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只是有可能会暴露,如果我能够保证自己不暴露呢?有母亲和大哥在,还有先生这样的杀手替我们掩护,我们不一定会出事的,对不对?”
纪婉柔已经疯了,她有些丧心病狂,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一把抓住了赵得鲁的手,急声叫了起来。
“赵先生,求求你帮帮忙,除掉这个贱人,我不能让她坐上王妃的位置,那个位置本应该是我的,是她抢走了我的位置!”
“二小姐,在下,无能为力。”
赵得鲁低下头去,缓缓掰开了她的手指,低声说道。
纪婉柔立刻重新抓住了他的手,双眸闪烁着期盼的光。
“赵先生,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你刚才说了,你是特意来跟我商量的,你既然选择告诉我这个消息,不会没有解决办法的,你快说,你的办法到底是什么?”
“二小姐……”
赵得鲁叹了一口气,眸中多有不忍,而后压低了声音。
“赵某确实有办法,可是这方法二小姐未必能够愿意,所以赵某才说,是来跟二小姐商议的。”
“什么办法,你快说,只要能达成目的,我都愿意去做!”
纪婉心近乎疯狂地嘶吼起来,她的胸口发胀,复仇的怒火在里面冲焰而起。
她费尽心思想要得到的东西,却被别人轻而易举就得手,她原本以为可以稳稳抓在手中的荣华富贵已经烟消云散,如果不能得到,那就尽数毁灭。
赵得鲁稍一迟疑,而后沉声说道。
“五皇子背信弃义,伤害了二小姐的心,还蒙骗圣上,打着报恩的旗子,娶的却是救命恩人的姐姐,二小姐既然如此恼怒,又何必要把怒火单单洒在大小姐一人身上呢?所谓狼狈为奸,此事,五皇子也有责任!所以,二小姐何不告御状,揭露这对男女的真实面孔呢?”
“告御状?”
纪婉柔倒抽了一口冷气,松开了赵得鲁的袖子许久说不出话来。
告御状这种事情,岂是寻常人能够做得出来的?且不说要怎么才有机会面见圣上,提交状纸,也不说告御状要经历的那一百仗责,单单说自己告状的理由和证据,都不够充分。
洛少祎只是曾经口头答应了回来接自己去京城,可是并未给过证物娶自己为妻,没有证据,御状一旦告不赢,那罪名可就大了。
纪婉柔下意识地摇头,急声叫道。
“不,我不能,赵先生,这个方法行不通!”
“怎么行不通?你被欺骗了感情,到头来却被无情抛弃,那个负心男最后竟然要娶你的姐姐做王妃,你不是不甘心吗?你不是要报复吗?此刻这么好的办法,你为什么又退缩了?”
这次轮到赵得鲁逼近了,他眸子骤然收缩,逼近了女孩子的脸,声音低沉有力,句句直戳人心。
纪婉柔步步后退,手一个劲儿地摆,直到双腿抵上了花梨木的椅子,跌坐下来,她看着眼前男人严肃甚至有些凶狠的脸,低声说道。
“赵先生,我不敢,我没有证据,况且,少祎哥哥他是皇子,我的状纸只怕没等递上去,这条小命就要丢了……”
“如果我查的不错,当初五皇子送给你一只白玉龙形配作为信物,对吧?”
赵得鲁眯着眼睛,声音柔和下来。
“虽然后来又被他借机拿了回去,可我如果能把这只玉佩重新送到你手上呢?你还怕没有胜算吗?”
“重新拿过来?”
纪婉柔闻言一怔,却听赵得鲁继续说道。
“状纸的事情二小姐不必担心,只要二小姐肯在状纸上签上自己的名字,朝中自然有人暗中使力,让你的状纸送到御前,即使是那一百御状仗责,也会有人暗中动手脚,不至于让二小姐丢了性命。”
“朝中有人帮我?是什么人?”
纪婉柔虽然心思歹毒,但也绝对不蠢,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件事中间的矛盾点。
自己不过是因为嫉恨纪婉心做了王府正妃,想要整治她,即便告御状也是为了坏掉她的好事,并非要毁掉少祎哥哥。
损人利己,不是什么出格的事情,可是损人尚且不利己,这就太蠢了。
“赵先生,我告御状,只是为了要毁掉那个贱人,可不是为了让五皇子倒霉,婉柔不过是无名无势之辈,怎么可能劳动朝中重臣相助?这里面只怕还有些私情,赵先生没有讲明吧?”
她方才一时激怒,所以才会乱了阵脚,可是如今冷静下来,早已找回了镇静,目光锐利。
平白为他人做嫁衣,这不是她的处事原则。
赵得鲁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子似笑非笑的脸,许久才叹了一口气,幽声笑道。
“二小姐果然非等闲之辈,聪慧明透,非常人可比,不过有些事情之所以没有明指出来,是因为二小姐还没有给我机会讲明,并非是有意要欺瞒二小姐。”
“哦?这倒是要怪在我头上了?那好,现在我给机会了,赵先生请讲吧。”
纪婉柔低低一笑,放松了身体,靠在椅背上,悠悠说道。
赵得鲁当下不再迟疑,郑重开口道。
“没错,朝中有人愿意帮助二小姐,不是无端相助,这场御状一则是为了给二小姐泄愤,二则是为了削弱五皇子的势力,帮助二小姐的也正是五皇子的政敌。”
“果然是为了整治少祎哥哥。”
纪婉柔得到了答案,不由一阵冷笑,旋即抬起头来,晶亮的眸子盯住了赵得鲁的脸。
“可你应该清楚,我想嫁给少祎哥哥,他是我的情郎,不是我的仇敌,我为什么要帮你们整治他?”
“因为如今,你们就已经站在对立面了。”
赵得鲁不避不让,迎着女孩子锐利的目光,话语郑重。
“二小姐曾经买通杀手刺杀未来的王府正妃,此事沸沸扬扬,满城皆知,难道传不进五皇子的耳朵里吗?现如今二小姐即便是想办法毁掉大小姐的正妃之位,那么,五皇子就真的会娶二小姐为正妃吗?只怕只会更加郁愤,赶尽杀绝也也未可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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