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阳手上的鞭子与赐给顾长远的鞭子又有所不同,这个鞭子更长,鞭体更大,通体乌黑,此乃上古巫祖帝江用上古蛮兽皮制作而成,能开山裂石,打神伐魔,凌厉无比。也还是师父因缘际会得到的,后来传给了自己。这鞭子以凌阳目前地巫九品的实力来讲,不说这些小得不能再小的山神,就是那些阳间的鬼帅使者同样照打不误。更何况,他还拥有地府都察使的身份,这个身份在地府算是中高级职位,在阳间,绝对可以秒杀一切鬼差山神。
所以凌阳压根不把这些山神放眼里,这些小小的山神,法力不高,却最爱摆架子使绊子,不把他骨头打软打痛,是绝不会听命于自己的。
所以凌阳一来就给个下马威,一记鞭子就把那山神打飞出去。
这下子,所有山神都老实了,才知道凌阳的身份,居然是大名鼎鼎的元阳子、如今地府大护法的宝贝徒弟玄冥子,地府督察使。
他们这些小小山神树神在面对地府来的督察,自然是矮上几截的,不敢再造次,赶紧跪地叩头。
“原来是督察大人,小神不知督察大人驾临,有失远迎,还请大人恕罪。”不管是人还是鬼神,都是怕强欺软的,眼前这个地府督察脾气似乎不怎么好,土地公山神及四位树神忙跪了下来请罪。
凌阳收了鞭子,冷冷地问道:“我来问你们,阳间官员要打通这条遂道造福百姓,这本是好事一件,于你们也是有好处的,为何你们要阻止?”
挨了打的山神就委屈地道:“冤枉呀,大人,并不是小神非要阻拦,而是阳间的人类说话不算话,出尔反尔,明明答应了我等,完工后要拿果酒祭拜咱们的,可他们完工后,居然把供品给收走了,害得小神没能吃成,能不气吗?”
土地公也说:“是呀,大人,小神在这片土地上呆了几百年了,还是头一次让人类孝敬,可高兴坏了,天天等着他们给小神上供呢,谁知道这些人类实在不像话,居然出尔反尔。所以小神这才略施薄惩,不让他们顺利完工。大人请恕罪,小神们也只是略施薄惩罢了,并不曾要他们性命。”
凌阳手上鞭子一挥,那土地公就惨叫着飞了出去。
外头的人只听到一声惨叫,心头一紧,但脚下却是不敢有动作的。
……
“爷爷,张韵瑶仍是说……老祖宗没有联系她。”放下电话,凌明月对凌方如是说。
凌方长长叹口气,老态龙钟的模样,让王伟看得格外难受。他是术士,可以感受出凌方的生命力似有流失的迹象,想着此人是老祖宗的后代晚辈,又是凌家这一代的嫡支族长……最终他咬牙说了句:“那个,老爷子,呃,其实,我也是认识老……凌阳先生的。”
……
长山遂洞里。
“怕是不止略施薄惩吧。”凌阳声音清冷,冷冷地看着眼前一群愁眉苦脸的小小山神,道,“你们明知他们需在规定时间内完工,完不成工,就必须晚上加班,你们等的怕是他们晚上加班,好让你们阴谋得逞吧?”
土地公神色一慌,忍着被鞭子打在身上的巨裂疼痛,说:“大人可冤枉小神了,没有这回事的。”
“那我来问你,阴兵每个月都会从此地借道而过。你们身为本地山神,会不知道?阴兵过道,阳人退避,否则必受灾难?”
那天顾长远来遂洞里把那修炼了上千年的穿山甲赶走后,又说遂洞里依然寒冷,凌阳就觉得有问题,特地前来一瞧,发现遂洞里阴气极重,他身为地府督察使,自然明白,这遂洞不知何时,成了阴差押解阳间亡魂的道路。而阴兵借道,只在子夜时分出现,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阴兵有可能会现出身形,若夜间有工人在此作业,与阴兵遇上,其下场可想而知。
所以凌阳就推算出,这些土地公山神树神因没得到这些工人的孝敬,心怀怨恨,故意白日生事,让他们无法完工,只得夜间加班干活。到时候遇上阴兵,工人们的魂魄会被带走,这儿的遂洞也会垮榻。高速公路修建最忌出事,若出了事,山体榻方,工人死亡,影响极其恶劣,整个公司都有可能被拖垮,甚至连主管交建的相关官员都要担责,
这些山神远离人类久远,已渐渐丧失本性,开始变得我行我素。
被凌阳道出心事,几个山神吱唔着说不出话来。
凌阳又说:“阴兵原本不用走这条道,怕也是你们与阴兵商议好的吧,这对你们有何好处?”这儿一旦打通,高速路建成,车辆就会很多。但这儿有阴兵过路的缘故,故事发生率绝对会很高,身为本土山神土地公,有义务责任保护过路人的安全,但他们却反其道行事,肯定还有别的阴谋。
山神吱唔着不肯说实话,但架不住凌阳一记又狠又凌厉的鞭子,被打得惨叫连连,只好竹筒子倒豆,把这里头的阴谋说了出来。
“其实,小神也只是被逼的呀大人。小神从未想过阴兵会从此地借道,只是那阴兵首领说,阳间别处繁华如厮,可此地却贫脊落后,小神们已有好几百年没有得到过人类的供奉了。如今的人类,全都去信所谓的科学,就是民间有祭拜山神的习俗仪式,也让政府给取缔了。尤其那天路经此地的老头儿,叫什么来着……”
一旁的树神赶紧说:“叫蒋汉英。”
“对对,就是那蒋汉英,此人好像是那劳什子大学的教授,儿子当了个大官,好像就是主管交通方面的官儿。那日工人们完工后,原本要给小神们上供果酒的,就是让这老头儿给破坏了。”
然后,这些山神看在眼里,就记恨于心了。
只是,他们也只能记恨而已,却无法对那老头儿直接施展报复。而他们唯一的报复就是借着阴兵过路把这些工人害死,遂洞榻陷来构陷那个主管交通的官员,进而得到报复那老头儿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