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这么瘦了,还学人家减肥。”viki难得中午这个点还没有走,拿了一盒东西放到盛寰歌面前,“以我多年经验,不吃东西很难有灵感的。”
接过那盒子,打开,甜甜的香味散发着,很精致的蛋糕。“谢谢。”拿了勺子开吃,所以人和人多是要相处的,倒不至于亲密无间,至少她同viki关系密切。
“你就是那个神秘的未婚妻吧。”viki看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终于是开了口,从那个新闻出来,细想陆少和盛寰歌的关系,很难让他不这么想。
面前的人还在吃东西,听了这话,一口蛋糕噎在那里,“咳咳。”
“得,也不用否认了,下手挺快的呀。”viki坐在她对面,“丫头,你来头不小不是么?”
viki试图从盛寰歌的表情中看清楚面前的小姑娘,可是奈何除却方才被噎到的时候,盛寰歌的脸色再度平静无波。
“真没趣,你给我点反应不行么。”
“viki,你的年纪应当是慌报的吧,怎么比我都幼稚。”总是喜欢旁敲侧击的。
“那是因为你太神秘了,神秘到我那颗好奇心整日都在作祟。”
“再怎么神秘,都只是一个人而已,至于和陆天唯的种种,实在有些机缘巧合吧。”
“这世界上,人与人之间最常见的纽带莫过于缘分,上次同你说过了,没有无缘无故的遇见,我看你最近满面红光的,选择自己喜欢的方式活着就够了。”
viki就是这样的人,为爱不顾一切过,如今也可以这般淡然,其实盛寰歌很是羡慕他。
“对了,再过一周是陆氏每年一次的新锐大赛,入公司三年以内的设计师都要交一份作品的。”
包括各地分公司的新晋助理设计师都在其中,盛寰歌早有耳闻,因为在这个比赛中胜出的,将会有机会参与大的项目,奖品丰厚。
“这不,主题还没出来吗?”陆朝朗亲自定题目。
“看来,你准备了功课了。”
“功课倒是没准备,只是听见人事部那几个小姑娘成天在食堂说得火热。”她们的主题可以从天文地理到大象蚂蚁,无所不能。
“难怪你今天连饭都没吃,怕就是她们谈论陆少,让你不爽。”
viki背对着门,遮住盛寰歌的视线,门前,蓝可可正好要推门而入,只是听了两人的对话,靠在墙边很久,又从安全通道下了楼。
为什么,盛寰歌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viki的青睐,还有她居然和陆天唯……这么说不久之后同陆朝朗会是亲戚关系,爬上去只怕是指日可待,上次不过是小试牛刀,她想着如今要怎么不动声色地将盛寰歌赶出陆氏。
viki方才才提到陆天唯,这会儿盛寰歌的手机就响了,来电显示是我的陆少爷,viki看到备注名,掩面笑着闪人。
这个备注,是陆天唯自己输的,从那天正式入住公寓沙发开始,每每她改了,他又改回来,索性就只能留着了。
“喂。”
“吃中饭了?”
盛寰歌看了一眼蛋糕,“嗯,正在吃,你呢?”礼尚往来。
“也是正在吃,不过……还有一个人。”
他说得很慢,仿佛在等着盛寰歌问那个人是谁。“哦。”
“就这样。”
她不问,有个人还是会说的,这通电话姑且是报备电话,“就这样。”
“我偶遇夏薇,这会儿是和她吃饭。”
能不这么语气正常吗,看夏薇上次看她的模样,分明就是旧情难忘,盛寰歌的语气变得不怎么对劲儿,带着些许的质问,“你请客还是她请客?”
透过电话,听着她口气带着些不悦,自然是取悦了特地打电话的某人,不过他当然不是为了听这醋意,只不过是当真在报备,妻管严这三个字,似乎离他越来越近,“当然是我,说什么她是长辈啊。”是他的二嫂,可不就是长辈。“她现在去了洗手间,所以我打个电话报备,省得麻烦。”
“嗯,我做好记录了,可以了。”
“能不这么淡定么,骂我几句,质问一下我为什么要坐下和她吃饭之类的,满足一下我的虚荣心啊。”他直接挑明了点拨。
“什么时候,你不报备了,被我逮到再骂呗,既然能想到我,不光不能骂,起码还得表扬几句。”她分析得头头是道。“陆少爷,报备完毕了,我要吃东西了。”
“明天的时间我昨天可说好了,说什么都要空出来。”
“嗯……好,明天周六,应当不会有什么事情。”
“赶快去吃午餐。”
“知道了,再见。”
陆天唯才放下电话,夏薇就回来了。
中午的光景,她说来这家餐厅,陆天唯并未多说就来了,他方才的电话是和那个女孩的通话吧,其实她站在不远处听了一会儿,陆天唯的表情她看不到,可是从那语气之中却很容易想象他的模样。
“真没想到,你居然答应同我吃饭。”
“二嫂,那些以往的旧事早就已经过去了。”陆天唯淡然,他早已经不是那火爆的脾气。
过去,夏薇两只手交叠着,握紧松开,有些话,她想说,“如果没过去呢,如果我还没忘记你。”
陆天唯并未料到夏薇在这里说这样的话,却只是微微一愣,之后坦然说道,“敬你叫一声二嫂,还望担待得起这声称呼。”
“陆天唯,很多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所看到的那个样子,我以前太笨,被人利用都不知道,可是你真的都忘记了吗,我们相处了十多年,我是什么样的人,太爷爷的那件事情是我思虑不周,可我尽力去弥补了,很多事情……由不得我。”夏薇语无伦次,连自己的脑子都混乱了。“而且,我是那么爱你的,可是却没有人信我,他……也不信。”
相比于她的慌张,陆天唯一直就静静地听着,而后等待她平静,吐出四个字。“我不会忘。”
他看着略微激动的夏薇,说了四个字,夏薇的眼眸出有了光亮。
“因为那是我人生的一段,抛不开,但没有意义,我知道如今说这个全然是马后炮,可还是要说,订婚的事情我不能说全然没有责任,以前总觉得家里人喜欢你,我也可以接受,夏叔说订婚便订婚,可唯一忽略了你的感受,如果当时我足够关心,恐怕也不会不晓得你母亲和你大哥的事情。”
他不费心力,而夏薇却是一味地苦苦支撑,不同他说一句。这些,以前的他都不知道,他不知道怎么去关心,体贴备至。
夏薇的表情渐渐灰败,一抹苦笑挂在嘴边,他如今知道了,因为他也懂得想要得到一个人的心的感觉,和她在外吃饭都要和那女孩子说一声的,其心可见不是么。
“懂得,却也不是为我。”夏薇的手机来了短信,是戚南的,她看了一眼手机。“我还有事,先走了。”
“二嫂,帮我给夏蔷带句话。”
夏薇转身,停在那里,“她最好消停一些,否则伤了盛寰歌一分,我必然让她还十分。”
几乎没有察觉的,夏薇晃了一下,到底是一起长大的,陆天唯从未对她们说过狠话,尤其是还有父亲在其中。
其实,不过是短短的半小时,她和陆天唯说的话没有几句,可分明眼前的人再不是那个和她们一同长大的陆天唯,像是另外一个人。
她没再说话,急匆匆出了门,那家餐厅的转角处,戚南的车果然停在那里。
“怎么样,同他见面,愉快吗?”
夏薇的表情说明了一切,“自然愉快,我只要能看到他,即便不说话也是高兴的。”
戚南分明感受到夏薇的欣喜,珠宝店的偶遇,还真是凑巧,“只可惜,神女有心襄王无梦。”
“你是在说我和你。”
戚南右手握住她的下巴,“夏薇,你越这么对我,我对你的兴趣也就越发浓厚,我早就说过了,想要摆脱戚太太这个称呼,就多顺从我一些。”
顺从,她可以顺从很多人,却独独顺从不了戚南,因为他是魔鬼,夏薇觉得自己若是不反抗,会同他掉入地狱之中。
“你不是说,要去机场接妈,还不走。”
戚南放开了她,启动了车子往机场过去。夏薇对于这个婆婆,根本不敢有一丝怠慢,因为戚南的性子完全随了婆婆。
……(我是去放纵分割线)……
临近六点,盛寰歌到放纵的时候,还没有几个客人,而侍应也在准备着,陆天颂手底下的人都认识她,上了二楼。
陆天颂的桌子上就一份薄薄的文件,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可是误以为是戒指,如今倒是有些失望。
从二楼下来,见几个女侍应聚在一起,其中最高挑的一个手上那枚戒指很是显眼,分明是那日孟晓诺给她看的情定今生。
“真漂亮,我听说这戒指很贵的。”
“我也不知道多贵,这是陆经理给我的。”那女孩子手上的戒指,就是孟晓诺那天拿的杂志上的。
正要离开的盛寰歌,听那女孩的一句话驻足,陆经理,这放纵里还有几个陆经理。
“瞎说,陆经理可是有女朋友的。”
“哼,最近他心情不怎么好,好像他女朋友无理取闹的,像这样的富家公子,当真会因为一棵树就吊死自己么。”她时常在陆天颂身侧出现,果然博得了好感。
“可是平日里看他对他女朋友很好的。”其中一个女侍应说道。
“不过,戒指这种东西可以乱送吗?”另外一个女侍应羡慕地说道。
“当然不能,陆经理还约了我明晚一起吃饭,最高级的西餐厅。”
盛寰歌僵在那里,有种不安的感觉。
“盛小姐,东西拿到了吗?”见她在那里站着,平日里在放纵管事的走过来。
“嗯。”那群侍应,见管事的过来,四下散去。“我正要走呢。”
“我送您。”
“那个,请问刚才高个儿的女孩子是谁?”
“刚来还不到半个月,怎么了?”管事的表情不怎么对,像是害怕盛寰歌问及什么一样。
半个月,“不是说放纵要卖了吗,怎么还往里找人呢。”
“陆经理的意思,买主不合心意,他又不想卖了。”
送了盛寰歌到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
“谢谢。”
“不客气。”
盛寰歌直到,上了出租车,也在思考这件事情,手里的那份资料被她揉了一个角。
她觉得自己无意识地知道了什么,告诉晓诺,不知道她会怎么想,又会怎么做,但不说似乎不是她这个朋友该做的。
晚上,越想越心烦,煮面的时候将锅给倾翻,溅出来的热水正中脚踝。
陆天唯就像是感应一般,在她烫到之后进了门,因为陆祥磊的教训,他连着几日都住在景苑了。
陆天唯将她抱到沙发上,拿了冰袋敷在红肿的地方,有条不紊地给她拿了烫伤膏。
“你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
“只是一个晃神。”
陆天唯接手,煮好面条,放到她眼前,却是眼见着盛寰歌一根一根地吃。
“什么心事,让你晃神地烫到自己。”
盛寰歌放下筷子,“我今天去放纵了,天颂他,好像招惹了一个女侍应。”
“怎么个招惹?”
“我今天帮他去拿东西,无意间听到的,他送了一个女侍应一枚戒指,而那枚戒指晓诺同我说她看到过。”
“会是误会吗?”
盛寰歌摇摇头,“我就是不知道,也不知道如今该不该告诉晓诺。”要真是误会自然是好的,可是万一的万一,她心里最直接的那个想法坐实,又该如何。
“我打给天颂探探他的口风,暂时先不慌告诉晓诺,万一是场误会,告诉她只会得不偿失。”
陆天唯的建议,自然是最为中肯的。“那你现在打给他吧。”
给陆天颂拨了电话过去,陆天唯踱步到阳台上,盛寰歌似乎听到陆天唯略微带着怒意地说话,却没有听清。
可是他挂电话进来,脸上的神色都不对了。陆天唯不是那种会将喜怒哀乐挂在脸上的人,可如今盛寰歌知道,成她心中的那个答案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