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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碧芸一脸不解,但却虚心等候下文。()
外面并非是说话的绝佳地点,四太太拉着姚碧芸的手快步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母女两个进了门,四太太便叫心腹妈妈亲自守在外头。
四太太往姚碧芸手里头塞了一个白铜錾花人物手炉,拉她做到了炕上。懊悔道,“原我以为哄的你祖母高兴,她横竖不能亏待了咱们这一房,可哪里料得她是个糊涂的。那顾氏手段也颇是厉害,不过塞了三两个貌美小妾,既挤兑了得宠的殷姨娘,又拢住了你大伯父的心。如今这府上哪里还有你祖母做主的份儿?她明面上敬着你祖母,背地里哪一件事不随了她的心思?你瞧着她素日里头和和气气待人极好的,阴司里想些什么谁清楚?瑜哥儿到底是个继子,如今她肚子里要是怀着个哥儿该如何?她心里头指不定如何忌讳瑜哥儿夫妻呢,我给三奶奶摆一道那就是和顾氏示好。她念着我与她一条心,日后总会照顾咱们一二的。”
四太太说了这一长串的话只觉得口干舌燥,摸倒炕几上的烧红百子嬉春茶盅,自倒了一杯茶润了润嗓子。又有些怅然道,“倘若不是你父亲不争气,你弟弟不上进,我又如何挖空了心思去依附别人。如今只盼着娘没看走眼,你二表哥日后能有出息。”
姚碧芸心中怅然,只觉得手里头捧着的手炉还能透出丝丝暖意叫她还能生出些希望来。“武英侯府如今什么情况娘总是比我清楚的,能袭爵的大表哥都前途未卜更何况是不能袭爵的二表哥。”
“正因为他不能袭爵,才自小刻苦努力。他为人诚恳正直,做事踏实努力。你外祖父这众多孙子里头独独宠他。他自小就是个好性的。待人温和有礼,婆婆又是舅母,你嫁过去自然不会受苦。”四太太语重心长,在说服姚碧芸的同时也在说服自己。
她是个爱攀高枝的,一心想着女儿能够飞上枝头做凤凰。如今嫁回到实力不如婆家的娘家,心里委实有些失落。
姚碧芸何尝不是心比天高的人,可为了不叫母亲为难,硬是装出一副高兴的样子来。打起精神道,“娘说的没错。三姐要嫁给性子阴沉的二皇子,又是宗室命妇。身上的担子委实中了些,婚后定是不大好过。六妹要给大姐夫做填房,有大姐姐留下的孩子要照顾。还要对付大姐那个性子拐杖的婆婆,日子也好过不到哪儿去。七妹如今更是说不定亲事。姊妹里头数我最有福气,不知道要叫她们怎么羡慕呢。”
四太太最爱攀比,听的女儿这样说,突然觉得自己也没有那么可悲。脸上渐渐透出一丝笑意来。转而又有些怅然道,“倘若你姨母和你林表姐聪明些,如今这三奶奶怕不姓安、姓林。那时候咱们既不用得罪了三奶奶,又能讨好顾氏,哪里向今天这般讨好一方得罪一方,冒着风险。”
想起那一对奇葩母女。姚碧芸忍不住露出的鄙夷的神情。
四太太与姚碧芸打着如意算盘的时候,顾氏也正操心着姚倾的婚事。
“眼瞧着小姐们一个个的婚事都定了下来,唯独我倾姐儿还悬着。叫我心里头着实忐忑。”顾氏被冬忍搀扶着。轻手轻脚的坐在了铺着姜黄色泼墨褥子的紫檀木四季迎春罗汉床上。
甄妈妈忙取了姜黄色泼墨引枕垫在她的腰后面,扶着她稳稳的坐好。又亲自将她脚上的紫红色软底绣花衔珠鞋子脱了下来,轻轻将她有些肿胀的腿抬到了床上。一应动作轻柔小心,仿佛在对待一个稀有珍品。顾氏忍俊不禁,“不过是有了身子。从前也不是没怀过孩子,哪里就这么小心了?”
甄妈妈嗔怪。“那如何能一样?太太那会儿多大,现下多大?侯爷又是这般的要紧着,如何不处处小心的?”
最近永宁侯和顾氏关系好转,特地吩咐众人万万要小心伺候顾氏。倘若出现一点差池,便要提头去见。
不知是因为最近永宁侯的格外关怀,还是怀孕心情好的关系。顾氏的气色越发红润起来,嗔怪道,“侯爷大惊小怪的,你还跟着凑趣。”
甄妈妈呵呵笑道,“纵然是侯爷不千叮咛万嘱咐,咱们也不好怠慢了。”
肃亲王侧妃今日正巧来做客,此刻正坐在罗汉床的另一侧。笑道,“母亲还是疼你,当年将竹心挑来给你做陪嫁。心细又能干,姐姐当真好福气。”
竹心是甄妈妈的闺名,这名字听起来好似诛心,当年顾老太太恐怕并没有按什么好心。顾氏抿唇笑了,“母亲待一众儿女皆是一样的疼爱有加,妹妹的陪嫁离心如今不也是你的得力干将。”
顾侧妃神色有些僵硬,知道自己是无心说了错话,叫顾氏心里头不痛快。干笑两声,便将话题岔开。“眼瞧着你们府上的小姐一一都嫁了出去,如今就只剩下倾姐儿还没说亲。我们王妃娘娘如今久病在榻,行动不便,便托了我来与姐姐提一提。将倾姐儿说给我们世子爷。”
顾氏惊讶万分,微微顿住半晌后方才道,“倾姐儿才多大年纪,如何就急着嫁人了?我还想再留她在身边两年。你们世子原不是和成国公府的小姐说亲,如今倒怎么又来说我们倾姐儿了?”
顾侧妃苦笑摇头,“咱们世子主意大着了,因那程国公府小姐素来骄纵硬是不娶过门。任凭王妃说破了嘴皮子也不肯。满京城里头不知说了多少家的姑娘,就是不点头。咱们就想着,这京城里呀,再没姑娘比倾姐儿出挑的。倘若他再不愿意,我们王妃娘娘也不管他了。”
顾侧妃说的这般直白,一来是破釜沉舟最后一搏,二来则是向顾氏表露亲近。因她们是亲生姊妹,她方才肯如此直言不讳。
顾氏心思通透,自然明白她的心思。却只是但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