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盛寰歌抱上车后,拿了车子里的常年备下的被子裹好昏昏欲睡的盛寰歌,将她放在后座,在脸颊处印上一个轻吻。
半个小时的车程,陆天唯足足开了一个半小时,速度放得很慢,有减速带的地方,尤其慢,深怕吵醒了盛寰歌。
等到回到别墅,后座的人已经睡了一觉,精神也恢复了很多。
盛寰歌伸出手揉揉眼睛,“到了,你怎么不叫醒我?”
她真困起来的时候,起床气陆天唯领教过,所以还是等她自己醒来比较好。
相处之道在于理解,信任,和关注,她细微的一个动作,而盛寰歌也会在每天晚上的十点给他泡一杯蓝山,这是他的习惯。
这几天,他呆在办公室,秘书也会送上,只是味道怎么喝怎么觉得不对,原来以前只是习惯那时喝咖啡,如今却是习惯喝下她泡的咖啡。
盛寰歌刚刚洗完澡,看到时针还差十分钟就十点了,下楼去厨房里,忙活着泡咖啡,这是她和陆家的阿姨学的手艺,旁人喝咖啡,多少为了解乏,而陆天唯则是习惯,只不过如今盛寰歌在悄悄地给他改了这习惯,毕竟常年喝对身体不好。
送上去的时候,陆天唯带着眼镜盯着电脑屏幕,以前他不带眼镜,可如今对着电脑,眼睛成日都是疲倦的,那幅防辐射的眼镜是她上星期买的。
“陆少爷,您的咖啡。”从盘子里拿出那杯咖啡放到他面前,陆天唯抬眼。
只差一身仆人装扮,盛寰歌还真赶上陆家的丫鬟了,“嗯……要么空下来的时候给你买一身丫鬟装,这样别墅里连佣人都省了。”
这什么癖好,“今天早些睡,看下午你的样子,显然也没睡好。”方才进家门,阿姨都吃了一惊,原来陆天唯好几天没回别墅了,窝在公司,胡茬儿遍生的模样,略带着沧桑老者的气息。
和爷爷坦白,爷爷说的话令她安心不少,往后可以全然放下。
陆天唯看着她在沉思,悄悄绕到她身后,双手环着她的腰,微微用了力气,就把盛寰歌抱了起来。
“干什么?”虽然嗔怪,却也带着笑意。
“夫人不是让我早些休息。”
“那杯咖啡你还没喝呢?”
陆天唯瞟了咖啡一眼,“现下,有比咖啡更好喝的东西。”想了想,“好像不能说是东西。”
她不是东西,这话有些怪,“你才不是东西。”
陆天唯笑道,“我也没说是你。”盛寰歌低下了头,而后他抱着盛寰歌回了房间,桌上的蓝山还冒着热气,不过恐怕是无人去品味它的味道了。
连君承听闻陆天唯接回了盛寰歌之后,立马就带着自家媳妇上门吃饭送礼,这几天孟晓诺可是为了盛寰歌这事情把他折磨了一通。
一听去找盛寰歌,孟晓诺的脸色好了很多。
直至到陆家,看见盛寰歌之后,变了天气,对盛寰歌和陆天唯笑笑,转到自家老公身上,就阴郁着脸。
“我说,你们来这里做客,不带些吃的喝的,拿这没用的做什么?”连君承说要过来,还打电话给了别墅的阿姨,吩咐了今夜做的菜。
“有的礼物收,还说这么多废话,大哥他们呢?”
索性将连君承他们几个一并约了,话音未落,秦锦生和陆天梦带着秦家小太岁就进来了。
“这老话真对,说人人到。”
陆天唯看了连君承一眼,“你看看大哥手里提着的东西。”
今日是在后院的烤肉聚会,秦锦生拿来了母亲特制的腌好的肉,而后戚南拿的是三瓶好酒,陆天颂买了盛寰歌吩咐的酱油,罗宋则更是吃货,网罗了一堆吃的。
“我带的东西,也很有用。”连君承将秦锦生带来的肉放在他送的盘子里,将那艺术品硬生生给当成了盘子。
连君承今日挑的是孟晓诺非让他拿过来的禹罗盘子,两人出去旅游时候买回来的。
不久前,秦锦生带着陆天梦见了父母,虽然因为陆天梦的年岁二老有些担心,但只因为秦家那小太岁对于陆天梦的喜欢,让问题得以简单地解决,而陆家父母这方面,因为陆天颂的事情,深怕女儿不肯嫁人,眼见着秦锦生对她非常好,也不说什么了,只等着选日子过门。
夏薇、孟晓诺和盛寰歌忙活着,盛寰歌抬眼,看到陆天颂站在阳台边,眺望着远处。
要真说起来,如今几个弟兄,唯一只剩下陆天颂,孤身一人,而其中一些事情,令陆天颂在现在的钻石王老五排行榜上降低不少名次。
不久之前安家小姐安维的自杀,引得众说纷纭,都说和天颂有关系,陆天颂只去安家登门一次,往后,安家主人对于这件事绝口不提。
而那安维,也闪婚配了与安家门当户对的一个公子哥儿。
“站在这里做什么?”
“站得高看得远,表哥不是你说的。”他从小被送到舅舅家里,管舅舅叫爸爸,可那一年他知道原来他的父母早就去世了,其实后来他仔细想想,小时候叫陆天唯表哥,而天梦叫的却是堂哥,如果上点心,或许早就发现了这一点。“看得远,任何事情都能放宽心。”
陆天唯则是看向楼下,“你以为囊括这风景,就能避之自己想看的风景。”
“可惜啊,不是属于我的风景了。”
“我联系过老五,他说或许有办法,当初早早放弃,实为不智。”
看着远处,陆天颂笑得云淡风轻,“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苦着痛着,都只能自己去消受了,表哥,你说过不和任何人说及,包括我爸妈、天梦和他们。”
陆天唯倒是想自己若是不知道就好了。
“老三、老六,你们再不下来,东西都要被小七这小子给吃完了。”
收回视线,连君承在楼下叫着,与此同时,罗宋吃得更快了。
盛寰歌的夹子和夏薇的碰在一起,两个人愣了一下,而后夏薇将夹子移到另一片肉,翻过烤肉。
盛寰歌倒是不在意,把那块肉翻了过来,而后将自己面前那块烤好了的,放在陆天唯的盘子里。
罗宋是个吃货,可是再是吃货,也知道哪里的不能吃,比如盛寰歌面前的盘子的,就不能吃,孟晓诺盘子里的也不能吃。
他真实感慨万分,明明年纪都差不多,两个却都是嫂子,这就算了,还有一个陆天梦,等到名分坐实,他又多了一个年纪轻轻的嫂子!
“小七,给。”孟晓诺将那块最大的肉放在罗宋盘子里。
他略微有些感动,心想着这嫂子有什么不好的。
一口咬上去,血红血红的血丝在那肉里。
孟晓诺只顾着这是最大的一片肉,又见罗宋眼巴巴看着她们的盘子,就给他了,压根没想那肉又厚又大的,还没有熟。
“盛盛,我去客厅拿些调料。”溜之大吉,顺带着将给连君承烤的肉带走。
“三嫂!”罗宋在咆哮,也跑进了别墅的洗手间,还带着干呕。
可怜,罗小七怕什么就来什么。
秦锦生的儿子吃饭从不老实,总是边玩边吃的,陆天梦和孩子玩得开心,秦锦生则就在一边喂了大的喂小的,分工极其明确。
连君承去叫陆天唯他们的时候,被戚南给堵在那里,说话。
一来二去的,烧烤炉边,只剩下了夏薇和盛寰歌了。
环顾四周,夏薇平静无波地笑笑,“这里和他从前说的一模一样。”
“嗯?”那个他。
“他说往后要自己赚钱买这么大的房子,然后院子里摆上烧烤架,我们大伙儿可以聚一堆吃烧烤的。”看向盛寰歌,“你别误会,我只是感慨人事全非。”
有什么好误会的,“呵,即便他年轻时说过要娶你,那也仅是那时候的一句话而已,如今抓在手里的才是自己的。”
显然低估了盛寰歌在昔日情敌面前的战斗力,这下夏薇笑得更加开怀,眉眼飞舞,“奇怪,他怎么就选了你?”
盛寰歌理所当然,“要问起来,我也不知道。”
“父亲那时候希望我们订婚,不过是怕他被旁人吸引,可我一向觉得,能吸引陆天唯的女人反正我没见过。但照着他说的比对,你一条也不适合,那时我伤了腿,我说我配不起他了,可天唯却说他无所谓,事实上娶了谁都无所谓,更何况是我救了他,才伤了腿的,所以他也有责任。”
“是啊,责任感一向很重!”盛寰歌不自觉地咬牙切齿,怎么就责任了,陆天唯这笨蛋,不是说那次事情是夏薇他们的设计。
“我赌气,和他说我不需要责任,我需要一个真正爱我的人,他却冷着脸说,他不爱,难道我就不嫁。”因为陆天唯知道,知道夏薇其实对于夏正德的话甭提多高兴,她也是怕后来陆天唯遇上真动心,上心的人,连这点父母之命,他都不会看在眼里了。“父亲和陆叔拍定这事情,他答应,可订婚的礼服是我自己去订的,然后后来我越想,便觉得自己越没有身价,然后……”
扑通一声,秦锦生的儿子和陆天梦落入游泳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