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觉得,朕,如何?”。ET
此话一出,顿时,在座的两个人就全都明白了。
怪不得执意要苏瑾,怪不得要下手杀姜华,原來,都是为了名正言顺地带兵出征!
“本王无话可说。”莫习凛摊了摊手。
“宁某也无话可说。皇上要杀要剐,随便。”宁洛歌抬了抬手,安静地坐在一边看戏。
“哼!”司徒莫离被二人一激,面色一红,甩袖向外走,只留下一句话,“将姜华暂且押入大牢。苏瑾带进宫中,若是任何人反抗,杀无赦!”
苏瑾被带走了,姜华也被带走了,百官跟着皇上都离开了。
偌大的将军府,最后竟然只剩下宁洛歌和莫习凛两个外人。
两人无辜地看着对方,眨眨眼,最后相视一笑。
“司徒莫离在杀姜华的时候,一定记得姜华是他的小叔叔,你信不信?”宁洛歌道。
“唉,这帝王家啊,就沒有亲情可言。还好,爹娘都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否则咱俩估计也得打得**迸裂。”
宁洛歌嘴角一抽,“能不能不要这么血腥?我一个弱女子,会和你打?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
“是啊,我一个铁血男儿,和你打,我还觉得怪丢人的。可惜啊,就是有的人不嫌丢人。”莫习凛叹了一声,忽然扭头看向内室,“我说二王爷啊,你还打算在里面听多久。”
果不其然,声落,帘子掀开,司徒墨然走了出來。
“王爷好耳力。”司徒墨然笑叹。
“本王也是刚刚听出來,不知道王爷在那站了多久啊?”莫习凛懒洋洋地摆摆手,都沒施舍给他半个眼神。
“从头到尾。”司徒墨然也寻了个位子坐,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竟然是三足鼎立的态势。
“王爷还真是好耐心,竟然忍着性子沒出來。要说看热闹的本事啊,本王还真是不及你。”
“皇兄这次是铁了心要将小王叔治罪,本王也无可奈何。”司徒墨然慵懒地笑。丝毫不像是无可奈何的样子。
莫习凛哼了一声,“本王倒是很好奇,姜华为人这般木讷,你皇兄都十分忌惮,为何你到了现在仍旧活得安然无恙?”莫习凛将身子向司徒墨然凑了凑,“你手里有他什么把柄?分享分享?”
司徒墨然看了眼莫习凛。沒说话。
“皇上的考量也有他的道理,本來姜华就已经功高盖主,若是这次再有他领兵前去征讨,输了不说,若是赢了,只怕他的威望会威胁到皇上的皇位。若是不现在就寻个茬把姜华处置了,上阵杀敌,临时换将,确实是下下策了。”宁洛歌一脸事不关己的表情分析着,连语调看起來都不怎么上心。
“你不救他?”司徒墨然愣了一下。
“不救,这事儿与我无关。而且我也救不了。我都快自身难保了。”宁洛歌往椅子里缩了缩。
“行了,本王还有事,先回去了,洛洛你也早点回府。”司徒墨然道。
“好。”
瞬间,司徒墨然的心里就起了一圈涟漪,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夫君叮嘱妻子,不要晚归。好像王府就是他们的家。
他的身形一顿,也仅仅是一顿,便又恢复如常。
看着他的背影远去,莫习凛才开口,“你真不救他?”
“放心吧,我了解司徒墨然,他会救的。”
吃过晚饭,宁洛歌疲懒地躺在床上,蹭着被子翻滚。赫连懿正老老实实地在一旁读书,他最近都十分用功。
要说他为什么这么用功,起因是因为赫连子谦來了一封信,问候他,并且随便说了一句话,问他出自哪儿。
他两眼一抹黑,答不上來,于是被赫连子谦给嘲讽了一通。
自打那天之后,赫连懿就开始发愤图强,整天背书背的五迷三道得,连宁洛歌这个娘亲都不怎么亲近了。
躺在床上闲來无事,宁洛歌就琢磨着给赫连子谦写信。
鉴于昨晚赫连子谦的信终于不仅仅只有一个字了,宁洛歌决定好好地给他写封信。
什么?不是一个字是几个字?
宁洛歌翻了个白眼,不告诉你们。
铺开信纸,执笔蘸墨,思索片刻,下笔:“夫君來信妾已收到。表现不错,还需努力。信中言道夫君想念妾身,妾身颇不以为然。这信中又言道说颇爱妾身,妾身沒感受到。夫君如此深爱妾身,不妨表现一下?最近孤枕难眠,夫君不在,娃娃不爱,妾身好生寂寞啊。暂且写到这,墨染君唤妾身下棋,约莫又要下一整夜,这可怎生是好啊!夫君记得照顾好自己,切不可因为妾身不在就一夜七次,伤身。罢,祝君安好。”
收笔。
又读了一遍,宁洛歌的脸上漫上笑意。她觉得自己写得非常好。
将信交给银魂,宁洛歌翻身爬上了床。
抱着被子进入了梦乡。
赫连懿还在书案前辛苦读书,这几日已经成了习惯,宁洛歌先睡,等赫连懿看好了书会自动地上床钻进她怀里,然后让她搂着。
宁洛歌觉得,也只有夜里她还有点为人娘亲的成就感了。
姜华的判决仅仅隔了一日司徒莫离就定了,三日之后斩立决。
“看來这司徒莫离已经等不及要对上小谦了,竟然这么快就要斩?”莫习凛听了消息之后立刻过來告诉宁洛歌,兄妹俩人坐在榻上下棋。
“不斩军心涣散。”宁洛歌落下一子。
“可是斩了之后不是军心更散?别看姜华那根木头平日里惹人讨厌,在军中的威望可绝对不次于司徒莫离。我还在担心呢,如果他上战场和小谦一较高下,还指不定谁赢呢。”
宁洛歌嘴角抽了抽,小谦?这是……赫连子谦?
“根本就沒有疑问。这场仗,子谦稳赢不输。”宁洛歌稳稳地再落下一子。
莫习凛沒接茬,抬眉看了她一眼,“最近你棋艺见长啊。”
“懿儿每天缠着我下棋。”宁洛歌扯了扯唇瓣。
“那小家伙干嘛去了?我今儿打來了还沒看见他呢。”莫习凛脸上又升起笑意,他可是很喜欢这个鬼灵精。
“练武。”
“练武?他才这么大点,就这么折腾他?”莫习凛有点心疼。
“说下次就见到他爹要赢他爹。”宁洛歌的眼中也浮起一丝笑意,还有隐隐的自豪。她家的两个男人,虽然其中一个现在还不能称为男人,都让她很有安全感。
“呦呵,这有儿子的人是好啊,有人惦记着,可怜咱们这孤家寡人啊,根本就沒人管啊。”莫习凛夸张地叹了口气,落了子。
说是可怜,棋风却果断硬气,都说棋风如人品,宁洛歌琢磨着这盘棋,她觉得她哥一定有另外不这么欠扁的一面,掩藏起來了。
“娘亲呢?她怎么也不在?”莫习凛哀嚎。
“娘亲陪着懿儿呢,她现在半天见不着懿儿都不行。”宁洛歌无奈。
“唉,有了外孙忘了儿啊。”莫习凛叹了一口气。
“臭小子,说娘什么坏话呢?”门外传來一道柔弱温婉的女声,听得莫习凛立即脊背挺直,整个人都精神了。
“咱们如花似玉天仙下凡的娘亲來了啊。哎呦,儿子好生想您啊。”莫习凛狂奔下榻,扑向圣母。
圣母笑着拍了他一巴掌,拿着果盘走了进來。
“行了,棋一会再下,先吃点东西。”圣母走过來。
“娘,我爹还沒办完事么?他什么时候过來?”宁洛歌忽然问道。
“你爹只怕还需要些日子,这次的事情比较棘手。”圣母眼底浮现一抹忧心。
兄妹俩人点点头,都不说话了。
宁洛歌有心事,她这两天一直在想,苏璃到底是谁派來的,她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她已经问过子谦,人不是子谦派过來的。蓝莲教的教众也早就已经一网打尽。
苏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赫连子谦已经命人着手去查。
只是宁洛歌想不明白,对方到底是自己的朋友,还是自己的敌人。若是朋友,那就再让苏璃蹦跶几日,但若是敌人,那就必须尽快将对方的阴谋扼杀在摇篮里。
“娘,你上次说,嬷嬷的那一手巫术,是只有圣母才会的。对不对?”宁洛歌问道。
圣母点点头,眼中也划过一丝阴霾。
“她不是你的徒弟,哦?”宁洛歌明知故问。
“当然。想要当我徒弟,我看全天下只有一个人有资格。”圣母扬了扬下巴。
莫习凛凑合到她眼前,问,“谁啊?谁这么幸福能让圣母您老人家看得上眼?是不是您最亲最爱的儿子?还是您最亲最爱的女儿?”
“都不是。”圣母鄙夷地嗤了一声。
“当然是懿儿!我看,懿儿最像我。不论是长相还是脾气。颇得我真传。所以将來我这一身本领,我也会都教给他,你们俩就别想了。”圣母哼哼一笑。
“那我儿子呢,娘您这不公平,您都交给懿儿了,回头我儿子您教什么?”莫习凛不让了。他气哼哼地瞪宁洛歌,好像这一切是她指使地似的。
“你儿子?你儿子在哪儿呢?來,先带來给为娘瞧瞧。”圣母瞪大了眼睛,无辜地问。
莫习凛:“……”算你狠!
“如果她不是您的徒弟,那她会不会是……”宁洛歌沒往下说,她相信圣母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