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稀客稀客,原来是董先生来了!怎么不通报一声?刘某也好前去去迎接啊。而且来的这么早,恐怕天没亮就从善阳城出发了吧?哎呀!你的手怎么了?受伤了?”
“刘副将,客气了!我持有太守大人的手令,自然进得了这军营,至于我的手是自己不小心摔伤的,有劳关心!我这次奉太守之命,前来探望周将军,然后接周将军回善阳城治疗,顺便给刘副将送了一封太守大人的信。”董书生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件,递给了刘景,继续说道:“我就不打扰刘副将了,告辞。”
说完,董书生带着几个大夫直奔周将军的寝帐。
“刘武,去陪着董先生!”
“大哥,知道了!”刘武回应了一声,立马跟在马车后边。
刘景早起在训练场散步的时候看到了几辆马车进了军营,上前拦住,刚想盘问车夫,董书生从马车中钻了出来,刘景立马迎着笑脸打了声招呼。
不过,刘景看到董书生伤了的右臂,心里就起了疑惑,不会那么巧吧?昨夜善阳城里的事情刘景已经知道了,从金宝手中逃走的那人正是右手臂中了一箭,看来这小小的善阳城竟是卧虎藏龙之地。
董书生带着几名大夫进了周定的寝帐以后,自己便在会客区的坐席上坐了下来慢慢喝着茶,不时地扭头看了周定几眼,叮嘱道:“你们小心一点!”
嘴上虽然这么说,董书生心里却在冷笑,这周定真是命大!中了尸蜂的毒竟然没有死去,也不知那刘景用了什么药,竟然能够抑制住这种毒。原本希望周定最好一死百了,现在倒是希望周定能活的好好的。
陪着董书生的刘武也在纳闷,一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士子,大哥为什么不让李寒陪着,正好驴嘴对马唇反正都是上下两瓣,却让自己来呢?这不是大材小用了吗?
诊断完以后,几名大夫都是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表示无能为力。
“怎么?都没有办法吗?”董书生只是很轻淡的问了一下,仍旧低着头喝茶。
“董先生,恕老朽们无能为力。”
一直留在周定寝帐的黄大夫却开口说道:“周将军的毒是刘副将用药抑制住的,只需要天天准时饮用一些排毒的汤药即可,不会有什么大碍的,至于这一次的突然昏迷,是排毒过程中的正常现象。若是董先生不放心,可以把刘副将请过来。”
董书生皱起了眉头,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就是刘景,直接拒绝了黄药师的提议,“刘景只是一个卖药的,他的话你也信?我奉太守之命,前来带周将军回善阳城,不能耽误丝毫功夫,以免误了病情。
“这?”黄药师被董书生的话给呛得眉毛都竖了起来,想起昨天夜里刘副将对自己所说的那些关于医药方面的知识,立马吹胡子瞪眼说道:“卖药的怎么了?刘副将所开设的百草堂所卖之药,样样神奇具有特殊功效,能够临危救命,没有高超的医术是做不出来的。你以为卖药的和卖包子的一样吗?不要小看了刘副将……”
董书生被说得一脸黑线,直接带着几名大夫小心翼翼的把周定抬上了马车,随后驾车而去,寝帐中只剩下黄药师一个人还站在原地喋喋不休地说着。
“行了!”刘武用手在黄药师的面前晃了几下,“人都走了!”
“啊?走了,我还没有说完呢!竖子尔!”黄药师丢下这么一句话也气哼哼地走了。
刘武摸了摸头,一脸呆瓜,自言自语道:“这是在骂我吗?”
“应该不是骂我吧?”刘武一边往回走着,一边想着刚才的问题。
“刘统领,庄主喊你马上到议事大帐!”一名刘家军的士兵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刘武不再纠结刚才的问题了,加快了步伐,向议事大帐的方向走去,在议事大帐附近看到很多正在整理行装的士兵。
“大哥,外边是怎么回事?难道咱们要回去了?太好了!好久没有痛痛快快的喝自家酒庄酿的酒了,这次回去一定要喝个饱。”刘武兴冲冲的走进帐篷中。
“呦!二哥,你也在啊!”
刘安很同情的看了刘武一眼,“三弟,你又在做美梦了!这次我们都能回去,就你不能回去,所以认命吧!”
“三弟!给你介绍两个人,刚从善阳城赶过来的。”刘景指了指坐在一边正在饮酒的两个人,“这位是段飞,北烈酒庄段老板的儿子,比你大两岁,颇有武功谋略,熟知军法,以后会一直跟在你的身边,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就问段飞。这位是杨文可,是从咱们刘家军中脱颖而出的,以后他做你的副将,也是你的护卫队长。”
“见过刘统领!”两人立马起身朝刘武参拜。
“两位快快免礼!”刘武一脸郁闷,怎么什么坏事都摊到了自己身上,为什么每次躺着中枪的都是我?
“我只带走我那十八名护卫和两百个兄弟,其他的都留下来,等刘安招到人的时候,首先保证这里能够凑齐五千人。另外,我走了以后,这里全部由你负责,若是敢有反对的,直接寻个军法处置了,保证楼烦关在你的控制之下,明白了吗?”刘景扫了一眼三人。
“属下明白,尽心尽力辅佐刘统领!”
“哦!”刘武耸拉着一颗头。
刘景气的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快步走到刘武身边,使劲朝刘武的屁股踢去,怒声喝道:“刘武!我刚才说的听明白了吗?”
“大哥,听到了!”刘武急忙闪身躲着。
尽管刘武的模样很滑稽,可是众人都没有笑,因为都看出了刘景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只怪刘武总是一副漠不关心、吊儿郎当的样子。
刘景气的拔出了身上的佩剑,朝帐外喊道:“来人!把刘武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大哥,不可!三弟只是性子如此,并没有犯什么大的过错。”刘安急忙劝道。
“大人,还请饶了刘统领吧!”众人求情道。
“啊?”刘武一听傻眼了,急忙停了下来,笑着开口道:“大哥,我不躲了!你就饶了我吧,再说我也没有做错什么啊?”
刘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走回自己的坐席旁,用剑狠狠的砍下了桌子的一角,然后冷视着帐中的每一个人,这才开口说道:“这是军中,岂能儿戏!胆敢再有视军中如儿戏者,犹如此桌角,斩!”
众人一时惊呆,都沉默了下来,这是印象中刘景第一次发飙。
帐外进来的两名士兵,本来还犹豫不决,听了刘景的话,立马把刘武押了出去,刘武这次真的是垂头丧气,也明白了自己究竟错在哪里。
很快,帐外响起了“啪啪”的声音,拿棍的都是新手,也不知轻重,只怕声音不够响,惹怒了庄主,所有都没有手下留情。
“庄主,刘统领晕了过去,还打不打?”帐外士兵来报。
“继续打,打够为止!打完以后直接送回寝帐,再去喊黄大夫给他看看。”刘景还是冷着一张脸,随后又说道:“二弟,你今晚先不要回去。”
“是,大哥。”刘安立马明白了刘景的意思。
说完,刘景走出了大帐,直到这时众人才敢大声喘气。
“老寒,你经常跟着我大哥,见过他以前发过这么大的火吗?”刘安悄声问道。
“没有,印象中的第一次!不过我很赞成大人的这种做法,治军必须从严。”李寒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之前我也劝说过几次你三弟,收敛收敛他那种性格,可是没用。”
“刘管家,李行军,我二人先行告退了,准备前去看望刘统领。”段飞、杨文可二人前来告辞。
陆陆续续的,大帐中的人走得差不多了,李寒也起身告辞;“小安子,我去看看大人,先走了!”
“滚!”刘安怒声骂道。
“哈哈,有意思!”李寒笑着走远了。
刘景回到了自己的寝帐,提笔就开始写起信来,快写完的时候,正好看到李寒从帐外进来了。
“老寒,来的正好!有些事情想问你。”刘景把信纸折叠好,装进了一个信封中。
“眼下咱们已经占据了楼烦关,下一步该怎么走?”
李寒毫不犹豫的说道:“拿下马邑郡和定襄郡,之后可以向东拿下雁门郡,进攻幽州,向南拿下太原郡,进而控制河东一带,最重要的是这几片地区都没有朝廷的军队,只有零星的一些郡兵和乱匪。”
“照你的说法,咱们算不算乱匪?”
“这?”李寒尴尬的笑了。
“就近的来说,拿下马邑郡虽然很容易,但是别忘了还有南边的吕梁山在虎视眈眈,就他们都够我们喝一壶的了!还是想一想接下来如何发展,而不是如何扩张,因为咱们没有那个实力。”
“大人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吧!别藏着噎着了!”
“我想向朝廷进贡!听闻圣上喜欢饮酒作乐,不问政事,咱们就投其所好,一方面把咱们酒庄的酒打出名气,规模做大;另一方面说不得还能向圣上讨要个一官半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