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了,这个男人三天都在她身边寸步不离。
白天要看着她用餐,她做什么都要在她的允许之下。就连上厕所,他也要规定时间。
晚上则守在她的床边,三天都没有睡过床。
路言惜就这样被监视了三天。她不是没有反抗过,但是有些事无法反抗。
在别人家里养身体就不得不听人家的,但是她调养身体至少要半个月,这人就真的打算这样陪她半个月吗?。
不,她忍受不了,忍受不了在他工作的时候,路言惜也必须在他的视线范围。
忍受不了她不想吃东西,他逼着她吃。
吃完晚饭,路言惜就打开电视看国际新闻,她期盼新闻上会有她想知道的动态。
其实她知道路家不可能会上媒体,她也没报什么希望,只是能够了解炽兰帝都现在的状态。
但她看了好久,全是乱七八糟的。新闻主播没完没了地说,她都快被催眠,只好在沙发上躺一会儿,耳朵听一点点报道。
最后……
“好,最后我们来关注一下昨晚发生的军事冲突……”主播在最后时刻,突然一脸严肃。
路言惜听到军事冲突就立马起身。
她很清楚地看到电视出现了梅岛雅止大桥上面的画面,她始终会认得。
画面处有巨大的硝烟,有穿着黑色军服的军人硝烟中穿梭,打仗,那显然就是路家军队。
“回顾昨晚雅止大桥发生的军事冲突,可以看到这是世界生命树之一的路家的遇袭事件。现在路家大权掌握在路闵珂手上,这是前不久世界政府公布的消息,但是显然前任军长路叶寒并不甘心,也就在雅止大桥,两方发生冲突。现在国情调查局介入调查,了解重要信息,并称之后可以在媒体上进行实时报道……”
发生冲突?呵!不甘心?呵!路闵珂还在演戏呢。什么发生军事冲突?路叶寒手里已经没有军权了,他不可能发起冲突。
这场战争明明就是他自导自演,想要消除余下孽党,并把事情所有都推到路叶寒身上,这是打的一手的好算盘。
而且这事还能在媒体上报道,已经一定是他的意思吧,想让她看到,逼她出来是吗?呵!
路闵珂,路闵珂,那家伙就是彻头彻尾的魔鬼。
路叶寒为了送她走,不惜背负骂名,不禁放弃所有地位,他倾尽全力保她,她就不可能现在回去找死。
“还看这些做什么。”然而蓝斯过来就把电视关了。
路言惜抱着自己,埋怨他:“你不告诉我现在路家怎么样了,难道连电视也不让看了吗。”
“你明知道不能回去,看了只不过徒增烦恼。”
他说得句句在理,旁观者就是旁观者,吐槽最为致命。
路言惜没什么兴致,她去洗洗就打算睡了。
到了睡觉的时候,他一如既往地陪着。路言惜没话讲,直接睡自己的。
可她睡着睡着就哭醒了,右手捂住眼睛,不想让眼泪再懦弱地流下来,但就是忍不住。
每晚她都会做梦,梦见以前的事。她多么想回到从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时候。
她多么想念父亲和路成希,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想回去,但她不能,不能。
她咬着嘴唇抽噎,倔强地不哭出来。不然会吵醒身边这个人,他已经好几晚都坐在她身边。
可是气氛突然变得好虚伪。其实蓝斯也无法入睡,一开始他就发现路言惜在抽噎,等她哭得缓了一会儿,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但我不存在就好,哭吧,没事。”
她现在要是放声哭就会舒缓痛苦的吧!
“走开啊!”但是路言惜脾气暴躁,一掌打掉他的手,一点机会都不给他。
蓝斯的手在半空中愣了一下,还能怎么办?宠着呗!
“我饿了……”可是路言惜突然就带着哭腔,说了这种莫名其妙的话。
没蓝斯听到这话不知道有怎样的心情,他的表情也纠结,但他好像身体竟然有了反射弧,想要去给她弄点夜宵。得,真成她的仆人了。
“都说我饿了,没力气了。”路言惜就是天生大小姐的命,现在又在似乎在撒娇。
也罢,蓝斯一笑置之去给她弄。不过他绝不是自己做,他只是打电话让人送吃的来。
但是他的手机在客厅,他刚拿起手机要打出去,就敏锐地听到有开门的声音。
蓝斯淡定地放下手机,果断转身去门口把那个女人抓回来。
就这点技术还想逃跑,是不是觉得他现在都好欺负了。
路言惜反正是大吵大闹,蓝斯就把她连拖带拽带回了房间。
“什么时候能放弃这种无聊的想法,耍我很好玩吗?”
路言惜也是气得一肚子火,冲着他就喊:“谁让你管我了,为什么干涉我的生活?你又是哪里来的自信,让我听你的话,这几天我受够了。”
“受够了,怎么,现在想出去,做什么?回去吗?回到路家,还是要出去苟且偷生。你认为你出去还能躲起来?这些天要不是我护着你,你还能有这样的生活?路言惜,我告诉你,没有能力的时候就不要作死。趁我现在对你还有耐心,不要一次次挑战我的底线。”蓝斯这话说得凶狠了一点。
路言惜瞬间就哭了出来,她的心情很糟糕,每天都在崩溃。
“那我能怎么办?我现在像什么样子?我只是,只是不想每天这样浑浑噩噩的过日子。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路言惜越说越痛苦,最后将自己埋在膝间,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又仿佛回到了那段她极度抑郁的时间。
蓝斯看着她的情绪次次失控,他也习惯了怎么去应对。
他这人一向冷静,但这几天都被她折磨得耐心渐失。
这一次,他有股冲动。他慢慢跪上床,拉开她的手,低沉的声音哄着:“不是有我吗,你怎么就看不见呢。言惜……”
他第一次叫她言惜,是很亲密的叫法吧。
路言惜倔强地抹了抹眼泪,她这是在丢脸。一直都在丢脸。
“你别碰我。”她还不耐烦的推开他。这个人越来越喜欢对她动手动脚,她不习惯。
可来蓝斯果断单手捏起她的下巴,他整个人向前朝她凑近,偏头轻轻一吻。
似乎就定格在这里,在双方都清醒的情况下,这画面似乎成为了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