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徐来踌躇犹豫着,只见慕容沚错愕的脸色渐渐沉了下去。
他痴痴凝望着那个他朝思暮想的人被一个昂藏强悍的人拖拽着,渐行渐远。
然而,想说的话他依旧没有说清楚,想听到的回音也依旧没有得到。
他在想:方才我对你如此亲密,你都顺从得静若处子。那宇文连城虽强悍,可我见你对他分明是抗拒得很。
这明显的亲疏之别,我若还看不出端倪,便枉受了背上那么多的鞭刑之苦。
可是我竟还在这里要什么无谓之尊?!非得等你开口,非得要你的回音!
你的回音,难道还不够清晰吗?
如此一番思量,慕容沚深受鼓舞。他仿佛鼓足了勇气,冲着撕扯扭打状的两人背影怒吼:“你不过仗着自己刚烈,你没见她不愿意吗?”
只见那两人拉扯着的动作顿了顿。
也只不过一瞬。
宇文连城甚至连头也没回,只是愈加暴虐地低吼:“徐来!扔个人,怎的如此温吞?”
徐来一听,连忙俯首道:“主子息怒,属下立刻去扔!”
估计是同翘楚拉扯腻了,宇文连城一把横抱起了那个聒噪磨人的小妖精。
而翘楚则一头沉浸在了慕容沚方才的那“路见不平”的一声吼的丰富内涵之中。
她越过宇文连城的肩头,朝他身后的臀部看了几眼,在他耳侧故作关切地问道:“他刚刚说你什么?刚烈(肛裂)?!你……发生了什么?还有,他说的对,你没见我不愿意吗?”
宇文连城显然明白了她的恶意卖萌,倒也不恼。只是倏忽间将脸凑近了几分,意味深长地道:“嘴上说不愿意,身体倒很诚实。”
说完,他眼梢瞄了一眼翘楚方才在被宇文连城抱起的瞬间,顺势钩在他脖子上的从容、驯服、温顺的臂弯……
翘楚顺着他的眼风望过去,才瞥见了自己的不堪,一时没有了怨怼和争辩的兴致,红着脸败下阵来。
宇文连城颇为满意。他扬手一抬,掌风凌厉,殿堂的大门在翘楚哀怨的回眸中,在慕容沚目光的尽头关闭。
身后的慕容沚急了,一个箭步冲将上前。
毫无悬念的,徐来如铜墙铁壁一般挡住了慕容沚冲动的步伐。
然而慕容沚岂会善罢甘休?
为了尽快摆脱眼前这难缠的徐来,慕容沚可谓是用尽了毕生武学修为的极致绝学。
然而,他的用力过猛耍出来的“快准狠”,在徐来以切磋交流为主要目的的拂袖拈花的轻巧身段中一一化解。
慕容沚越发急了眼,就越发手忙脚乱。而徐来屡屡得手,便愈加沉稳。
一时间,高下立判。
最后慕容沚已然呈凄楚匍匐状了,却依旧不改自己的初衷,一寸寸挪动着残破的身躯,只为一点点接近那扇紧闭的雕花的门,以及那门内的人。
可徐来,这道难缠的铜墙铁壁,固若金汤。纵然他心存无上信仰,使出了全副精力,奈何却不能越雷池一步!
败下阵来的慕容沚已然失去了重新站起来的气力,他灰心丧气的以拳捶砸在青石板铺就的地面上。
徐来见状倒也英雄惜英雄:
“骁战将军,在下有句忠告,不知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