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壮汉登船后,双目自带探测雷达,在画舫之上事无巨细的搜寻了一番,却并没有撞见什么锦衣男子。
只剩下内舱没搜了,两壮汉一咬牙,决定破门而入。却撞见了一室旖旎:纱帐后,低语喘息,青丝铺床,眉目满汗,发如流水,唇如劫火。
男子的白衣以褪至腰际,温香软玉在怀,却无故被扰,将头伸出罗帐:“二位这般光景下造访,想必是……活腻了?”脸上是不羁放浪的神色,却暗藏杀机。
隔着朦胧的纱帐,眼尖的那位壮汉瞧见,这男子的臂弯,枕着位受了惊吓的女子。
两壮汉面面相觑,高个儿的那位当下决定,就白衣帅哥的那句“活腻了”发表点儿什么,以彰显自己的强大到侧漏的霸气:“镇南王府办事,闭嘴!”
俩人在内舱又以几个“转体720度向后翻腾三周半难度系数5。0”的动作瞪大双眼搜寻了一阵,怅然无果,便意欲要离船。
转身之间,他们并未发现身后,红衣侍女噬月的剑已悄然出鞘——上一回,扰了主子雅兴的人,现在怕是骨头都已经成灰了。镇南王府办事?哼,阎王殿办事,也得看看主子的脸色!
然而,榻上的主子却适时制止了她,噬月腹诽——这是主子,今日第二次阻止了她们动手。今日主子格外悲悯,是为了榻上那个不男不女的?
见两壮汉已然离船,噬月一剑入鞘,瞥了眼罗帐之内纠缠在一起的两人,故意大声道:“主子,人已走了!”
枕在男子怀中的翘楚闻言,听出了那侍女的言外之意——人都走了,别赖在我主子榻上!
看来,后世的她所熟稔的教条——“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于这些怀春少女而言,还太过苛刻。
只是,她们,同前世的自己一样,是杀人工具,没有感情,没有姓名,没有明天,还奢望一个俊若芝兰玉树的贵公子?
可笑。
嗤笑一声,翘楚利索得起身给自己穿戴。这一身笨重男装虽已湿透,但好在依照古代贵族公子的惯例,腰间自然要挂个把装逼的玉佩挂件什么的。
“在下钟离睿。”白衣美男道。
“方才,多谢钟大爷。在下,赵日天!”翘楚道。说完继续摆弄着衣裳,这里三层、外三层的,脱的时候没记住顺序,现在可难倒了“赵日天”。
“本大爷我——复姓钟离。”钟离睿咬牙道。
额……好吧,卧梅又闻花。
翘楚扶额:“多谢钟离大爷。”
门口红衣侍女嗤了一声——马屁精!主子不过随意胡诌了个名号糊弄你。主子的确是俊到让人想脱……咳咳……脱胎换骨,但一上来就脱衣服的,你还真是头一个!不男不女的,穿个衣服慢慢吞吞,我看你是不想穿吧?
“方才,谢了!”翘楚一边系着腰带,一边对一旁欣赏她穿衣的白衣男子道。
“话说你自愿投怀送抱,我倒有什么理由不趁人之危?”白衣男子并不像翘楚一般急着穿衣,“镇南王府据说是这南凐国的******,兄台,您这篓子,捅得挺大啊!”美男漫不经心说着,顺手不紧不慢给翘楚递过来一条裤衩。
他这话,倒也正是翘楚此刻最为担忧的。纵然她先前不知晓这“镇南王府”的厉害,单凭这斩草除根的狠绝以及那两位壮汉咄咄逼人的做派,就知道这原主儿惹上的,并非善茬。
翘楚怕他瞧出来,随手抓起身旁他的衣服扔去给他:“你再不穿上,怕是你屋外的那些粉丝,定然觉着是我在趁人之危轻薄了你!”
门口的红衣侍女听见了,急忙转过身,试图镇定掩饰。
美男扯下仍在脸上的……裤衩,欺身上前,悠悠道:“哦?看来,你是要负责任?”
“我……我这初’穿’乍到的……不知道行情……”,翘楚见状,默默扯下了腰间的那块看起来成色不错的玉佩,又上下瞄了眼美男,托孤似的,将玉佩郑重交给美男,“在我们那儿,技术一般的,都这个价。”
美男边愣愣接下了玉佩,边揣度着,总觉得这话里有些不对劲。
“你我两清了啊!”逃至舱门口的翘楚回头给他打了个招呼,一笔勾销了他俩这轻薄与被轻薄的糊涂账。并不理会钟离睿在身后此起彼伏的叫唤:“你给我回来说清楚,谁技术一般了?”
不甘不愿的声浪在看清了手中玉佩后戛然而止——这并非寻常玉佩,似雕刻了一个虎头,身子被剖开,剖面有齿相嵌合,背上有文字,但字也从中间剖开,只剩一半。
这分明是……
妖孽俊朗的容颜又换上了冷冽的神色:“转舵,回东凌!”
红衣女子领命:“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