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似乎被张秋生这一举动惊着了,大火之中唱戏的女子尖叫一声,甩着腿嫌恶的蹬开他。嚷嚷道:怎么回事,不是说只请我来唱个戏就可以了吗?
话音落地,从拱门后方走出来两个人,张秋生目瞪口呆,见情况不对,拔腿就要跑,达子伸出一条腿将他绊倒按在地上。
上官诚大步走到棺木前,三五下将棺木打开,将如锦拉出来。
是你?如锦因窒息头昏眼花,趁势扒开棺木,大口大口的喘息,唱戏的女人我我听见唱戏的声音!
目光流转,乍然间,她瞧见大火深处,唱戏的女子满脸是血的看着她。
她!如锦惊恐的抓住上官诚的衣领,她在那里!在那里!
上官诚低声道:我了解了当年那场大火,一会儿详细告诉你。
唱戏的女子不屑一顾的切了一声,提着戏服踏着火苗追去。
哈哈哈哈!晚啦,大火吞没了一切,你们都要死,这里全都是火,你们谁都逃不出去,就像五十年前一样!
关灯。上官诚走至大门口,低低说了一句。
老实点!达子将张秋生绑好,飞快的跑至同福客栈的位置,将事先准备好的大红壁灯关掉。
一瞬间,除了燃烧的戏台以及偏僻的院落着火,拱门外的一切红光都灭了,同福客栈兀立在黑夜中,如恒古不变的守护神,肃目的见证发生的一切。
张秋生呆若木鸡,原来同福客栈燃烧的火苗只是夜里摇曳的红色投影!
昏黄的灯光下,同福客栈紧闭大门,大厅里,上官诚坐在沙发前看着躺在地上的张秋生。
达子坐在柜台后拨弄芝麻,眼睛紧紧的盯着对面的几人,愁眉苦脸。
客桌前,如锦盯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唱戏女子,嘴唇直哆嗦,原来是假的?
那唱戏的女子一边卸妆一边说,事先可没说条件这么艰苦,大火,被那个糟老头子抱了这些费用要另算啊。
上官诚一言不发的开了张支票,扬起手夹在指间。
那女子颠颠的跑过去,一见支票上的数字,眼睛直发光,拿着支票美美的塞进包里,乐滋滋道:以后还有这么简单的活儿记得再找我啊。
说完,脚步轻快的从后门离开了。
客栈内重新安静了下来,如锦依旧目瞪口呆的状态,上官诚竟然请一个女人来冒充梦里的女人
五十年前那场大火是你放的。上官诚一身黑色风衣,戴着黑色的帽子冷冷道:是为了给那个唱戏的女人报仇。
他一字一顿,像是询问又像是淡淡的陈述。
张秋生此时被捆绑着扔在地上,脸色发白,视死如归的冷哼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张秋生,生于1965年,曾是四世同堂的练习生上官诚依旧淡淡陈述。
张秋生忽然暴躁的打断他,我是什么张秋生,也不认识你口中的张秋生!
你是!如锦站起身,你是张秋生!狡辩什么?你抓我的时候,不是都说了么?
张秋生一见她,便如见了鬼一般,直直的不敢逼视。
小斯在哪里?你在归元寺抓走了她!如锦进一步逼问道。
张秋生死死咬住牙关,不肯开口。
知道我为什么演这出戏么?上官诚也起身,走到灯光下,缓缓扁起自己的袖口,起初我并不能确信你跟那个女人有关联,但是刚刚上演的那一幕已经充分暴露了,你是认识那个女人的,不仅认识,还十分的亲密。
扁起的袖口,暴露出淡紫色的五指印,他缓缓蹲下身子,将五指印递在他的眼前,这个东西你不陌生吧。
张秋生惊愕的张大了嘴,眼里是深深的绝望,混乱的喃喃,出现了,又出现了
你知道些什么?
似乎受到了极大的精神刺激,张秋生眼神空洞的喃喃,会死,你会死全都会死。
忽而他又癫狂大笑,恶毒的讥讽道:你们都会死,一个都跑不了。
你究竟知道些什么?如锦上前。
张秋生猛的抓住她的胳膊,一股电流通遍他的全身,就是你,你必须死,你死了一切才能结束。
他忽然看向上官诚,只有杀了她,一切才能结束,她是罪魁祸首啊!
如锦猛的一震,为什么这么说?
虽然你没有了记忆,但我知道,你就是姐姐,另一个你正潜伏在你身体的某个地方,这一切都是你自编自导自演的。张秋生抓着如锦猛的推搡,我是为了结束这一切,为了救你们
如锦踉跄的晃悠了一下,生硬的打断他,不要再为自己辩护了,五十年前,是你放的大火,烧死了梨园里的人!
我是为了救他们!张秋生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他们都受了诅咒,就像你们现在一样,必须烧死他们。
什么诅咒?上官诚静静的听他们争论完,抓准时机补了一句。
姐姐的诅咒。张秋生老泪纵横,似乎触及到心里柔软的角落,他不再挣扎,双眸因陷入回忆而变得飘渺,姐姐太苦了,她恨呐。
姐姐是谁?如锦问了句,心却无端的嘭嘭狂跳起来。
赵秀晴。上官诚一字一顿的说出了一个名字。
听闻这个名字,张秋生痛苦的锤着地,苍老的身体不住的颤抖,口中依旧喃喃,我是为了救他们救你们所有人姐姐五十年了啊你走吧,该忘掉的要忘掉啊
哎。见他痛苦挣扎的样子,上官诚无声的叹息,解开张秋生身上的绳索,将他扶起,这几日我去了一趟洛杉矶,找到了一个人,一个你认识的人。
张秋生沧桑的双眼望着上官诚,似乎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如锦也屏住呼吸,不知上官诚消失的这些日子,究竟调查到了哪个地步,赵秀晴又是谁?难道是梦中的那个女子吗?
上官诚拿出一张照片,提至张秋生的眼前。
因为天气的原因这个人的飞机航班延误,大概几日后,她便会回国。上官诚淡淡道:我因为花小姐的事情,不得不提前回来,原本并不想这般试探你,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张秋生瞠目结舌,声音不自觉的拔高,这个人还活着?
上官诚点了点头,你们快见面了。
张秋生长长叹了口气,垂下了脑袋,似乎做出了妥协,不再抗争。
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五十年前那场灾难,很有可能重现,我们必须尽快查出真相,找到导致这一切的根源。上官诚为张秋生倒了杯水,淡淡道。
张秋生陷入痛苦的纠结中,许久,摇头喃喃道:只有杀了她,让她的魂魄灰飞烟灭才能结束这一切。
杀了谁?花小姐?上官诚问。
张秋生无言的望了眼如锦。
如锦苦笑的抿了一下唇,忽然笑出了声,如果杀了我,就能结束这一切,我义无反顾。但至少要让我死的明白呀。
你就是姐姐。张秋生颤声道:你就说赵秀晴啊。
如锦双腿一软,好在上官诚暗中扶住了她,让她不至于摔倒。
赵秀晴生前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留下如此大的怨气?上官诚问道。
张秋生缓缓伏在桌子上,姐姐生前是临水镇盛极一时的戏子,也是梨园里的头牌名角,由于太过出色,而被园子里的人孤立,那时我是她的小跟班儿
说到这里,似乎有什么记忆太过恐怖,张秋生不再继续了,许久,他苍白着脸,喃喃道:我累了,想要休息一下,明日,我会将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你们。
小斯呢?就是那个被你在归元寺抓走的女人,她现在哪里?如锦锲而不舍的问道。
张秋生摇头,累极一般不再多谈。
如锦和上官诚对望了一眼,上官诚点了下头,随说道:时间不早了,你可以去楼上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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