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已经到了八月份,此时的襄阳城,树叶已经开始泛黄,偶尔吹来一阵习风,轻轻的带动了几片树叶飞舞。在几次成功试酿的基础上,中华酒庄的第一批正规高度白酒新鲜出炉了,共有一百坛,每坛都是十斤装,刘景作为第一个品尝者,喝了一小口后,嗯,不错,比后世的快速发酵酿出来的酒更纯正、清香,接下来考虑的就是推向市场。
难耐心中的兴奋,刘景就设宴招待了两位老师父和李寒,当然少不了刘安、刘武作陪。以往众人喝的酒都是从外边买的,这次喝的则是自家酿的,以往喝酒都是用的小碗,这次刘景直接吩咐全部换成杯子。
“大哥,你把碗换成杯子,喝的不痛快啊!”这是刘武的声音,以往从来没有发现刘武酒量特别大,只是在偶尔一次宴席上,发现这货不说话,也很少吃菜,只是一个劲的喝酒,宴席散了的时候也没见醉。
“你喝了就知道。”刘武半信半疑的拿起酒杯直接灌了下去,入口的时候也没什么感觉,直到过了咽喉进了肚子,才感觉有一股火辣辣的猛劲直往上冲,随后便是一阵清香沁透在五脏六腑之间,刘武忍不住脱口而出,“好酒,以前那些软绵绵的就没法比。”
听刘武这句称赞,众人也忍不住饮了一口,随后便是一阵咂嘴声,纷纷称赞。那钱叔更是端起酒杯站了起来,
“老朽摸索了酿酒大半辈子,却从没有酿出过这等好酒,自叹不如啊!不得不佩服庄主的本事,此杯酒敬庄主”说完一饮而尽,又倒了一杯,“这第二杯呢?敬大家,希望我们中华酒庄越来越火。”
“接下来,不知道庄主有何打算?”
看着众人期盼的目光,刘景大致说了一下关于酒的售卖和酒庄未来的发展方向。现在生产出来的白酒,除了酒精度数高,其实也没有什么特点和优势,若是蒸馏技术泄密了,那就彻底失去了竞争优势,要保持这种优势,必须不断研究新的品种。针对不同区域的环境、口味,研发不同系列的特色酒,譬如,针对北方严寒地区,这种单纯的高度白酒就可以占领大部分市场,但是针对江南地区,这些纯高度白酒可能就不适合了,江南人婉约、风雅,因此可以考虑在酒中加入一些果香或者稍微降低白酒度数,当然,这都是在襄阳售卖成功的基础上,才会考虑的。关于白酒价格,刘景其实很早就想到了,必须走高端路线,这时候技术落后产量很低,市场需求很大,而且高度白酒的酿造技术仅此一家,毫无竞争,倒是可以把普通的低度白酒价格亲民一些,相互搭配,相互衬托。白酒售卖方面,可以考虑先和一些大的酒楼合作,在让利方面比其他酒庄大方一些,就不怕没有合作的,略微沉吟一会儿,就决定先在襄阳酒楼投放。然后,刘景又给大家讲了一些品牌的知识,在大家似懂非懂的情况下,给这种高纯度白酒起了一个非常拉风的名字——黄金酒,在酒坛贴纸方面,采用统一雕刻印刷的技术,左边小字“中华酒庄”,右边大字“黄金酒”,下边还有“襄阳产”三个小字。酒坛方面,除了十斤的大酒坛直接供给酒楼,还专门定做了一批一斤装的小酒坛,用来送礼、零售,刘景甚至打算直接跟窑炉的人合作,在酒坛上印上中华酒庄的名号。
宴席散后,刘景留下了钱老、王老,对二人又详细的讲了关于研究白酒新品种的一些知识,并许下了一大堆好处,二老也就非常感激的拍着胸脯表示一定不会辜负庄主的期望。
果然如刘景所料,高度白酒在进入襄阳酒楼的时候很顺利,没有遇到任何阻碍。普通一斤装的白酒,没有名气的价格基本在五十文左右,好一点的可能在八十文左右,至于那些窖藏的就另当别论,因此在酒楼方面,普通白酒赚钱并不多,而中华酒庄的黄金酒的定价直接在一两,承诺给襄阳酒楼的利润是一分,也就是一百文,酒楼方面自然乐得销售,顺带让伙计推荐给客户。
之后的某一天,为了实地考察黄金酒的销售情况,刘景带着刘武来到襄阳酒楼,至于刘安,身为掌柜自然很忙,刘武作为护院,按说也应该寸步不能离开,只是这家伙太懒,随便找个地方就能睡起来,因此刘景打算过一阵就雇几个懂些武术的人作为护院,反正刘武指望不上。
接近中午,吃饭的达官贵人、富商渐渐地多了起来,刘静二人则是坐到了二楼一个角落,默默的吃菜喝酒,一般人还真容易忽视这两人。
“咦,这不是钱兄吗?好久不见,今天真是有缘,那就一起聚聚。”
“好啊,杜兄!一起聚聚,里边请坐。小二,过来。”
“二位老爷有什么吩咐?”
“今天是我兄弟二人难得一聚的好日子,去,先来两坛黄金酒..”
“王大人,请!今日我做东,请大人尝尝这酒楼新推出的酒。”
“小二,打两斤黄金酒,回去跟我那老爹尝一尝。”
……
果然销售不错,刘景此时心情不错的哼起了小二郎,抬头喝酒是五一瞥了一眼,竟然发现对面两个打手模样的人一直盯着这里,大意了,真是大意了!稍想一下,就大概知道是谁了,孙武还躺在床上,只能是邓卓了。低头沉吟了一会,刘景便有了主意,必竟自己现在是无权无势的商人,还不能跟有权的公子爷翻脸,和和气气最好,随后悄悄地对刘武说了几句,没想到刘武的回答令刘景大吃了一惊,
“大哥,我早就注意到了那两人。”也是,刘武虽然一身毛病,但是每日的锻炼和武功不曾落下,倒是自己最近忙这忙那,反而落下了,看来以后,还需要好好加强锻炼啊。
那两个家奴,本是奉了公子的命令,监视二人,毕竟在自己的酒楼里不好动手,没想到监视的人竟然大摇大摆朝这里走了过来,然后在酒桌旁坐了下来。对于邓大公子的性情,留刘景其实并不了解,所以决定先试探一番。
刘武坐下的同时,顺手在其中一个家奴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不轻不重,然后手就一直放着,嘴角微微上扬,
“两位兄弟,看了我们这么长时间,累不累啊,不如我请你们喝一杯,如何?”
被拍肩膀的家奴,似乎想侧过身子,摆脱那只手,却发现自己的身子竟然动不了,给另外一位传了个眼神,然后才说道,
“我二位没有恶意,只是奉公子的命,想请两位去做客,却又怕打扰了二位,因此在这里坐着,待二位离开时,好去相请。”
“哦,果真如此?”
“果真如此,不若二位跟我们走,可见到我家公子。”
刘景既然存了化开恩怨的想法,就招呼刘武,两人随后跟着过去了。
其实,来襄阳酒楼的基本都知道,酒楼下边还有一个地下室,是一个豪华赌场,只有一个人不知道,也没人敢向他说,那就是邓太守。从上一次前湾村的事情,就可以看得出,邓卓跟孙武一样,在外做了坏事,绝不敢让父亲知道,否则必是一顿教训,邓太守虽然本身人品有问题,但并不妨碍教训儿子。不过,上次的事情,邓太守还是知道了,那是孙文以私人身份前来拜访,让邓太后看过欠条后就当众烧了,也算给了太守面子,而且太守还得承这个情,随后,就向邓太守隐晦的提起了是慈安寺的一位大师恰好路过,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吓唬了两人一番。刘景到现在还不知道孙文帮了自己一个天大的忙,没有让邓太守把刘景记恨在心里,否则以后在襄阳的日子可不好过。
后来,事情虽然没有传出,造成多大影响,邓太守还是狠狠地把邓卓教训了一番,要不是邓夫人心疼儿子拦着,邓卓那屁股早就烂的非得在床上躺个十几天。之后,邓卓去看了孙武好几次,也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就把威胁自己的那个黑大个给记恨上了。今天,闲来无事,就到酒楼随便逛逛,没想到竟然看见了黑大个,就高兴地吩咐手下看好了,不能跟丢,等出了酒楼好好教训一番。
进了地下室,刘景不得不惊叹这邓公子真是比他老爹还有钱还大方,柱子上全部镀了金,墙壁四周都装了铜镜,在蜡烛的照耀之下,整个地下室都是明晃晃的,正儿八经的金碧辉煌。环视四周,地下室的面积甚至比酒楼一楼的面积都大,此时一个包间中,邓卓正高兴与其他人掷骰子。随着手下的回报,邓卓皱了皱眉头,大声说道,
“这两个人也忒大胆了,去,先给他们一个教训。”说完,继续高高兴兴地继续掷骰子,完全忘了刚才那么一回事。
好长时间,走过来了一个手下,腿一瘸一拐的,而且鼻青脸肿,附到邓卓耳边悄悄说道,
“公子,我们打不过啊,怎么办?”
正在高兴赢了一把的邓卓,听完后愣了好一会儿,这两人的功夫这么厉害?
“人全上了吗”
“全上了。”
“跑啊——”桌子上的钱也顾不得拿了,邓卓转过身就想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