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没错,朱雀的照阳弟子前日就来了,来得比无极长宫的弟子还早,你咋不说照阳堡的堡主凤重歌也是来说亲的?”
“就是,信口开河,咱们大公子喜欢朱雀照阳堡堡主凤重歌多年,还说出非她不娶的话。朱雀离咱们也就大半天的时间,来得早就说是说亲,简直瞎扯。偿”
“最讨厌你们这些无凭无据就爱瞎扯的说书人,不说书就赶紧下台!撄”
台下起了众愤。
凤长歌心中狐疑更深,台下的人不但不知,还不信。
这个说书人究竟是谁听说的?难道是听路上的无极弟子说的?
“客官们,此事可是千真万确,这是我来酒楼时听路过的无极弟子说的。在无极弟子口中听到的,难不成还有假的?”说书人摊手无辜说道。
台下的人听到他的话,都小声讨论起来。
“这无极长宫的向宫主怎会突然娶三小姐?”有人小声讨论道。
那说书人耳朵也不知有多尖,听到那人的话,猛地拍了一下手中快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这位客官说得无错,无极长宫的向宫主前些日子刚过完六千岁的寿宴,一直都不急于娶妻的向宫主为何突然要与三小姐成亲?还定下婚期呢?”说书人问道。
台下一人呛声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位客官,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向宫主早不急晚不急的,便便在四族会的时候快急,你们难道这其中的秘密一点都感觉不到吗?”说书人故弄玄虚地问道。
台下的客人被他这故弄玄虚的话,吊起了胃口。
凤长歌也猜不透这个说书人到底想说什么,这般故弄玄虚的,是为了糊弄人,还是什么?
“大家可还记得凤长歌?”说书人问。
“凤长歌谁人不知,只是她都死了,突然提起她是做甚?难不成要告诉我们,以凤长歌喜欢向宫主,又对无极长宫的恩,向宫主这辈子都别娶妻了?”又是那呛声的人。
凤长歌不知那人是不是受过无极长宫什么恩惠,这样频频地在替无极长宫说话。
“其实我接下来的确实要说这个,只是与这位兄台所说的有些差异。凤长歌所做之事想必我不说,谁都知道。还有,假凤长歌之事我不说,大家也都知道……”
“行了,行了,别故弄玄虚,你要说什么就直接说,我们没时间听你在这废话。”那人不悦说道。
说书人微笑地看向他,“这位客官,你可真是心急。也罢我也不说那么多废话,就说大家明里暗里都知道的事。谁都知道假凤长歌从混元巨鼎出来之后,就屠杀了三百多无极弟子。可是在后面假凤长歌抢夺神器之时,无极长宫就未再传出一个无极弟子被杀害的消息。而放眼望去,在天界就数无极长宫宝库中神器最多。为何到处都去抢夺神器,独独无极长宫不去抢呢?”
“假凤长歌在那之前不是被向宫主重创吗?她害怕实力不足,去无极长宫闹事再被向宫主重创自然就不敢去。”有人附声回答。
“确实无错,这是任谁都会这么想。可是你们可还记得,凤长歌是如何死的?她是死在混元巨鼎中的,混元巨鼎那东西虽说能困住人,可是也就只能困住人,放你我进去在那鼎中都可待上百年,更别提是凤长歌,她在那鼎中活上千年都可以。可是她却死了,成了一具干尸。据那些风清遥开混元巨鼎的人回来说,凤长歌是尸体是趴在地上的,可见她是被人从背后暗算推落混元巨鼎的。当时与凤长歌去的人有向……”
砰!
凤长歌一掌有力地落在桌面上,打断了说书人的话。
众人闻声,纷纷落在她的身上。
“你且无凭无据,在这边危言耸听什么?”凤长歌厉声说道,面色微怒地看着台上的说书人。
之前在无极长宫时听练温温说,天界不少人都认为假凤长歌之事是无极长宫的自演自导。
可如今看来,天界有人会这么想是有人在危言耸听,散播谣言。
说书人见凤长歌身上的着装,狭长的眼微微半眯,眼里有一分的得意。
“这位姑娘是无极长宫的弟子吧,没想到此处会有无极弟子。正好,咱们也可好好说清楚,看看我说的是不是假的。”
“你说的话,从头到尾就没一句是真的。”凤长歌鄙夷地说道。
“哦,是吗?”说书人打开手中的纸扇,“姑娘,向宫主与白虎三小姐定亲,婚期定在九年后,是假的吗?”
“不是。”
“那凤长歌死在混元巨鼎中是假的吗?”
“不是。”
“那凤长歌的尸首在混元巨鼎被发现时,尸首是面朝地趴着的是假的吗?”
凤长歌微微一愣,抿紧着唇不答。
着了这人的道了。
刚才凤长歌将这话说得太绝,现在这些话都是在打她自己的脸。
“不是假的,对吧。”说书人得意道,“姑娘刚才说我说的话从头到尾就没一句是真的。可是现下姑娘说的话,可是和姑娘所回答在下的话有所出入。这到底谁在说真话?谁又在说假话呢?”
他得意地缓缓地摇着手中的扇,见凤长歌无话可答,狭长眼里的笑意更是浓。
“姑娘是无极长宫的弟子,会站出来替无极长宫是自然。只是,凤长歌死在混元巨鼎,死状明显是有人背后暗算所为,与凤长歌去寻混元巨鼎的人只有三个,向宴生、风清遥、解临雅。这三人都是凤长歌最亲之人,又是与无极长宫有关之人,但凤长歌之死定与这三人中的一人脱不了干系。假凤长歌在混元巨鼎屠杀三百无极弟子。可是无极长宫有上千名弟子,没了这三百还有七百,再加上其中还有两大元老七大护法,上百的精英弟子,最后还有向宫主。向宫主都已重创了假凤长歌,却还让假凤长歌逃脱。这是究竟是假凤长歌厉害?还是向宫主无能?”
那人咄咄逼人的问道。
风清遥听不下去,嚯得一声站了起来。
“你在这里说什么?我们宫主可是天界第一!”风清遥怒道。
“对啊,谁都知道向宫主是天界第一,在天界没人能敌得过向宫主。可各位天界第一,让受伤的假凤长歌逃了。你们想想,为何就独独无极长宫的神器没被抢夺,为何就无极长宫就损失了三百多弟子?而在向宴生、风清遥、解临雅三人中谁暗杀了凤长歌,亦或是三人一起?”
“喂!你这话的意思难道是在说假凤长歌的事都是无极长宫的自导自演吗?”有人喊道。
台下的人立刻议论纷纷起来。
凤长歌手握成拳,最怕的话被说出来了。
“这事其实在天界已有人在这般传,不少人都说无极长宫威望已不如从前。而且,你们未见现在的向宫主,他现在不过是个做在轮椅上,没有灵力,没脸见人的废物。他六千年来都不曾动过娶妻的念头,突然在四族会开始之际,就与白虎一族定下婚约,无非就是借助白虎一族的力量,再得首权的权力……”
“你说够了没有!宫主才不似你说的那般卑鄙!无极长宫也没你说的那么差,虽要借助他人之力!”风清遥怒道。
这人的话实在是让人怒火心中烧。
“这位公子别生气,我知道你是无极长宫的弟子,看你身上的服饰比这位姑娘还要高,难道无极长宫所做的事你什么都不知道吗?”说书人挑衅地问道。
“他是凤长歌的徒弟,风清遥!”不知有谁突然这么说道。
众人又开始指指点点。
“哦,原来是凤长歌的徒弟,那么风公子定知道凤长歌是怎么死的吧?毕竟,你不是与凤长歌一同去寻混元巨鼎吗?”说书人问。
风清遥正准备开口说话。
凤长歌连忙拉住他,站在他面前道:“清者自清,假凤长歌之事总会有水落石出那天,是不是无极长宫所为,到那天自然会揭晓。大家若要信这谣言便信就是,无极长宫才不惧这点谣言。”
“话都让姑娘你说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也不打扰各位用膳的兴致,今日就先走了,明日再来给各位说书。”说完,那说书人走下了台,在台下的侧门离去。
他走后,有不少客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那人真过分,怎么会说出这样污蔑无极长宫的话?这样说来,咱们无极长宫不是变成天界最坏的人了吗?”胆小的诃枕都忍不住握住小拳头怒道。
“是啊,居然说出这样的话,也不知他人会怎么想。”凤重歌附声道。
凤长歌未说话,迈开脚步离开桌子。
“长歌,你去哪?”风清遥喊道。
凤长歌未答,气愤地大步地走着。
三人见状也直直跟了过去。
凤长歌来到一楼,见到一旁买胭脂的掌柜走过去问道:“掌柜,我能问下这楼的后门在哪吗?”
“在这边的门走过去就是。”掌柜的见凤长歌气汹汹的模样,微微怯弱地答道。
凤长歌朝着那掌柜道谢,转身走到那扇门。
走过门后,是一个院子。
院子里有一棵老树,几处房屋,在右手处有一个大门。
凤长歌走过去,打开大门。
发现此处是一条较为狭窄的小巷,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小长歌,你来此处做什么?”凤重歌他们都跟了上来。
“揍人。”她冷冷地道。
风清遥一听,喜道:“好啊,我早就想揍那人了,刚听那人的话的时候我就想揍他一顿了,瞎说,污蔑无极长宫!”
“都站出来。”凤长歌道。
三人连忙乖乖地走了出来。
凤长歌将大门合上。
“长歌,真的要打人吗?”诃枕小声地问。
凤长歌点头,“不揍不解气。”
“这……”
“他刚才说宫主是个废物。”凤长歌冷冷地道。
最让她生气的便是这句话,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去揍那人一顿,否则这气消不了。
凤长歌静静地倚在墙上等着那人的到来,三人见她气汹汹的也不敢于她谈话。
没过一会,大门吱呀地一声被打开,出来之人正是刚才的那说书人。
“在等我呢。”说书人脸上一点恐惧也没有。
凤长歌朝风清遥使去一个眼神,与凤长歌做了多年的师徒,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他立马欺身上去抓住那说书人。
只是刚触碰到那说书人,风清遥一惊。
“他不是人!”风清遥惊道。
凤长歌不解地看向他,只见风清遥从怀中掏出匕首,猛地砍断了说书人的一只收,只见一个手掉在地上,没有一丝血流出。
凤长歌捡起掉在自己脚边的手,那触感让她一愣,是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