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几位心理学的专家看着浑身包裹着还残留血迹的纱布的黑人甘医生,一边痛苦的呻吟一边被大头兵强行押到会议室的时候,仅存的那一点点反抗的心理也随之消失得无影无踪,恐怖的高压手段很轻易就磨灭掉了这些没有经历过战火和苦难的社会精英们的骄傲,让他们十分配合,甚至可以说是十分激情的投入到了工作当中。
即便因为缺乏电脑个人终端等辅助工具,仅仅凭借记录着安桐各种行为甚至有着各种杜撰和编造的纸质材料,简陋黑板以及最常见的的铅趣÷阁和草稿纸,也没能磨灭他们的工作热情。
“安桐其人,应该是有着两种截然不同,甚至可以说截然相反的人格,一种是平时展现在我们面前的超级大英雄,而另一种则是材料上记录的罪犯,暴徒和反人类的恶棍,这应该是一种十分严重的精神分裂症状,十分罕见的双重人格,尤其是差异会巨大到如此的地步...”一位学者很认真的开始了探讨。
“但是精神分裂症患者往往会有着并发的其他心理疾病,如抑郁症,暴躁等等,并且两个人格也会存在着各式各样的相互影响才对,但是在他身上为什么完全看不见这些呢?”另一个学者提出了自己的一些质疑,但当即遭到了同僚的反驳和劝说。
“不要怀疑材料的真实性,或许是因为平时的一些细节没有被记录下来吧,总之你就当这就是一个现实中的特殊案例,我们以此为基础展开研究就好...”
余生默默的看着他们默契的进行着各种讨论,并且试图开始建立一套复杂的心理模型去预测安桐的行为,他对此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在昨晚听了一晚上黑人甘医生的痛苦呻吟之后,他知道夏天的说法是对的,囚禁他们的这群恶徒真的是什么都做得出来,自己这些弱势群体只能尽量的保护好自己。
倒是夏天在他旁边低声安慰着说道:“没关系的,继续坚持和忍耐就好了。”
余生回头看了看这位双目失明但却仍旧坚强和阳光的女孩,默默的点了点头。
诸位学者讨论的时候自然也没有完全忘记他们,几个学者开始试着和那些患有各种心理疾病的提督展开了接触,而另外一位则试图和余生搭腔。
“我是来自美国的一位心理咨询师,你可以叫我乔布,你呢?年轻人,听希姆莱上校所说,你似乎在进行着什么有趣的研究?”之前那位曾经试图反抗但现在已经彻底臣服在恐怖手段下白人学者找上了余生,询问道。
于是余生便大概说明了一番自己的研究内容,说白了也就是那项很麻烦很费劲的基础性调研工作,原本他以为这样的调查内容入不了这群专家的法眼,结果却没想到最后居然在那些精英分子那里引起了不小的兴趣?
“居然是独立收集大数据样本并加以分析归类的工作吗?这项工作虽然听起来很基础很简单,但却需要相当大的毅力和决心才能完成,年轻人你还真是不简单啊,难怪他们会把你也带来,因为你能够提供出联合政府都没能拥有的宝贵资料...”一位学者很认真的赞叹道。
“我曾经也有过和你一样的想法,收集足够多的提督心理样本来建立一份完善的提督心理模型,但这种事毕竟太过繁琐了,俗事缠身的我也已经过了自由研究学术的年代,你很不错,年轻人,如果我们能够安全的离开这里,我会邀请你加入我的心理研究所,帮助你进行剩下的研究工作,我们那里主要承接的是就是政府机构的日常心理诊疗和辅导,有了你的话,或许还能把业务拓展到提督那边去...”另一位学者也由衷的赞赏道,并充满诚意的向他发出了邀请。
一时间,余生心头居然充满了某种莫名的感动?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努力总算是得到了承认吧?哪怕是这般基础这般简单的活,只要坚持做下去,总是能得到认可的!然而,这一切却发生在如今这个格局之下,让他实在是有些高兴不起来。
必须想办法逃离这里,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安全和自由,更是为了一份可见的璀璨未来!余生在心头默默说着。
但是想要离开这里,首先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事,逃跑是很困难的,他今天在过来这里的路上其实也悄悄的观察过了,他们虽然住在一条看似普通的街道上,但这条路上却十分罕见的没有其他人出没,没有汽车,没有行人,甚至连鸟都看不见,即使在街对面有着挂着各种招牌的小店,但是从昨天到今天都没见过开门...仿佛整个区域里会动的东西只有他们。
他之前就把观察到这个诡异情况悄悄告诉过夏天,而夏天则简单的思考了一阵后,给出了这样一个推测:“这里恐怕并不是柏林的市区,应该是在一个距离柏林很偏远的小镇或者小村上面,甚至极有可能是他们平时用来关押政治犯或者进行秘密审讯的地方...”
“这...这种事...”余生听见这个坏消息之后,脸色也不由得变得难看了许多,他起初还有些天真的认为自己只是被囚禁在一栋小楼,或者一条小街里面,但是现在看来,恐怕周围附近的整个区域都是他们的囚笼,更可怕的是,他甚至不知道这栋别致的监狱到底有多大?有时候,看不见边际的牢笼反而比能够看见的高强更让人感到畏惧。
所以想要逃出这里,恐怕比像电影里那般借助一张海报和一把小锤子挖出一条地道还要困难...
但是听从他们的吩咐,专心去对付那位宛如天神下凡的安桐,又真的能重获自由吗?余生对此并没有什么自信,就像夏天所言,那位提督根本不会惧怕这些可笑的小伎俩...更何况,就算真的如他们所愿的解决掉了安桐这个大麻烦,参与此事的他们又会遭到怎样的处理?真的是归还自由这么美好的结局吗?而不是作为掩盖真相的牺牲品,默默的被埋进土里?
余生陷入了纠结的思考之中,虽说受邀参加了那些心理学专家的讨论,但看着正在热烈讨论的其他人,他的心思却丝毫没有放在上面...
于此同时,陷入困惑的人也不只是他一个,安桐此时也是一头雾水的状态,原因是不知道怎么的,从昨天开始纳尔逊就有些不太对劲?
这个小家伙平时虽然不怎么说话,还经常参与朝白龙小公主之间的各种纸牌游戏,这四个不会说话或者不爱说话的家伙聚在一起玩牌,那沉默的场面用尴尬都不足以形容,完全就是猎奇和惊悚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们在进行着什么邪教仪式呢!
当然这只是其他人看起来的状况,实际上这群无口萌娘之间还是十分活跃的,所以安桐也不太担心这几位姑娘的心理健康问题,无口系喜欢和无口系扎堆也没什么问题就是。
但现在问题却还是出现了,纳尔逊脸上带着十分烦闷和难过的表情用力抓着安桐的衣袖不肯放手,完全就是一副随时会哭出来的样子,安桐本来以为她是被小公主或者谁欺负了?还是被那条诡异的锤头鲨布偶咬了?结果询问一番之后倒是都没有的事,问她本人,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就是觉得心里十分的不舒服和难受。
“分几个布偶给她,反正给你买了那么多。”安桐对着小公主说道,这是他临时想出来的办法。
“呜呀呜噶...”小公主辩解道,经过旁人的翻译,她的大概意思是说自己连最珍爱的锤头鲨布偶都分给她玩了,但还是毫无起色,这锅她不背。
“你的零食有分给她么?”安桐又对着白龙问道。
对面无情的吸着酸奶,理都没理他...
“你们打牌合伙欺负她?又逼着她扮乌龟?”安桐最后对着朝问道。
朝毫不留情的双手揪住安桐的脸颊,往两边用力拉着,表示着自己的抗议。
“都没有?那这就奇怪了,等我问问专业人士...”安桐龇牙咧嘴的说着,然后接通了X的通讯,询问了他关于舰娘的心理健康问题。
“蛤?你自己的舰娘你自己都不清楚,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对她做出了什么猥亵行为?我再提醒你一次,三年起步,最高死刑!”X那边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我又不是萝莉控!”安桐连忙辩解道。
“那你仔细想想,自己平时是不是有什么不合理的举动,像是不好的装备分配?不平衡的任务分配?过多的使用?过于严酷的命令?”X又问道。
“没有啊!我现在连战术课都没法上了。”安桐无奈的说道。
“那你试着带她出去玩玩吧?游乐场?儿童乐园?或许是因为长时间的战斗在她心里积累了太多负面情绪吧?”X最后给出了一个建议。
安桐连忙点头称是,大概是认同了这个说法,并没有意识到X本身就是个不懂人心的家伙,以他的思维去揣摩人性化的舰娘心理最后的出来的建议,其实并不太靠谱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