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她的话,众位夫人原本对赵心怡升起的一点同情现在全部消散不见。
再看赵心怡,越发觉得这样子忒狐|媚了,若是自家夫君身边有这么个人,想想就好可怕。一家主母,当端庄有礼、大气典雅,生得这等勾人颜色,一看就是个不安于室的。
聘则为妻,奔则为妾!妾室就是妾室,玩物就是玩物!一个奴才,竟然骑到了主母的头上,这算个什么事儿啊。
莫怪顾氏太过心狠,这样的事,要是落在她们身上,也咽不下这口气。
人就是这么奇怪,如果没有涉及到自身利益的时候,都愿意当一下好人,流几滴同情的泪水,一旦涉及到自身的利益,那就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了。可以这么说,众位夫人对赵心怡之前的同情有多少,现在,对赵心怡的厌恶就有多少。
张嬷嬷继续道,“夫人,您心底善良,愿意为了相爷、为了崔府的安宁隐忍,老奴可做不到。”
为了崔家,顾氏被赵心怡欺压,也未曾说过半句怨言,要是崔浩然今日真的治了顾氏的罪,那可真是宠妾灭妻了。
“你……”张嬷嬷虽然手段毒辣,可说到底也是为了他,顾氏如何忍心苛责。
“大小姐向来孝顺懂事,见着您日渐消瘦,忧心不已,这才受了奴婢的挑拨,要给赵姨娘这个狐媚子一点颜色瞧瞧。”哪怕是当着赵姨娘和这么多人的面,张嬷嬷也敢这样指责赵心怡,索性今天就是一死,她怕什么。
赵心怡涨红了一张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姨娘的身份,向来是她心里的痛处,张嬷嬷此刻之语,就像是把她的伤口揭开,露在众人面前。赵心怡心里恨得紧,却不敢发一语。
她此刻要是争辩,方才树立的楚楚可怜被顾氏欺压的形象不就不攻自破了么。
张嬷嬷像似嫌赵心怡的脸色还不够难看,继续说道,“赵姨娘何等手段、何等心计!若是让她知晓此事和大小姐有关,肯定会把怨气全部撒道夫人和小姐身上。夫人您这软弱的性子,如何是赵欣怡的对手。
所以,老奴才自作主张,改了计策。”只有彻彻底底的把赵姨娘踩实了,赵姨娘才会安稳,夫人才能高枕无忧。
是以,这设计侵|淫崔向宇的事,所有的责任,都在她身上。夫人并不知情,大小姐只是想给赵心怡母子一个教训,并没有真的想过迫害崔向宇。
“老奴只是恨自己没用,有负顾家所托,没有护得夫人周全,让夫人受尽委屈。老奴死不足惜,就是怕老奴死后,夫人这软弱的性子……”
说到此处,张嬷嬷再也忍不住哭出了声来。
她死了,她家夫人要怎么办,还不得被赵心怡欺压得死死的。
对于张嬷嬷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崔嫣就差没有笑了。
顾氏软弱可欺?呵呵——
她要是软弱之人,这天底下就没有一个是强势的了。她若良善,这天下哪还有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