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郦震西便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心软了。
他的心软换来的就是别人对他的嘲‘弄’。
而且,姑‘奶’‘奶’和郦宗南都是放出话来,钱碧瑶永远都不是郦家的媳‘妇’了。
此话一出,他若违背的话,在姑‘奶’‘奶’和父亲心里,就更加不如郦长亭了。
郦震西不由心烦的挥挥手,一把推开钱碧瑶,狠狠道,
“钱碧瑶,你今儿既是来了,那咱么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按照京都的规矩,你这种犯了错的贱‘妇’,是要休了之后送去京都府尹那里定罪的,不过我也也不是一点情面不讲,你接了休书,从此就与我郦家没有任何关系,以后也不准再踏入我郦家的‘门’,至于京都府尹那里,我自是会放过你的。”
郦震西这会如此说,无非是在糊‘弄’钱碧瑶。
先把钱碧瑶稳定下来,等她接了休书,到时候再去京都府尹那里告上一状,钱碧瑶也没辙。
钱碧瑶前一刻还感觉到郦震西态度的转变,这会却是一副铁了心要休弃她的架势,这让钱碧瑶始料不及。
她哭也哭了,求也求了,连引‘诱’都用上了,怎么郦震西还是不肯松口?
“老爷……你……”
“你别老爷老爷的叫着了,我郦震西可担不起你这个毒‘妇’的一声老爷!要不是你害我,我会到现在只有一个小妾生的儿子?我跟凌姿冉会闹到那般地步?如果凌姿冉还没死的话,现在光是一个凌家医堡就足够我吃香的喝辣的了,我还用看老爷子的脸‘色’!就是那小孽畜也得乖乖听话!
可因为你,这些我都没有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还有脸来求我!!”
郦震西不由得想当年,他还没被钱碧瑶暗算服下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媚‘药’之前,他跟凌姿冉也有过一段短暂的快乐的时光。
最重要的是,凌姿冉背后的凌家医堡,才是最吸引他的。
可是因为他和钱碧瑶在画舫上的事情闹的人尽皆知,凌家老爷子多一眼都不想看到他,更别提凌家医堡了,当年那个老家伙死了,宁肯将凌家医堡的产业留给凌家其他分支也不给他!
足可见凌家老爷子对他和钱碧瑶那件事的介怀。
“老……你……郦震西!你怎能如此说?!当时我们在一起,是你情我愿的!我钱碧瑶也没拿刀‘逼’着你郦震西跟我在一起啊!再说,我是给你下了一丁点的媚‘药’,那也是为了你舒服啊,而且媚‘药’还是在你上画舫之后下的。
是你提出画舫游湖的,你敢说,当时的你没有跟我在一起的心思吗?!”
钱碧瑶这会有些发‘蒙’,怎么到头来连凌姿冉也给挖出来了!
曾经她钱碧瑶在凌姿冉面前是多么的耀武扬威啊!她有儿子,有‘女’儿,凌姿冉就只有一个‘女’儿还送去了宫里!她到现在还记得,自己左手牵着泰北,右手牵着梦珠故意在凌姿冉的院子前面走来走去说说笑笑的场景。
而今,凌姿冉三个字却成了郦震西责备她的由头!
郦震西他凭什么?
他逍遥快活的时候怎不说这些话?!
“你闭嘴!你这毒‘妇’!我郦家是什么人家!岂容你在此胡言‘乱’语!我告诉你,今儿就是最后一天,你就是不接又能如何,休书照样生效!你这毒‘妇’,一把年纪了,如今还毁了容,还想进我郦家家‘门’?!滚!!立刻给老子滚!!”
郦震西怒吼一声,抬脚狠狠踹向钱碧瑶小腹。
直踹的钱碧瑶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刚才就摔伤的地方此刻加上加上,痛不‘欲’生。
“啊!!好痛!!”
“郦震西!!你不是人!你这个‘混’蛋王八蛋!!这些年我一‘门’心思的伺候你,到头来你却如此对我!我钱碧瑶不是你郦震西养的一条狗!就算是一条狗,你也不该如此对待!!”钱碧瑶凄厉喊着,事到如今,她不想接受也没有法子,因为郦震西眼底,此刻连一丝迟疑都没有,有的只是满满的嫌恶和不满。
“我不走!我不走!这里是我的家!是我钱碧瑶的家!我在这里住了快二十年,这里的一切都跟我有关!郦震西!我帮你背了那么多黑锅,做了那么多事,你休想就这么把我甩开!”
软的不行,就只能来硬的了。
钱碧瑶就不信,郦震西之前做了那么多坏事,不怕她说出去。
“哼!毒‘妇’!你以为你现在说的话,谁会相信?我已经放出风去,说你得了失心疯,经常疯疯癫癫胡言‘乱’语,还说你会有如此病症,都是你的报应!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之前郦梦珠出事的时候,也说过她是得了失心疯,那么做‘女’儿的都有,你这个毒‘妇’有,还有什么奇怪的吗?
你倒是说说,到时候别人是相信你的话,还是我郦震西的话?谁会相信你一个失心疯毒‘妇’的话呢!反倒是我郦震西,一直以来都被你加害!我才是无辜的!!”
郦震西冷哼一声,毫不客气的反驳钱碧瑶。
他也不是真的蠢钝无能,在这时候,还是有自己的算计的。说白了,为了自己的利益,郦震西向来舍得动脑子。
钱碧瑶不由得被郦震西的话吓住了。
郦震西说的都是事实,她现在孤立无援,如果不能重回郦家的话,她做再多说再多,圣尊也不会再相信她的。
而郦震西的话,无疑是将她彻底的推到了悬崖边上。
“不!郦震西!你不能这么做!我还有一个儿子呢!我还有泰北!他是我的儿子!我才是她的娘亲!!”钱碧瑶此番敢回来,最大的原因也是放不下郦泰北。
听说郦泰北还在昏‘迷’中,也就是有醒来的希望!所以……
“毒‘妇’!你不提泰北还好!提起泰北简直就是找死!要不是你,我郦震西现在何至于只有两个儿子,还一个昏‘迷’一个平庸!就是你对我暗中下‘药’下的!你生下的那个逆子,也活不过几天了!你还在这妄想母凭子贵?!哼!”
郦震西说着,抬脚又狠狠踹了钱碧瑶一脚。
旋即命人将钱碧瑶扔出郦家。
钱碧瑶被堵住嘴巴架了起来,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等着到了‘门’口,四个家丁同时松手,将她狠狠地扔在‘门’口地上。
钱碧瑶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还不等停稳,就开口骂着,
“郦震西!郦震西!!你会有报应的!!”
这话喊的,却是忘了,善恶到头终有报!她现在遭受的一切,不也是报应吗?
郦震西原本不想出面的,可是想着郦家‘门’外那么多人来来往往,如果任由钱碧瑶一个人骂着,岂不让人以为他郦震西心虚了,再者,他若不理会,钱碧瑶闹的大了,到时候父亲和姑姑指不定如何责备他!岂不又是给了郦长亭说他不是的机会了?
想到这里,郦震西抬脚走到‘门’口,指着钱碧瑶大声斥责,
“你这毒‘妇’,撒下弥天大谎,犯下大错,还妄想我郦震西能原谅你!简直是痴心妄想!我郦家,家大业大,承‘蒙’皇恩浩‘荡’,乃堂堂皇商,岂能容许你这等苟且毒‘妇’在我郦家!而今是休弃之日,你却赖在这里不肯离开,你做的那点丑事还想连累我郦家?果真是丑人多作怪!你这样的毒‘妇’,上天一定会收了你!你有现在这般下场,都是你咎由自取!!”
郦震西故意说的很大声,就是想表明他的立场。
他跟钱碧瑶是彻底划清界限了,从今往后再没有任何关联了。
郦震西的‘性’情一贯如此,只要能证明他自己,能维护他自己利益,他就不管什么郦家脸面或者为大局考虑!所以他之前几次三番的当众针对长亭,也就不足为奇!
而今天又不顾家丑不可外扬来当众羞辱钱碧瑶,不过还是故伎重演,为了所谓他自己的名声和面子。
郦震西的斥责声,招来众人围观。
钱碧瑶刚想开口反驳,可之前摔伤的地方就钻心的疼着,连话都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从人群中挤出一道身影,径直跑到钱碧瑶身前搀扶着她坐了起来。
“妹妹,这是怎么了?你……你不是说有话要跟妹夫说的吗?怎会闹的这般地步?是不是妹夫对你还有什么误会啊!你们夫妻二人曾经相敬如宾,十几年夫妻,有什么话不能说清楚的吗?”
钱碧华自是不知道在郦府内发生了什么,之前还做着能让钱碧瑶重回郦家的梦,谁知在郦家‘门’口却等来这一出。钱碧华二话不说就冲出来了,希望她说的话郦震西能听进去一句是一句,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就不能放弃。
若是就这么放弃了,那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闭嘴!你这个开窑子的老鸨狗东西!谁给你的脸子让你叫本老爷妹夫的!我郦震西就只有一位夫人,那就是凌姿冉,我郦家的亲家也是凌家!谁认识你这不三不四的‘女’人!告诉你,不要在我郦震西面前‘乱’攀亲家!!”
郦震西被钱碧华叫妹夫,自是不满的。
这京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钱碧华十几岁卖身,一直做得是皮‘肉’生意,之后存了一些银子才在京郊开了窑子,一边做着老鸨一边自己也没少‘侍’奉男人!所以郦震西和钱碧瑶成亲多年,一直都不许钱碧华登郦家的‘门’!
而今,被这种身份的‘女’人叫妹夫,郦震西如何能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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