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撩起袖管,准备跟卓不才大干一架。别以为他是老年人,我就怕他了,这又不是碰瓷,我就不信他要是打输了,好意思找我要医药费。
我一瘸一拐地冲向卓不才,他也冲过来,我俩差点撞在一起,在相隔还有一指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
只是,我们俩谁都没有先动手,这事不是先下手为强,不是那么回事,我们比的是气势。
旁观的尚欣洁就没看出来,操起桃木剑就在我们中间劈了下来,我们俩赶紧退开。
啪啪两下,尚欣洁拿出两张符就贴在我们脑门上,我俩的身体一下就僵住了,只有俩眼睛还能圆鼓鼓的转悠。
“徒弟,你干什么,快放开我,我要跟他比试比试。”卓不才说道。
“欣洁,别听他的,你快给我解开,让我好好教训一下他。”
尚欣洁谁的话都没有听,反而对我俩教训起来:“你俩都给我消停一会儿,你们以为你们还是两三岁的小孩子呀。”
她摸着脑袋说,有些忧伤地说:“哎,遇到你们俩个,我都觉得我老了好多。”
既然只有眼睛能动,我们就用眼神较劲,今天非分出个输赢来才行。
胡紫琪在看着,也悠悠地说道:“看来我是所托非人呀。”
尚欣洁啪啪两下,又给我们一人加了一道符,这下连眼睛也动不了。只是,这样就行了么,反正我们气势对决,本来就是不眨眼睛的,这样反而更好。
胡紫琪和尚欣洁相互看了一下,相视一笑,她俩突然来了默契。
她俩把我和卓不才分别移到两颗大树前面,一人对着一棵,这下好了,看不到对方,只能对着一棵树,这还比个屁呀。
被罚站了好一阵,她俩才解开我们。
尚欣洁把我拉到一边:“他都一把年纪了,你就不能让这他么?”
“我让他?哼,其他的事情可以,这件事不行。”
我很是不服气,为什么要我让卓不才,明明就是他的不对,不是他,我能有这么惊心动魄的经历么。
“你!”尚欣洁愣了我一下,做出一副要掏出符纸的动作。
“好好,我让着他就是了。”我赶紧说道。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站了那么久,这会儿身上还又是疼又是酸的。
我一服软,尚欣洁才没有继续。
远远看到卓不才那边,胡紫琪将他扶到一边,看他一把年纪的,就帮他按摩腿脚,两人低声说着什么。
靠,他倒好,明明做错了事,居然还有这种待遇。
卓不才看到我在看他,故意装作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他还得瑟上了,不行,孰可忍孰不可忍,我非……看到尚欣洁带着杀气的眼神,我还是算了吧。
看我消停老实了,她也跟胡紫琪一样,开始按摩我的腿,还娇声娇气地问我:“舒不舒服呀?”
“舒服。”当然舒服,我都快上天了。
“那下次还要不要跟师父作对啦?”
我想都没想就说道:“还要。”
那是自然,被罚站一次就有这待遇,傻子才不会继续呢。
我还沉浸在我的幻想中,身体一冷,就感受到一股杀气,大腿上还一疼,她故意在我伤口上捏了一下。
“疼疼。”
“你还知道疼呀。”
“你误会啦,我是说我还要继续听你的话。有如此娇妻,夫复何求呀。”
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可我心里哭成个泪人。这么不懂得心疼我的媳妇,拿来干嘛呀。
腿脚不酸了,她就着手给我处理伤口,捣鼓出一包莫名其妙的东西,她就跟我说:“你要忍住哦。”
我点点头。切,不就是一寸长的伤口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一下按到我的伤口上。
“啊!”一个杀猪般的嚎声在树林里响起,惊起一大群飞鸟。
我给忘记了,腿上的伤口已经僵化,可不是一般的伤口。
尚欣洁帮我处理完伤口之后,胡紫琪走过来问我:“跟我们说说,你在下面的事情吧。”
本来女神主动过来跟我说话,我是要好好表现一番的,不说在表达过程中特意表现我的幽默,起码要表现出我的气质。
只是,旁边有双眼睛盯着我,我就只能无滋无味地把我在下面的所见所闻都跟她们说了。
“看来,我的任务又多了一件。”胡紫琪说。
“那帮土匪太可恨了,就是要把他们全给收拾了。”我说。
“收拾?谁说要收拾他们啦。”胡紫琪愣了一下说:“我要守护他们。”
“守护他们?你大概是疯了。”我说。
“一百多年前,他们因为凶性大发,杀了许多人,好在遇到个道法高深的前辈,给了他们从善的机会,我又怎么能违背前辈的意愿呢。”胡紫琪说。
“他们可是土匪,现在还是恶鬼。”我说。
“恶鬼怎么啦,就算是凶童,不是一样可以从善么。”她看着我说,我知道她是别有所指。
“凶童?你认识张舒悦?”我问道。
“当然认识,她现在也在我那里。”胡紫琪说。
“她现在怎么样了?”我连忙问道。
“她很好,一般鬼怪还伤不了她,只是她现在还不方便过来找你。”胡紫琪说。
“哦。”知道张舒悦安好,我也就放心了,她是为了给我治伤,才被弄伤的。别看我嘴上不说,我一直都记挂着她,她在我心里已经超出了叫她小舒悦的那个感情。
胡紫琪掏出一个小药包,递给尚欣洁:“下次给他敷药的时候,加点这个,他就不会叫的那么大声了。”
这下尚欣洁也知道我跟胡紫琪其实是没什么的,她也就放下心里的那份芥蒂,对胡紫琪微微一笑。
胡紫琪站了起来,对我笑了一下,就走开了。
看到女神的笑,我的魂一下飞出来了,身体不由自主地就跟了上去。
“你给我回来!”
尚欣洁对着我大腿就抓了一下,将我的魂重新给安了回去。
本来还对胡紫琪有些歉意,也是好感多了许多的,这下那股嫉妒,那股敌意又重新钻了出来,全都是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