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自乔南依那天认识了郭天非后,几乎是每天都会去找顾北执,缠着他带她去找郭天非玩。
顾北执还没睡醒呢,隐约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他脸上骚动,惺忪的睡眼刚睁开就看到眼前一张放大的脸。
好在这惊吓已经持续好几天了,他早就习惯了。
乔南依带着一个大大的微笑:“表哥,早啊!”
顾北执有些无语地掀开被子,起身往厕所方向走。
关门时,却被外面一股蛮劲儿紧紧抵着。
顾北执皱着眉:“你干嘛,我要上厕所。”
“嗯,你上。”
“那你总得让我关门吧?”
“哦,不好意思啊表哥。”
顾北执如释负重般在马桶前一阵释放,紧促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他深呼出一口气,耐着性子打开门站在乔南依面前。
“那个表哥,我只是想说,记得冲厕所。”
顾北执弯了弯嘴角:“嗯,我谢谢你啊,可把你能的。”
“小事而已。”
顾北执站在洗手池边刷牙,乔南依就站在一旁盯着他看。
“表哥,你真丑。”
我操!
顾北执:“……”
“表哥,你牙刷多久之前换的?”
“……”
“表哥,你嘴上好像长胡子了。”
“……”
“表哥,你为什么不说话啊?”
“……”
顾北执啐了一口唾沫,侧目看过一直在叭叭的乔南依:“你到底想干什么?”
乔南依“嘿嘿”笑了几声:“表哥,你能不能带我去找那个哥哥玩啊?”
“不能。”
“啊?为什么啊?”
“因为爱情。”
“表哥,你真无聊。”
顾北执坐在餐桌上吃早餐,电视机里播放着早间新闻,这些日子播的大多是年前为春节展开的如火如荼的准备活动。
乔南依啃了一口面包,含糊不清地说:“要过年了。”
顾北执边吃早餐边玩着手机,随意“嗯”了一声。
乔南依一直在想心事,早餐只吃了一点就挤到顾北执身边,趴在他耳边问:“表哥,你吃饱了没?”
顾北执推开她脑袋:“离我远点。”
“你竟然嫌弃我?你长这么丑我还没嫌弃你呢!”
顾北执懒得理她:“嗯。”
“我要告诉帅舅舅,你欺负我。”
“嗯。”
“你真坏!”
“嗯。”
乔南依小朋友被气坏了:“祝你永远都追不到女朋友!”
“嗯。”
嗯?
这怎么行。
“你快收回你刚刚说的话。”顾北执终于舍得看向她。
“哼,不收,”乔南依抱着手臂,“就不收。”
“你还想不想见你哥哥了?”
乔南依的眼神亮了几分,“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我从不骗小孩儿。”
乔南依欣喜地说:“那好吧,我收回我刚刚说的那句话。”
“还不够。”
“嗯……”乔南依歪着小脑袋,冥思苦想了半天,“祝表哥以后喜欢的小姐姐都能娶回家!”
“严谨一点,老婆只有一个,应该是把那个姑娘娶回家。”
“那祝表哥娶到喜欢的小姐姐!”
顾北执满意地点点头:“嗯,这还差不多。”
“那是不是可以带我去找那个哥哥了呀?”
顾北执摇头,眼看乔南依就要变脸,他哄道:“今天先别去,等过年那天我们再去找他。”
乔南依掐着自己的手指,苦恼道:“啊?那还要等好几天呢。”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听过的吧?”
乔南依点点头。
“等到过年那天,你们都这么久没见了,他肯定得想死你了。”
“好像是这样。”
顾北执终于靠蒙骗成功送走了咋咋呼呼的乔南依。
临走,乔南依还没发现自己被她亲爱的大表哥骗了,她开开心心地跟顾北执挥手:“表哥再见。”
顾北执笑眯眯的:“再见。”
别见了,别见了。
坐在沙发上跟杜管家看了会儿新闻,顾北执就耐不住性子起身准备出门。
杜管家和蔼地问:“少爷去哪儿啊?”
“去一个餐厅。”
“金府花园吧。”
顾北执挑挑眉:“嘿哟,猜的蛮准啊。”
杜管家笑得微妙:“少爷,我知道的。”
“你又知道了。”
杜管家看着倒映在电视机屏幕上顾北执的背影,笑容亲切:“少爷,要把握好尺度。”
顾北执:“?”
杜管家恐怕是年纪大了,都开始胡言乱语了。
出门的最后一刻,顾北执语重心长地说:“老杜,你的定时体检可不能忘了。”
——
“今天是今年工作的最后一天,大家都要充满干劲啊!”工作人员的耳麦里传来赵雅温柔的声音。
过了今天,整个金府花园从明天就要开始放年假了。
大家比平时更努力了,想着要给今年一个好的收尾。
夏南笙刚收拾完桌子就被高经理喊过去了。
“高经理,您找我。”
高松抬起头,倒了杯茶放在茶几上,向她招手:“过来坐。”
“明天就放假了,年终奖想要些什么呢?”
夏南笙懵了,她在这儿做兼职的时间掐着手指也能数出来,年终奖什么的恐怕她没这个资格吧。
她连忙拒绝:“不了,我什么都不需要,谢谢您了。”
高经理就知道她会拒绝,他慢条斯理地说:“每个人都有,我也不偏袒谁,但是他们的都是奖金,我就问问你要什么。”
既然是每个人都有,夏南笙觉得她再拒绝就不对了,她认真思索了一番,实在是想不出她缺什么。
于是,她厚着脸皮说:“高经理,可不可以先欠着,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
高经理爽朗地笑了几声:“当然可以。”
夏南笙出了办公室,忽然想起什么,她又转过身。
“想到了?”
夏南笙摇摇头,笑道:“提前祝您新年快乐!”
高经理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同乐!”
回了三楼露台,玻璃门前靠着一个穿焦糖色长款风衣的人。
身上每一个细节无不是在告诉她那是顾北执。
他好像很喜欢穿风衣,同一件风衣就有好多种颜色。
他的头发有些长了,额前的碎发松松散散地遮住了好看的眉眼。
似乎是有心灵感应一般,还没抬头就知道是她来了。
他慵懒地开口道:“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