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静王府送来的聘礼极为丰厚,皇帝水靖都忍不住跟皇后嘀咕:“水溶这个臭小子真是大方啊,这是把北静王府的库房都搬空了吧!对朕什么时候这么大方过?真是娶了媳妇不要爹啊!”皇后不耐烦的哼了两声:“有没把您的私库搬空您操的是哪门子心呐!儿子不都这样吗,大了就跟爹妈不一条心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水靖还是嘀嘀咕咕,皇后不耐烦看他那张老脸,翻了个身自己睡了,在她看来反正水溶是个短命鬼,那个史湘云就是个守寡的命,聘礼再丰厚,嫁妆再多又有什么用?水靖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心酸,一会儿又觉得儿子把家底都用来娶媳妇了,自己这个做爹的不得贴补一点儿?想到这他第二天开了自己的私库,可着那些奇珍异宝选了一大顿,又给准备了十万两银票和两个大皇庄,让人送到北静王府,水溶来者不拒,反正他老子给的,不要白不要。
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就到了婚礼前一天,湘云的嫁妆要在婚礼前送往北静王府,湘云的嫁妆非常丰厚,丰厚的连她自己都难以置信,原本她以为这些都是史鼎和史鼐凑的,心里还真有些过意不去,后来无意中听见堂妹史湘婷跟李氏抱怨史鼎太偏心,李氏劝她说这些都是她母亲的陪嫁和父亲的私房时,她反而觉得觉得如此才正常,毕竟不是亲爹亲妈,真对自己掏心掏肺,自己反而害怕他们所图甚大,如此正好,自己也不用觉得欠史家的挺好的。
贾府公中送来了一份很是平常的添妆,湘云翻了翻礼单,就晓得是王夫人的手笔,她向来不喜欢自己,很正常,令她意外的是大房倒是另外送了一份大礼,邢夫人送的真金白银、贾赦送的古董名画、王熙凤和贾链送的旺铺一间,就连林妹妹和宝姐姐都送了价值不菲的添妆,湘云心里挺感动的,不过看到贾宝玉送的自制胭脂,她觉得,上回假正经打他的还是太轻了,其实还可以再打狠一点儿的。
平时两个来往并不密切的堂妹史湘婷和史湘丽,堂嫂郭氏和金氏也都各自送了湘云一份相当丰厚的添妆
,两个堂哥也都各自给她置办了一个一百多亩的小庄子,都在近郊,郭嬷嬷派人去瞧了回来说,庄子修的不错,其中一个在房山,另外一个在小汤山附近,里面接了汤泉,虽说称不上富丽堂皇,倒也有几分精致。湘云还笑言将来跟北静王生气,离家出走也有地方落脚了,把陆嬷嬷气的够呛。
北静王府送来的聘礼,除了喜饼这些不能放的吃食之类的,保龄候府留下了,其他的一点儿都不敢挪用,全都给添到湘云嫁妆里了,因此抬嫁妆这天,真真是十里红妆,第一抬嫁妆已经送进了北静王府,最后一抬嫁妆还没出保龄候府,对于保龄候府的知趣皇帝水靖很满意,大手一挥,当天又赏给湘云两抬嫁妆,皇后也得跟着赏两抬,心里甭提有多怄了,甄贵妃和刘贵妃也跟着都赏了一抬,不过她们为了□□后,这一抬嫁妆装的是满满当当,比皇后那两抬还实惠,已经把皇后气的够呛,偏偏皇帝还夸两位贵妃懂事会做人,这脸打的皇后直接病了。
到了大婚这天,湘云一大早就被喊了起来,不给吃不给喝就算了,还不停的折腾,光洗澡就折腾了十来遍,湘云饿的前心贴后背,跟郭嬷嬷撒娇半天,才被允许吃了一个白煮蛋,连口水都不给喝,差点把湘云给噎死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湘云每次吃白煮蛋都会被噎着,好容易洗完澡了,宫里来的执事嬷嬷拿着棉线开始给湘云绞脸了,幸亏湘云底子好,皮肤嫩的可以掐出水来,那个嬷嬷比划了半天,她脸上连根汗毛都没有,总算逃过一劫。
上妆时郭嬷嬷说她天生丽质,也就只让简单的修了修眉毛,涂了一些口脂。嫁衣是内务府送来的亲王妃的红色正装,头冠上面镶着各色宝石和东珠,加上有好几斤重,戴上之后湘云感觉脖子都快累断了,再穿上金丝银线绣成的红色嫁衣,整个人都不好了,难怪新娘子都得让人扶着,身上坠着这么十几斤不扶着站都站不稳呐!
刚梳妆打扮好,就听见前面乱糟糟的热闹起来,不一会儿就有丫鬟来催了:吉时已到,王爷亲自带人来迎亲了,赶紧的给王妃把盖头盖上!”湘云的大堂兄史成把她背上了轿,郭嬷嬷和陆嬷嬷跟在轿子两边,跟着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往北静王府去了。
轿子到了北静王府门口,射轿门、踢轿帘后水溶亲自撩开轿帘,扶着湘云下了轿子,他本来是想直接把她抱进去的,可是想到自己病秧子的人设,只能放弃了这一想法。水溶拉着湘云的手,轻声安慰道:“不用紧张,有我在,不要怕,来抬脚,要跨火盆了!”湘云跟着他一步一步的走进了正堂,礼部侍郎充当司仪,声音很是响亮,三拜之后,湘云被送入了洞房,水溶在陆嬷嬷的指挥下掀了盖头,两人喝了交杯酒,郭嬷嬷将两人的一缕头发结成一个同心结,然后一起剪下装入一个荷包里,意为结发夫妻。
水溶轻轻的把湘云的头上的头冠取下来,笑着问:“今天可是累坏了?一会儿你先梳洗一下换身轻便的衣服,我吩咐了厨房准备了几样你爱吃的菜,我出去应付一下客人,等会儿陪你一起吃饭!”湘云笑笑,心里有些紧张,水溶光顾着高兴了,倒也没看出来。等到他出去后,湘云边沐浴边琢磨,这水溶为什么跟自己好像很熟悉的模样,如果刚才自己没有看错,他看自己的眼神好奇怪啊?充满了爱意,奇了怪了,原身跟他没有任何交集啊?自己过来后也从来就没认识过他,这爱无缘无故从何来啊?
湘云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水溶又回来后,所有的嬷嬷丫鬟也都退下去了,两人边吃边聊,水溶看湘云一直都是兴致不高的模样笑着问:“云儿怎么了?可是生气为夫没有早日与你想认?”湘云心里一咯噔,犹豫半响答道:“王爷何出此言,妾身以前可是从未与王爷见过面的。”水溶急了,他都探过了,这确实是湘云的灵魂没错啊,怎么会变得不认识自己了呢,就提醒她:“我是保成啊,胤礽,你忘了吗?”湘云吓得筷子都掉地上了,结结巴巴的说:“大清废太子胤礽?你、你不要过来,我不认识你!”
水溶问她:“你不认识我,又怎么知道我是废太子呢?”湘云双手合十,一脸警惕的看着他:“历史书上学来的,电视上看来的,不行啊?”水溶又问:“那你也不是真正的史湘云,你都知道我是谁了,是不是也应该告诉我你是谁?要不我来猜猜好不好?”
湘云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点点头。水溶红着眼睛说:“你应该叫刘芸对不对?出生在Z国H省Y县,平凡的家世、上的是HB大学,毕业后考上了H省J市的公务员,上班第一天跟着上司处理一起上访事件时被一块砖头误伤致死了,我说的对不对?”
湘云更害怕了:“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水溶反而松了口气,一把上前抱住她:“我是保成,是你的丈夫啊!”湘云小声反驳道:“才不是,我都不认识你!”水溶柔声跟她解释:“咱们俩是几世情缘了,以后我慢慢解释给你听,你想啊,咱俩要不是夫妻,你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你用心感受一下,愿意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你虽然失去了咱们曾经那些美好的记忆,但是我相信你的心肯定不会变的!”
湘云定了定神,闭上眼睛安静的在他怀里呆着感觉真的很安心,突然想起他俩根本不熟的湘云有些尴尬的睁开眼,笑了笑,水溶也乐了:“我说的没错吧?”湘云拍了拍他的胳膊:“我可告诉你啊,虽然吧我愿意相信你,可是咱们俩现在毕竟是陌生人,你要给我时间让我接受你。”水溶一脸狡黠:“这可是古代,今天是咱们俩的洞房花烛夜,这古代的夫妻成亲前可不就是没见过面嘛!咱也要入乡随俗是吧,以后咱们俩时间还长着呢,老婆,咱们还是先入洞房吧!”
湘云囧,还要再说什么,就被这家伙给封住了嘴巴,迷迷糊糊的就被吃干抹净了,第二天,湘云醒了之后躲在被子里磨磨蹭蹭就是不好意思出来,水溶一脸温柔的亲自服侍她穿衣服,让她都有点儿受宠若惊了,水溶笑着对她说:“这王府里就咱们俩主子,在自己家里咱们可以怎么自在怎么来的,不用拘束!就是今天咱们俩得进宫一趟,去给皇伯父谢恩,到了宫里不要害怕,皇伯父那人比较啰嗦,又爱操心,他说什么你听听就算了,不用听他的,皇后比较讨厌我,不过有皇伯父护着我,她也不敢做什么,顶多也就是说话阴阳怪气,膈应人!对了,我有没有告诉过你,皇上名义上是我的皇伯父,其实是我亲爹!”
湘云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头发,听了傻傻的摇摇头:“没有啊,你说你是不是老天爷的私生子,怎么到哪命都那么好嘞?在大清是皇太子,到了这红楼里就成了亲王,还是皇帝亲生孩儿的那一种,你看我就惨了,无父无母寄人篱下的孤女,就连嫁给你,人家都会说我是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好气呦!”水溶揉揉她脑袋:“好什么啊?你咋不说我以前那个太子是废的呢?还有啊我现在的身份是私生子,虽然是皇帝的私生子,可那也不光彩是吧?而且这家伙身体弱的跟小鸡仔似的,整天病殃殃的,若不是我来了,也就是个短命鬼!咱俩彼此彼此!”
湘云啪的一声把他的手给拍一边去了:“说就说动我的头发干什么?弄乱我的头发你给梳啊?这古代就这点儿不好,头发贼啦长,还不让剪发,每天梳个头发都得好长时间,快把我烦死了都,你还捣乱!”水溶拿起牛角梳非常熟练的给她梳了个简单又好看的凌云鬓,湘云对着镜子左看右看觉得挺美,美完了就开始揪小辫了:“不愧是万花丛中过的太子爷啊!这手艺也是绝了,看来以前没少在环肥燕瘦的美人身上练习吧?”
水溶选了一套东珠头面边给她固定,边喊冤:“我哪敢?这都是以前小的经常服侍夫人你练出来的手艺啊!小的就指着这个讨夫人的欢心以免失宠呐!”湘云被他逗得咯咯笑:“信你才怪!反正我不记得了,还不是随你胡说八道!”水溶笑着搂住她亲了两口:“为夫哪里舍得?好了,你看漂亮不?”湘云高兴的点点头,水溶拉着她的手说:“走,咱们今天进宫吃大户去,记得要连吃带拿,今天在宫里看中哪个都可以带回来!”
夫妻俩坐着马车摇摇晃晃进了宫,水靖早就在乾清宫望眼欲穿了,等到他俩进了宫,看着携手而立的小夫妻俩,水靖忍不住红了眼圈,两个人跪在小太监拿来的蒲团上面给水靖磕头敬了茶,水靖激动的喝了茶,连声说好好好,给了他们俩每人一个大红包,水溶直接塞给了湘云,湘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水溶毫不客气的喊饿,水靖好脾气的说:“好好好,朕早就命他们准备着了,都是小宝你喜欢吃的,走走走,咱们赶紧吃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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