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时分,听到阿尔悉悉索索的穿衣身,直到他走远了。碧空才慢慢的穿衣挽发。侧身摸着还在沉睡的的卢柔软的毛发,碧绿的眸子里一片清明。
一个人推门而去,感受着严冬的冷意。挑了一条比较顺眼的小路静静的走着,没有目的,没有终点。
无数个夜晚都是这样感受着周围的冷清,盲目的追寻那个漆黑的身影。
她现在想不通,仅仅只是那冰冷短暂的一个眼神,就破开了她的内心直达最深处。她迷茫过,困惑过,欢喜过,忧愁过。
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珍贵,心灵震撼的,才是最美的。
在那个无所事事空乏的白昼,只需要微小的心跳幅度,那层层围起来的心墙,瞬间倒塌。
一路找来,她从他身边而过,他也不会去抓留她,送上一个云淡风轻的笑容,留下变得越来越远的距离。
人都会变得吧,那份炙热的爱情,何时才会真正的熄灭,每次零星的火种都会让之死灰复燃,搅乱她的头,碾压她空洞的心口。
是不是要看看她能承受多大的极限吗?要逼她到退无可退之处吗?情之一字,灼魂饲骨,延绵不绝。
一直拼命遗忘的痛觉随着这次孤身独坐全部涌上来,呼吸间进入肺部的空气,不断切割她的内脏,这样极度压抑的心情,竟然从其中得到些快感,她想必是神经已经开始错乱了。
听见阿纳多承认迎娶阴司雨的那一刻,她的身体深处潜出了浓浓的恨意。想冲上前去把那个女人掐死,像当年那个女人一样,带着扭曲的面部表情,不甘怨恨的眼睁的大大的仔细的看着她,那又该是怎样的一幅美景!想到这些,才惨白着一张脸,她的魔性又快出来了。
阿纳多.列其,我已爱你成疯成魔。
忍住那些非人的治疗,只是想在多抓住点时间,再看看你一眼。
如今身边一个人都不在了,我不甘啊,凭什么我那么多年的隐忍只能换来你依旧淡漠的眼。思想只要有那么一丝的偏差,所以的理由都有了借口。
就算有梐枑在,自己怀的也只是一具躯壳,一具躯壳能有什么用?难道是为了姐姐?难道姐姐的灵魂还没有消散吗?
那不可能,她明明看着姐姐消散的。但是除了这个原因,她实在想不到什么梐枑要具含有自己血液的躯壳做什么。
如果是真的,那么她就还有必要留在这里,等那具躯壳安全成熟脱落后,才可离去,凡是只有有一点关系到姐姐重生的事情,她也要非做不可。
看来人算不如天算,逃离,回来,想逃离,必须留下来,不断在脑子打转,但是身子却还停留在这座已经翻新过的府楼里了。
一切都变了,连自己也开始变了吗?这种改变,才是真正的自我的挖掘。
不知不觉走到了她的碧华居,推门进去绕过几道门,后室内那间温泉还在,冒着丝丝的热气。
脱开温暖的厚厚的衣服,全身进入温泉的一瞬间,舒服的发出一声喟叹。热气染红了她本就苍白的脸庞。
这座池水本是这偏僻山间的一座天然温泉,因为碧空的身体畏寒,阿纳多就在这池上周围建造了这座别院,又特意在她的阁楼前挖了一个很大的池水坑,不断的去碧空谷的汲来碧空谷特有的水来填满了这个巨大的水坑。
碧空谷虽已人去楼空,在外界人全部离去之时。人类九界各大势力的人并没有完全的撤离,大部分都守在外围等待零星的凤翔族人自投罗网。
凤翔族人能容身的只有碧空谷一方寸土而已。
看到那汪碧绿的池水水,就想到了碧空谷,这也是阿纳多对她的疼爱的实质化。她第一次搬到这座别院的时候,确实感动到泪珠分洒。
那时怕已收集了她的泪水给阿尔多,为移珠做准备了吧,只有自己还傻傻的认为那就是幸福。闭上眼,头靠在泉栏变,额上已渗出了点点热汗。潮红的脸蛋,一脸的餍足的模样想必更是春色动人吧,
“你要看多久。清影。”
在她身后无声的站了一个黑影,在雾气蒸腾的屋子里那双紫色妖异的眸子更加的魅惑动人。看着躺在池中的少女,优美的脖子和精美的锁骨都露在外面,隔着雾气看的不太清,这样却更能勾起清影的视线。
“凤栖将军,别来无恙。”这阴柔的声音,是老熟人呢。
“没想到真的是你,隐藏了样貌潜居在人类国土想干什么?”
一步一步的慢慢走近温泉池边,伸出手指骚扰那温润的脸颊,带着勾引的味道。
碧空睁开眼,就看到他熠熠发亮的眼和散落在地的紫色的长发,而那不安分的手还在她的脸上流连。
碧空的无反应让清影有些无趣,收回拿只手,寻着旁边的石凳坐了下来,慢慢的观赏美人洗浴。
“凤栖将军好是绝情,我可是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看看你的,恢复记忆的你还是跟从前一样的无趣。”
“无趣你走啊,又没人留你。”
“你叫我,难道不是求我帮忙的?怎么不去找云泽木,想到找我了,莫非是因为我刚好在你附近吧。”
得到碧空一个赞同的眼神,清影的笑脸拉了下来,敢情他就是碰巧的。但是立马又得意起来了。
“找我帮忙可是有代价的。你以前不是一直不愿意招惹我吗?”
“人都是会变得。”
“哦,你的要求是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犹豫了一下,但是最后还是答应了。听到回答的碧空满意的再度阖上了眼。
“你不打算解了你跟阿纳多的契约?反噬起来小心你的小命。”
“没事,耽误不了你的事。”
“那就好。”
清影咬牙苦笑,我就知道,肯定不是担心他,而是怕他小命呜呼就耽误会误了她的事。他清影,从以前到现在,何时被她放进眼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