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报嘞!”“卖报嘞!”“方桂彪临阵投敌孟常刚血洒疆场”
“三千将士血溅葛店镇马如龙杀出血路逃生”
旭日初升,湘江河畔的卖报童已经拿着报纸一路吆喝着跑来跑去,一声又一声的喊叫就象在平静的湘江湖水里掀起了轩然大波,整个湘江河畔顿时沸腾起来。
“我买一张!”“我来一张!”“我也要!”
霎时间江边的人围上来。
不远处,洪宇秋疾步匆匆走了过来。
“快给我一张”洪宇秋伸手一把抢过最后的一张报纸,一个铜板塞到了卖报童的手里。
“先生”卖报童眼眶有点红红的:“死得好惨啊!全部阵亡了,只有马如龙一个人逃了出来。”
“哎!这可怎么办啊!”“葛店失手,日本人马上就进攻武汉城,这马上就要打到长沙来了。”
“国民党损失了一员大将,这剩下的马如龙还去跟谁联手?”
江边的人一片议论纷纷,个个摇头叹息,有的妇女甚至低声抽泣起来。
洪宇秋两眼紧紧的盯在报纸上,面上的表情急剧的变化着。
他两眼冒着火,左手报纸瞬间捏成一团,紧紧的都几乎要被他捏出水来。
突然,只听“啪”的一声,洪宇秋狠狠一拳击在身下的长椅上。
四周的人顿时猛的一惊,数十双眼睛一起“齐刷刷”的盯在洪宇秋脸上。
“咳”“咳”洪宇秋固作镇定的“咳嗽”两声,立即起身走远。
“哎!好惨!”“孟常刚死得真惨,一条响当当的汉子连个尸体都没留下。”“你说这方桂彪怎么就干下这种遭人骂八辈祖宗的事。”
身后又是一片议论纷纷,人人都在叹息。
洪宇秋快步向前走着,他不想让人看见他的表情,但他感觉自己有种火山即将爆发的感觉,他脑海里一片混乱、心中的波涛一片汹涌澎湃,他迅速的走到一处僻静之处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远处,一个身材窈窕的身影边看着报纸边走了过来。
“呀!”洪宇秋突然对着远处大叫一声,如果不宣泄,他也许真的要爆炸了。
“啊”走过来的窈窕身影惊叫了一声,她闻声朝着这边看了过来,敢情是被洪宇秋吓着了。
距离越来越近,窈窕身影美丽的容颜也看得清楚了,她,竟然是白若水母亲的大夫,战地医院的海医生。
洪宇秋猛的一惊,立即闻声看了过去。他的心里微微一震,对面来的女子象在哪见过,仔细想想终于想起来了,这不就是那天战地医院的那个大夫?
“是你?”海医生也认出了洪宇秋,满脸惊疑的走了过来。
“你好!”海医生微笑了笑,礼貌的点头打着招呼:“还记得吗?我们见过。”
“哦!你好!”洪宇秋点头打了个招呼。
“怎么?是在为抗日英雄发泄吧?”海医生微笑着看着洪宇秋。
“哦!没什么,我想每个中国人都会觉得愤怒。”洪宇秋若无其事的笑了笑,他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
“别说你们这样的男人,连我们这些芊芊弱质都恨不得马上冲上战场。”海医生情绪微微有点激动:“真想一枪打死那个方桂彪。”
“战争哪有不死人的?”洪宇秋淡淡的笑了笑:“孟常刚性格刚烈,死在战场上总比他死在方桂彪手里强多了。”
“他这不等于就是死在方桂彪手里吗?”海医生情绪更激动了些:“只差一点方桂彪没亲自将一把刀捅在他身上。”
“也许吧!”洪宇秋笑了笑:“好了,在下有事,失陪了。”
“你很特别”海医生突然两眼直直的盯在洪宇秋脸上:“我看得出,你不是个普通人。”
“哦!”洪宇秋心里猛然一惊,脸上的表情却丝毫都没有变化:“那你可能看走眼了,我只是个普通的警卫甚至保镖而已。”
“是吗?”海医生淡淡一笑:“认识一下吧!我叫海心蓝,你呢?”
“洪宇秋,很俗气的名字”洪宇秋淡淡的笑了笑:“告辞!”
“你身上有种独有的气质,”海心蓝微微笑了笑。
“谢谢”洪宇秋礼貌的客套了一句,转过身就要离去。
“先生,买束花送给这位姐姐吧!”一个小孩子低头捧着一束花递了过来。
海心蓝笑了笑,一双如水的双眸盯着洪宇秋。
“不用,谢谢”洪宇秋转身又待离去,此情此景,显得他似乎很不解风情。
“买一朵送给姐姐吧!”小孩拉着洪宇秋不放手。
“花我不要了”洪宇秋拿过一个铜板递到小孩手里:“这个给你!”
“谢谢!”小孩抬起了头,显出一张满脸岁月痕迹的脸,竟然是个侏儒。
洪宇秋心中猛的一惊。
突然,矮小侏儒左手袖子里一个白色纸包对着洪宇秋脸上就扔了过来。
“啪”的一声,一包白色粉末顿时弥漫了洪宇秋的眼睛。
洪宇秋“啊”的一声,双手捂住眼睛后退几步。
海心蓝一双手捂住嘴发出“啊”的一声惊叫。
矮小侏儒从背后掏出一把匕首,朝着洪宇秋当胸刺了过去。
“小心”海心蓝惊叫一声。
洪宇秋猛然侧过右耳,闻声辨位,抬脚飞踢了出去。
“啊!”的一声惨叫,矮小侏儒手中的匕首飞了出去。
“来人啊!救命!”海心蓝惊叫出声。
矮小侏儒一见势头不秒,飞快的朝远处逃去。
“你怎么样?”海心蓝飞快的奔了过来。
“我……我的眼睛看不见了”洪宇秋捂着眼睛低声道。
“让我看看”海心蓝一把拉开洪宇秋的手。
只见洪宇秋脸上一片雪白,一双眼睛已经又红又肿。
“还好,是石灰粉”海心蓝长松了一口气,又立即大声道:“你等等,我叫车送你去医院,我帮你清理干净。”
海心蓝搀扶着洪宇秋走向路边,伸手拦了两张人力三轮车,飞快的朝城门外奔去。
“快点!”海心蓝焦急的催促着车夫。
“你没事吧!”海心蓝回过头来对着洪宇秋大声问道。
“没事,就是眼睛睁不开。”洪宇秋声音异常的平静。
“别用手去揉,”海心蓝大声叮嘱着,又回过头对着车夫叫道:“大哥,请快点好吗?”
“小姐,已经够快了”车夫埋头两腿飞快的蹬着三轮。
出了城门,两俩人力车在山间急奔,一会工夫便停在了“协和”医院门口。
“快!我扶你进去。”海心蓝搀扶着洪宇秋快步匆匆朝里奔去。
医院里到处都是来来回回走动的病伤员和医生、大夫,每个人都似乎异常的忙碌。
“快,小心点,进来。”
海心蓝搀扶着洪宇秋进了东头走廊的第二个病房。
“砰”的一声,门刚刚关上,突然隔壁病房响起一阵尖叫和哀嚎声。
“不要来找我,”“不…不是我干的”“我…我什么都没干,”“救命啊!”
一个披头散发的疯妇从病房里狂奔了出来。仔细一看,正是白若水的母亲。
几个男医生奔了过来,一把拽住疯妇。
“进去!”“刚能说话就又开始发疯,快进去!”
几个男医生连拖带拽将老疯妇拖了进去。
“砰”的一声,房门严严实实的关上。
“我…我什么都没干,”“饶了我吧!”
老疯妇的声音又传了出来,哀嚎声、尖叫声一阵接着一阵,嘴里的胡乱的说着疯话,当然她的话没人能听懂,更没有人会去仔细听一个疯妇说的什么,至于是否真有什么秘密?也许只有她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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