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文正瞪大了眼睛,着急的小声道:“哎呀,这可不好,怎么会连禁军都惊动了?这些人跺跺脚,咱们这酒楼都能被拆了去!”
香梨瞪了他一眼,才沉着脸看情势,那公主脸上的神‘色’她是没有忽视掉的,分明是那公主也不清楚情况,所以,这些人肯定不是公主的人,至于到底是什么人·······
酒楼外的人群忽然自动的让出了一条道来,一个高大的身影阔步进来,俊颜上似乎染着千年寒冰,让人却而止步,通身的气势更是霸道无比,那双锐利的鹰眸扫过的地方,原本还敢窃窃‘私’语的人群们,此时鸦雀无声,大气都不敢多出一口。
香梨呆呆的站在那里,又见面了······
“你,你,你是谁?”这渗人的气势,即便是这般刁钻的公主,也不免畏惧了起来,却还是梗着脖子不愿低头。
郭寒冷眸扫过香梨,却没有片刻的停留,目光落在了那个公主身上,一片森森然的寒意。
薄‘唇’轻启,却只是冷冷的吐出了两个字:“拿下。”
公主‘腿’肚子一软,什么拿下?拿下谁?
在下一秒,这个问题便有了答案,禁军一拥而上,三两下直接将这公主给架住。
公主身边的‘侍’卫们连忙要动手,郭寒冷眸一扫:“但凡违令者,格杀勿论。”
这森森然的语气,像是‘阴’间的地狱,如今禁军统领的名头,大家不是没有耳闻,这种情况下,谁还敢多逾越半分?
公主气的半死,疯狂的大喊大叫着:“你好大的胆子,也不看看本宫是谁?你竟然敢抓我?”
随即又指着自己的那群‘侍’卫吼道:“你们这群废物,本宫都被抓了,你们竟然动弹都不动弹一下子,本宫要治你们死罪,死罪!”
那群‘侍’卫们缩了缩脖子,这可是禁军,是时大统领带领下的禁军,别说他们不敢反抗,就算反抗,也不过是人家刀剑下的鱼‘肉’!
公主尖锐的吼叫声还在酒楼里回‘荡’,那些禁军却已经利落的将人带走,整个酒楼沉寂了下来。
荣文正兴奋的道:“这下好了,这公主不知犯了什么事儿被抓走了,咱们可算是逃过一劫!谢天谢地!”
可香梨却全然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只是定定的看着对面那个高大的男人,从他进来的那一瞬间,她的视线就不曾离开过他,仿佛这里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与她无关,她只是看着他,却不知用什么样的情绪,所以那一双眸子里,几乎看不出情绪来。
郭寒转身便走。
“等一下!”香梨突然喊了一声。
郭寒脚步顿住,却没有转过身来,眸光微垂,似乎要掩饰什么。
荣文正心惊‘肉’跳,陈曦是疯了吗?这煞神,你招惹他干什么?没看到他连公主都敢抓?!
香梨却全然不顾荣文正在一旁拼命挤眉‘弄’眼的暗示,反而走前了几步,抿了抿‘唇’,似乎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我叫陈曦。”
当初第一次见面,他气息奄奄,一双眸子却锐利如剑,大手抓着她的手腕,勒的生疼:“你是谁?”
香梨眨了眨眼,面不红心不跳:“陈曦。”
陈曦,陈曦,我当然知道你叫陈曦。
郭寒眸光微颤,只是他背对着她,她自然看不到。
郭寒抬脚便继续走了,直到身影已经完全消失在酒楼前哄哄闹闹的人群里,香梨都舍不得移开视线。
荣文正诧异的看着香梨,全然不能理解她此举到底是什么用意。
“你,你怎么了?”荣文正凑过去,不知为何,看着她的背影竟然有些落寞的感觉。
香梨脸上却突然浮现出一抹笑意:“嗯?”
荣文正惊道:“你笑什么?”
“高兴啊。”香梨勾‘唇’笑了。
“为什么高兴啊?”
香梨笑意更深了,因为,他为了她停下脚步了。
就算他忘了一切,他还是为她停下脚步了,多好。
荣文正完全‘摸’不准香梨现在的情况,古怪的看着她,却不说话了。
香梨转身看向了酒楼里的各位客人们,拱手道:“今日实在抱歉,各位的饭菜酒楼全部免单,算是赔罪,还请各位日后还能够继续多多照拂我们酒楼的生意。”
这么一来,客人们心里的怨念自然是少了一点儿了,倒是没人多说什么。
香梨看着一旁讪讪的管事,才微微沉了脸:“你跟我进来。”
“公子。”
香梨直接扔给他一本册子:“这册子上面,都是燕京所有的权贵,那些脾气好,那些脾气不好,那些绝对不能得罪,你一个个都给我看清楚了,我们酒楼在燕京根基不稳,经不起风吹雨打,你日后看到这册子上的人,他要什么雅间你就给他‘弄’什么雅间,切记不可以再像今天这样了。”
“是是是。”管事的连忙应下。
香梨这才松了口气,想起今日的事情来,不由的蹙眉,这公主是犯了什么事儿呢?
——
“你把嘉钰公主抓了?这是什么事?”聂麟傲冷声道。
郭寒将一个折子呈上去:“樊远当初意图谋反,谋朝篡位,最直接的关键人物,就是嘉钰公主。”
聂麟傲皱着眉,显然觉得有些不可置信,这个嘉钰公主,并非和他一母同胞的妹妹,所以他基本是没怎么管的,却不曾想,嘉钰竟然和樊远搅和到一起去了。
“樊远当初和嘉钰公主,甚至早已有过苟且,嘉钰公主因此对樊远很多事情都暗地里支持,如今樊远死了,嘉钰公主却依然不安分,陛下不好像惩治樊远那般惩治嘉钰公主,可最起码的警告是要有的。”郭寒声音冰冷,似乎此事与他并无半点干系。
聂麟傲看着手中的那折子,越看脸‘色’越沉,这些事情,他竟然被瞒的一无所知!
“皇上,嘉钰公主在殿外哭嚎喊冤。”一个小太监前来通报。
聂麟傲恼火的道:“让她滚!”
“臣告退。”郭寒拱手告辞。
“下去吧,”聂麟傲显然也没心思处理事务了,起身便往内殿去了。
郭寒走到殿外,看着那边跪在地上装可怜痛哭流涕的嘉钰公主,眸中一片冷意。
错不在她‘私’通樊远,错在她惹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