寰歌,照相的时候也一样,以至于盛寰歌在拍照的时候,看着的方向是林月那里。
但这丝毫没有影响那年的毕业照成为建筑系最特别的毕业照,几个学院巨头的正中央,却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坐在那里。咔擦几张结束,老师们忙得没时间应付个人相,早早离开。
林月缓步向着盛寰歌走过来,“恭喜你了,用别人的作品毕业,还能进陆氏,不知道你上辈子修了什么福。”林月和林梦瑶是表亲,昨天盛寰歌那巴掌林月自然是看见了,再加上冯军的事情,算是结下了梁子。
盛寰歌看向远处的冯军,“他说的?”
“这还用别人说啊,明眼人一看便知,就连研究生院那帮人都说,你要是没后台铁定进不了陆氏,冯军又怎么会是你的对手,你以为刚才吴教授帮了你,就是护着你,昨天为什么他没有多说一句话,难道不是因为他心里对你有所怀疑。”
人的嫉妒之心就是如此,盛寰歌想也知道流传出了什么恶心她的传言,不过都是基于嫉妒之心,“还有其他事吗,如果没有我先走了。”林月和她吃过几顿饭,应的是林梦瑶的约。
“就算你有后台,你不看看你自己配得上许才子吗,他和梦瑶站在一起那叫绝配,权势和美貌这种东西是生来的,你这种人大概都不知道。”见盛寰歌没有理睬,林月又换了一个攻击点。
权势,她的确不知道什么叫权势,盛家算吗,不过在她看来尽是铜臭。至于林梦瑶,曾经盛寰歌也觉得她长得很美,无可否认,可如今她在自己心中什么都算不上。
“我当然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盛寰歌今日,不愿和林月多说一句话,宿醉的后劲儿,她真的很累了。
她那样的态度,令林月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也是,你身边的人又尽是孟晓诺那种货色。”
盛寰歌的眼神显然比刚才要凛冽了很多,“货色,这种词大概只有林小姐您才配得起。”
林月听着盛寰歌的嘲讽,扬起手想要打她,好看的一张脸变得极度扭曲。
“所谓权势,不过是见人说人话。”陈硕缓缓走过来,眼神只看着盛寰歌,可是话锋却是对准林月的。“见鬼不说话。”
“你……你又是谁?”林月的气息有些不稳,扬起的手却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放下了。
那人根本不屑回应她,倒是冯军急忙跑过来拉住了林月,“你别说了。”
“为什么不说,你不是还说她盛寰歌……”林月本是帮冯军出气。
冯军在她耳边说道,“这个人是新来的市长秘书陈硕,要是传到我妈那里,影响不好。”
“小歌,好久不见。”
她早上没有看错,果真是他。“陈大哥。”盛寰歌只是如同往日一般打招呼,但在林月听来,却觉得讽刺,她方才还在数落盛寰歌的破落。
若要盛寰歌来解释所谓权势,应该这么说是一种力量,一种让人不能按照自己所想去做去说的力量,一如陈硕。他就是那种你第一眼看见,就知道不能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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