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经历多了,既然再恐怖,也有一定的免疫力,此时我异常冷静。
一见杨明华极为恐怖地攻来,我连忙掏出一把黄符,连看都没看,以攻为守,直接拍射出去,阻止对方攻势,转身闪开,顺势挥剑斩出,向右边一只黑爪直射而去,杨明华知难而退,左臂向后一收。与此同时,我身体向右倾斜,恰好躲过迎面而来的另一只黑爪,那只黑爪扑个空,硬生生插进身后的水泥柱子里。
就在这时,刚才幽咽的笛声变得尖锐起来。
没等有所反应,耳膜似乎被刺耳的笛声瞬间划破,陷入失聪之中,头脑一阵眩晕,只见杨明华咆哮一声,收回插进石缝的鬼爪。
当清醒过来,见他猛一闪身,未及眨眼,便一下来到面前,突然伸出那双利爪,狠狠掐住了我的脖子。
这一招线装书上也有类似法术可以实现,叫做移光换影术,不过要做手诀同时念咒,而且修炼繁琐,目前灵力不够,无法施展,绝对不会像杨明华这般迅如闪电,我根本来不及,只觉得脖颈越收越紧,几乎就要断了。
杨明华手上的力道大得出奇,尖锐的指甲尖已经插进脖颈的肉里,我窒息得喘不过气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小黄子从我体内窜出,直向对方钻去。
只听见杨明华发出凄厉的惨嚎声,身体不停痛苦挣扎,双爪却没有松开,好像非要知我于死地。但小黄子的攻击,让我暂缓了一口气,慌乱中摸出一张黄符,有前车之鉴,指知道普通符箓对杨明华似乎没有多大伤害。
我将驱鬼符点燃,挣扎举到面前,猛一咬舌尖,将嘴里混合血液的唾沫隔着火光向杨明华奋力一吐,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杨明华脸部就像被泼上火油,顿时火光冲天,头发也难以幸免,不断发出嘶嘶的燃烧声,空气中充斥着一股腐肉烧焦的气味,令人作呕。
小黄子,第一时间冲出体内,听见白浩民他们喊闪开,我快速纵身跳下亭子。
啪啪几声枪响,子弹全部击中杨明华的身体,只见杨明华在火光发出惨叫,不停地翻腾着。我揉着脖子,大口大口喘气,从来没有经过像这般凶险的生死搏斗,只怪自己大意,低估杨明华的实力。
眼看他渐渐停止惨叫,以为就此结束,不料片刻过后,身中数弹的杨明华似乎又重新复活,丝毫不在意燃烧熊熊真火,咯咯狞笑起来。
这一阵诡异的笑声,顿时令人头皮发麻,直打哆嗦。笑声骤然停止,杨明华开始抽搐,身体变得扭曲,全身瑟瑟发抖,头上脸上的火光竟越来越小,我定睛一看,只见杨明华脸上及头顶不断渗出墨绿色的粘液,粘液过处,符火随之熄灭。
这一幕,看得我目瞪口呆,一股寒意油然而生。
即使僵尸也好,恶鬼也罢,到如此程度竟然能存活,杨明华头脸部的火全部熄灭了,被那恶心的粘液浇灭时,不断发出嗤嗤声响,脸上已分不清五官,整个面孔一片焦黑,只能看到眼珠鼓出眼眶,尖牙外翻。
就在这时,肚脐眼一凉,小黄子探头探脑钻去,比我抢先一步,化为一道电闪般虚影,直扑向挣扎准备起身的杨明华。
当我赶到跟前时,小黄子似乎把什么吞噬下面,杨明华身体扭曲挣扎,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扑腾地有栽倒在地,再也一动不动,眼见体内溢出的阴气,凝聚成一团,迅速向亭外黑暗中逃窜,我一剑斩出,黑气如柳絮破碎开来,发出痛苦的呻吟,夹杂着哀伤、悲愤、不舍和一丝解脱。
杨明华身体一停止挣扎,笛声也嘎然而止,周围阴气似乎开始散去,我刚想和小黄子,只见它一闪而过,直窜向树林里,接着听见一声惨叫,不错,正是姜明扬的声音。
当我赶到声音附近,看见熟悉身影出现在十米之外,姜明扬之前被我捅一刀,此时速度并不快,步履蹒跚,正仓皇窜逃向漆黑的草荫树影之中,我连忙大喊开枪,紧随其后的白浩民等人,这次毫不犹豫地举起枪开始射击,几声砰砰枪响过后,姜明扬发出两声惨叫,身体硬挺着栽倒在草木从中。
其实我让警方开枪,也是有点私心的,并不是不想再询问江璐魂魄的下落,而是觉得这姜明扬太有古怪,自己目前没有把握对付,而且他活着落在警方手中,一切人家说了算,并非自己做主,相对而言,鬼魂好对付些,也比较好控制。
当到达姜明扬跟前,头部被子弹击穿,人已咽下最后一口气,一个淡得近乎透明人影,从体内飘出,呆呆地站在尸体身边,看着自己肉体,一脸的彷徨和茫然。亲眼看到鬼魂从死者尸体上飘离,我突然有种异常荒诞的感觉,要多怪有多怪,这是自己希望看到的,又感觉分外不真实。
尽管天眼看不见,但明显一股无形力量牵扯着鬼魂,直觉上再不将其收起来,恐怕来不及了,我连忙掏出养鬼符,急念咒语,把它收入符中,顿时那种无形的力量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时周围的阴气彻底消失,天上乌云也已散去,月光从枝叶间投射下来,湿漉漉的尸体上,血垢斑斑,恐怖刺眼,有点吓人,地上有根斩断的骨笛,我拾起看了看,应该是姜明扬控制鬼魂及尸体的。
我在树林里转悠下,又找出对方布置法阵的符牌,不知是什么法阵,杨明华应该是法阵重要一环,不然不会因为他完蛋,姜明扬便暴露出来,突然感觉有些孤陋寡闻,很多东西都不了解。
在白浩民他们指挥运送尸体时,我也在和小黄子沟通,问它之前怎么回事,到底吞了什么,阻止杨明华,可惜它表达得不清不楚,只察觉到对方也有类似上次它吞噬的东西,直觉上对它很有用,就强行夺下吞噬了。
我也来不及多问,只是担心它会不会还想上次那样沉睡,接着开始审问起姜明扬和池美红的鬼魂,它们并不像想象中那么难,抵抗情绪并不严重,对小黄子也有种莫名的恐惧,稍稍给它们用点手段,便问出一些情况。
让人吃惊的是,这背后竟然还有一个隐藏更深的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