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耶律沙与刘继元在北汉的香玉宫喝酒取乐。
宋采女自受了耶律沙的轻薄之后,闷闷不乐回到幻花宫中,晚宴时称病在床,闭门不出。
夜里,刘继业领着地北汉宫中的禁军,在宫中巡视一圈。
香玉宫内,美女如云,仙乐飘缈。
耶律沙一脸沉醉,左拥右抱,一曲毕后,不停地拍手道好。
刘继业望着正在作乐的耶律沙及刘继元,不由得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往地牢方向走去。
“爹,叹什么气?”长得憨厚老实的刘一郎问道。
“听过商女不知亡,隔江犹唱后庭花这句诗吗?”刘继业道。
“没过听。”
“算了,以后长大了你自然会明白的。你呀,没事不要整天跟弟弟们乱跑,多读些书。”刘继业示意刘述打开地牢大门,往里巡视了一圈,见无异样便退了出来。
刘一郎道:“爹,我晚上跟着你巡夜,白天我还得跟二郎三郎四郎他们一起练爹爹您独创的枪法,哪有闲功夫读为酸诗呀?”刘一郎肥嘟嘟的脸上浮出一丝笑意,“爹爹,什么叫商女啊?是不是商人的女儿呀?”
刘继业往他脑袋敲了一下道:“你小子没点正经。”
刘一郎囔道:“爹爹,您还怪我呢。您刚才不是让我多读点书吗,我已经把刚才那句诗记住了,可我不明白它是什么意思呀。”
刘继业不信:“记住了?那你给我念一句。”
刘一郎道:“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刘继业道:“好小子,记忆力不错呀。”
刘一郎道:“那当然,这背诗跟练枪一样的道理,都是靠心的记的。”
刘继业注视着刘一郎道:“延玉,你长大了。”
刘一郎道:“爹,我早就长大了,只是您没有注意到而已。明天还是我生日呢。”
刘继业道:“那明天爹爹给你送样好东西。”
刘一郎道:“爹,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忘记。”
刘继业道:“爹肯定不会忘记,走吧,我们去再巡一圈香玉宫。”
“爹,香玉宫里面的那个耶律沙,究竟是什么人?听说他要勒索皇上十万缗钱。”刘一郎道,“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他那么狂傲的家伙。”
刘继业道:“他是辽国的将军。地位仅次于辽国皇上。”
“总有一天我要带着二弟二弟四弟他们一齐把这可恶的坏人给砍了。”刘一郎道。
刘继业道:“嘘,别出声。我怎么感觉今天有一些不对劲儿地方。”
“什么不对劲?”
“总感觉有些什么味道。”
“好像是哦。”
“爹,香玉宫那里有火光。”
“快回去。不好。”刘继业连忙往香玉宫赶去,待赶至香玉宫时,这才发现香玉宫的幔帐火正燃了起来,火势汹汹地猛窜梁顶。
早在一刻钟前,香玉宫内,耶律沙与刘继元斗酒的时候,刘继元连喝三杯后,正欲唤人添酒,这时一名长得甚是妖娆的舞者美人走了过来,说是久仰耶律将军的威名,说什么也要敬上一杯。
刘继元见她长得甚是娇巧,没多注意,便挥手让她过去。
这时,该女子掩鼻一笑,唤往了在一旁休息的姐妹前来敬酒。
耶律沙自然乐见其事,没想到刚喝没几口,眼角的余光有一闪而过的锋芒,他连忙往后一躲,双腿踹掉了美人急刺而来的金钗。
几个绝色美人突然变得杀气腾腾,手中持着乐器不断地攻击着耶律沙。
“护驾,护驾。”刘继元不断地喊着,香玉宫内乱作一团,太监宫女只顾逃命奔跑。
“啊。”一名被刺中心口的宫女倒在刘继元的脚下,她睁大的双眼望着刘继元,嘴里不断地吐着鲜血。
刘继元不断地哆嗦着连连后退,撞倒了手臂粗的红烛,红烛倾倒在帐幔上,火势蹭蹭吞灭着一切。
“快来人啊。”
大火猎猎,人声鼎沸。刘继业领着大批禁卫军进入香玉宫。
“好你个刘继元,竟敢派人行刺于我。”耶律沙斩杀掉一名女子后,朝刘继元击去。
“不关朕事,来人啊,护驾。”刘继元绕着柱子不断地躲避着耶律沙的追杀。
刘继业连忙拔出宝剑,杀出一条血路,将刘继元护在身边道:“皇上,有末将在。”
刘继元哆嗦着咬着牙道:“你不是说北宋的细作都已经除尽了么,怎么还有人行刺朕?”
“末将也没有想到这些刚入宫不久的女子也是间谍。”刘继业道。
北汉大牢之内,李述正交待换班之时,突然间一只手从背后用方巾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鼻子。香气弥漫,李述昏了过去。
黑色锦衣的男子从李述的腰间摸出钥匙。
几个黑衣人陆续从各角落跳了出来,紧跟着他往里面跑。
“什么人。”狱卒立刻围上来。
“兵分两路,我救人。”
“是。主人。”
“赵德芳,你在哪里?”
赵德芳听见呼唤声之后,兴奋地坐了起来,不断地喊道:“大哥,我在这里。”
“不许叫。”狱卒连忙拔出剑朝栏杆内击去。
“在哪里?”
“这里。”赵德芳将手链往铁栏杆上一击,巨大的余音在地牢中回响着。
“再叫我杀了.....”狱卒还未说出最后一个字时,便轰然倒下。
赵德昭拔出剑尖,往狱卒的身上踹了一脚。
“大哥,你来了。”赵德芳道。
“好小子,终于找到你了。”赵德昭打开牢门。
“快把我的手链打开。”赵德芳道。
赵德昭手里拿着着钥匙:“几十条钥匙,哪条才是?”
“我哪知道?只能一条条地试了。”赵德芳道,“大哥你们是怎么攻进来的?”
“这得多亏了我们大宋朝的女谍间。昨天我跟党进将军正在商量着如何时救你时,一个士兵来报,说是有个女人受了伤,急着要见党进将军。党进将军没理她,但后来她托士兵将北汉的皇宫地图送给党进将军,这才知道原来他是皇上最近才安排在北汉宫中的细作。可惜今天早上她已经死了。于是我跟党进将军决定要夜袭皇宫。二弟你可能不知道吧,你原来值那么多的钱。”赵德昭好不容易打开锁在赵德芳右手的锁链。
“什么值钱?”赵德芳疑惑道。
“嘿嘿,刘继元给父皇递了书信,要父皇拿十万缗钱换你的性命。十万缗啊,老弟。”
“......”赵德芳无语凝噎。
“他大爷的,这刘继元也太变态了吧,在地牢里面养蛇蝎。”赵德昭道,“你天天对着这些蛇蝎美人,有何感想?”
“......”赵德芳扶额吐血。
“好了,我们走吧。”赵德昭替赵德芳解开最后一根链子后,搀着他逃了出去。
一路上,遇到了一股股阻力。但由于赵德昭带的人马够多,总算杀出了重围。
“放心,我们已经离开了大牢了。”赵德昭将赵德芳拖上马车,并对随行的人道,“给我放把火,烧了他们的大牢。”
“大哥,等等,我要去找回一件很重要的东西。”赵德芳挣扎着下车。
“明天再找。”赵德昭往赵德芳劲上一劈,赵德芳倒在车内不省人事。
“早知道你这么麻烦我就不来救你。哼。”赵德昭坐在马车前面,朝仍在混战的同行吹了一个哨声。
“撤。”
香玉宫内,
刘继业刺倒最后一个黑衣人后,将宝剑收起。
耶律沙也停下刀剑,望着烧得就一塌涂地香玉宫。
半个时辰前,可还在里面喝酒**呢。
刘继元惊魂未定地盯着大火。
“皇上,皇上,您在哪儿?皇上.....嘤.....”这时一阵细碎的哭声传了过来,刘继元立刻醒过神来。
“爱妃,我在这里。”
“皇上。”宋采女扑到刘继元的怀里,悲悲凄凄地哭了起来。
“皇上,这是怎么回事?”
“将军不好了,有人劫狱了。”李述跪在刘继业的面前。
“什么?”刘继元跌倒在地上。
“赵德芳被他们救走了。”李述道,“还放火烧了地牢。”
唉。刘继业重重地将剑掷在地上:“被谁救走了?”
“好像是他大哥.....”李述道。
“赵德昭?”刘继元断断陆陆道:“早知道如此,当初应该听刘将军你的话.....”话还没话完,便歪了过去。
“皇上......”众人不断地喊着刘继元。
刘继业唤来几名侍卫,将刘继元送回幻花宫。
宋采女朝宫女道:“快召御医。”
“是。”
“爹,皇上他怎么样了?”刘一郎站在刘继业的后面问。
“皇上受了惊吓,昏了过去。”刘继业大步出了幻花宫。
“爹,你要去哪儿?”
“去传令封锁城门。”刘继业消失在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