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这两人幸福美满的过了一辈子,同一天离世,他们的后人将两人合葬,一百多年后,齐国灭亡,有一群盗墓贼将主意打在了两人身上,费力潜入墓穴,打开棺材后才发现,那竟然是一口空棺,里面只有两把剑,正是那黄泉剑与碧落剑,至此,黄泉剑与碧落剑才从现人间,而那空棺传闻,也是的两人变得更加神秘起来。”
“堂堂太子殿下,也会看这些野史话本?”
“为何不可。”钟离临炘轻笑一声:“更何况,萱瑞公主与越襄王的故事本就广为流传,即使不特意去查看,都会听闻一二。”
“难道夙凤郡主不为这其中的爱情故事所感动?”
韩沐清轻轻一笑:“传闻之中,还说这萱瑞公主原本曾心慕他人。传闻这种东西听听也罢,谁有知是真假呢。”
就像她父亲与母亲。
宁昭国内,那个不道他父母恩爱,不道她父亲长情,不道那‘一生一世一双人’羡煞旁人,可事实呢?
又比如钟离临炘口中的萱瑞公主与那齐国越襄王,又是牺牲了多少人,才换的他们的千古佳话。
她还记得,年幼的自己曽问娘亲:“那先祖等到萱瑞公主了么?”娘亲却是摸了摸自己的头却没有说话。
想到这里她微微敛眸:“世传有误,黄泉剑和碧落剑并不是越襄王之物,而是他人赠送给萱瑞公主的。”
“三生石书三生事,忘川河旁忘川饮,上穷碧落下黄泉,奈何不渡候君归。”
“这首诗,也不是越襄王所写。”
“你说的盗墓贼的故事我也听过,但是我这里有个不一样的版本。”
“那群盗墓贼进错了墓穴,他们进的那处墓穴并非是越襄王与萱瑞公主的墓穴,而是另一个人的,那群盗墓贼撬开了棺穴,里面没有尸首,却放着两柄剑,正是黄泉剑与碧落剑,但是除了这两把剑外,其实还有一物,是一枚蝴蝶模样的发饰。”
钟离临炘微微挑眉:“蝴蝶样发饰?我听闻越襄王与萱瑞公主的定情信物中,便是有着一对蝴蝶发饰。”
“确实如此。”韩沐清微微敛眸,接着道:“但实际上,这种蝴蝶发饰,其实有三枚,那是芜国皇室之物,对于芜国皇室有着许为婚约定盟之意,至于为何是三枚,而不是一对,无人知晓,想来那会又是另一个故事。”
“这三枚蝴蝶发饰,传闻之中,形态不同,各有姿态,其中两枚正好相对,如同蝴蝶翩翩起舞,而这也是真正的蝶纤翩。而第三枚,却是被称之为,红颜劫。”
“而这空棺之中的,便是那红颜劫。”
说到这里,韩沐清沉默了下来,良久,才是再一次开口道:“传说往往都会美化事实,忽略不好的地方,加以自己的幻想,尤其是那些所谓的爱情故事。”
“真相往往都是残忍的,一段佳话,总是要牺牲别人的,慕国靖王痴恋越襄王妃,在故事画本之中,书写不过寥寥数语。”
“黄泉,碧落,从一开始取自的就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故事大抵一开始皆注定结局。”
“是么……”钟离临炘有些沉默,許久之後才是輕輕笑了一聲:“不过是个故事传说罢了,是我认真了。”
韩沐清这次没有在回话,而是认真的处理着钟离临忻后背的伤口。将钟离临忻伤口附近的衣服全部剪开,便漏出了里面的伤口,三枚弩箭刺入钟离临忻的后背,因为在河里浸泡了了一段时间,周围的伤口已经不见血色,而是有些微微泛白。韩沐清在伤口附近摸了摸:“还好,扎的不是很深,应该没有伤及心肺。”
“不过,这弩箭的箭头应该是经过特殊的处理的,箭头那里有着细小的倒刺,若是之间拔出,会加重伤口,但若是不拔出,时间一长就会感染。”说到这里,韩沐清眉头微紧,然后又找出一枚银针,顺着伤口的地方扎了进去,然后又拔出,看着已经泛黑的针头,韩沐清的神色更是严肃起来:“箭头有毒,不过……”说着,韩沐清又看向钟离临忻:“你似乎并没有中毒的表现。”
闻言钟离临忻只是轻轻笑了笑:“我体质特殊,对于一些毒药,天生就有免疫的能力。”
“体质特殊。”韩沐清挑了挑眉,然后又复低下头,取出针袋,在钟离临忻伤口附近扎了几针,一是为了止血,二是止疼。
“那些死士是剑阁的人。”韩沐清说到这里语气微微顿了顿:“我之前还受过两次来自剑阁刺杀。”
“剑阁是这几年,才突然名声鹤起的一个江湖组织,做的是人命买卖。”
“也就是说,有人花钱买荣亲王府郡主的性命。”
“前两次的刺杀失败,应该让他们已经做好了孤注一掷的打算,所以,这箭上涂得自然不会是什么寻常毒药。”
“能够免疫毒药的毒性,也就是世人口中所谓的百毒不侵之体,只有三者。”
“一种是自幼尝遍百草的医者,比如说神医谷的那群家伙,当然自小浸泡于药浴之中,也能达到这样的效果。一种是修炼的功法特殊,比如说,万毒谷的毒经就具有抵抗毒素的作用,一般的毒,只要稍稍运功就可化解,但毒经修炼起来也和尝百草有着异曲同工之效。还有一种便是身种奇毒,却因为某种原因得以压制的患者。”
“前两者也只是因为比一般人对药的抵抗性更强,才有着所谓的百毒不侵。后一者却是因为体内的奇毒太过霸道,会吞噬一切毒性不如他的毒药。”
“却不知,殿下是属于哪一种呢。”
钟离临忻轻轻笑了笑:“我看夙凤郡主刚刚似乎也不担心弩箭射中自己,莫非也是不怕中毒,那么夙凤郡主又是属于哪一种呢?”
韩沐清瞳孔微微一缩,然后缓缓低下眸子,半响才是缓缓道:“有幸对万毒宫功法了解一二罢了,不足为奇。”说到这里,韩沐清似乎是陷入了沉默,又过了一会才是缓缓道:“不知殿下可否允许夙凤为殿下切一下脉,夙凤略同医理,如此才能了解殿下的真实情况。”
“自然可以。”说着,钟离临忻已经将手递了过去。
韩沐清轻轻抿了抿唇,然后才是将手指搭在了钟离临忻的脉搏之上,许久才是缓缓将手又放下,沉默了良久,才是缓缓道:“殿下的确没有中此毒。”
“一会我会将箭头整个满满剜出,虽然已经给殿下扎了止痛的针,但也只能稍微缓解疼痛,还请殿下多加忍耐。”说着韩沐清已经又从暗袋之中抽出一柄小刀,拿火烤过后,一点点将箭头剜出,她的手法及其熟练,下刀时稳准快狠,很快的就将三个箭头剜出,然后又迅速的往钟离临忻的伤口处撒去。
而这个过程中,钟离临忻则是死死咬着牙关,额头上因为剧痛也有冷汗不断留下,但始终却是不坑一声。
韩沐清轻轻拍了拍钟离临忻的肩膀:“将衣服脱了。”说着已经帮钟离临忻缓缓将外衣脱掉,然后又将里面的中衣脱掉,只露出上身。
看着钟离临忻身上除了那弩箭所射的伤口,还有不少大大小小的伤疤,刀伤,箭上,也有是箭留下的,就在心口下方的位置,韩沐清稍稍挑眉:“原来即便是皇子,也要亲自上阵啊。”
闻言钟离临忻忍不住乐了:“夙凤郡主,你是不是对我们皇子有什么误会啊,”本咬着牙关才能使得不出一丝声响,这一开口,却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抽吸起来,但一转眼的功夫,就又道:“我们也是要真枪实刀的好么”。
闻言韩沐清忍不住好心情的勾了勾唇角,之前与钟离临忻交流战术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位太子殿下的确是有真本事的,不是想有些勋贵子弟到军中完全就是为了混功绩,也就难怪江北军能够在此人手中变成一只王师,如今看来,他们的这位太子殿下,不但是精通兵法军阵,更是有着一颗为‘将’之心。
毕竟只会躲在幕后之人永远不会是一个好的指挥者。
对此,韩沐清不由得感慨,啧,这样的人才,当皇上真是可惜了,坚守他们武将阵营多好。
韩沐清有些嫌弃的看着钟离临忻那件既湿哒哒又血淋淋的中衣,然后微微叹气,然后摸了摸自己中裙,果然这活功夫,已经干的差不多了,然后便是用剪刀在衣服上剪了个小口,然后用手使劲一撕,就撕出一道长条布,又如法炮制的撕了几缕布下来,便被韩沐清充作了绷带。
虽然一边跟钟离临忻说这话,但是韩沐清的动作却很是迅速。不一会,就已经将钟离临忻的伤口全部缠上,临系扣的时候,眼睛微转,神色显得有几分狡黠,不等钟离临忻反应过来,韩沐清已经在肩头下方那里系了一个大大的蝴蝶结,然后打了一个响指:“完美。”
钟离临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