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确实就像他所说的一样——他明明可以杀了她。
背对着凤九歌的长孙无忧看不到她脸上的神色，声音更冷：“我可以救他。”
“哦？”凤九歌神色一动，淡淡的质疑。她从来不相信天下有免费的午餐，也不相信眼前这个危险的男人会随意将那块名叫‘颠沛’的宝石交到她手上。
长孙无忧眼前浮起北冥煌那张笑得别有深意的脸，眸中仿佛结了一层冰凌：“作为交换条件，你永远不许再靠近北冥煌一步！”
说完，肆无忌惮的杀意从身体中迸发而出，盈满了肩袖，将白色的衣衫扯得猎猎作响。
凤九歌双眉微蹙，眼中神采有片刻的凝滞。
虽然她讨厌按照别人的意愿去做事，不过她也的确没有和北冥煌纠缠的打算。
现在若是沾染上四大家族的人，以后从这里出去还不知道会有什么麻烦。
想到这里，凤九歌淡淡道了声“好”，沉静的眸子里仍是一贯的淡漠，没有悲喜。
长孙无忧同凤九歌来到北冥煌床前的时候，北冥煌脸上已经浮现出青紫色。
夜十三把事情告诉凤炎后被小人儿缠不过，于是也被逼着尾随而来看热闹。
只见凤炎歪着头观察了一会北冥煌的脸色，咂着小嘴煞有介事的评断：“啧啧啧，只怕活不过今晚了。”
说完学着那些夫子摇头晃脑的叹了口气：“朽木不可雕也。”
夜十三闻言看了看凤炎，一脸诚恳的纠正：“阿炎，那是用来形容师父口中的废柴学生的。”
凤炎对自己犯的错误满不在乎的挥了挥手，反而不死心的追问：“谁是你师父口中的废柴学生？”
夜十三脑中立刻浮现出夜皖离当日说过的话，认真的重复：“师傅那天是这么说的：除了那个欺师灭祖的臭小子和你，其他的全都是废柴！”说完甚至认真的点了点头。
而他口中那个欺师灭祖的人，自然就是此刻站在他身旁面色冷峻有若殿前阎罗的三殿下。
凤九歌白了一眼不分场合犯二的儿子一眼，淡淡的丢下五个字，就成功让凤炎闭紧了小嘴。
那五个字一字一顿，有如当头棒喝，正是像是紧箍咒一样足足让凤炎头疼得抄了几百遍的——礼、义、大、同、篇。
凤九歌看了身旁的长孙无忧一眼，男人冷漠的双眸没有丝毫偏离轨道，仿佛他们根本就不存在。脸上的表情坚固的如同极北千年不化的寒冰，就静静的站在那里，把自己站成了一个独立的世界。
片刻后，长孙无忧阴冷的声音响起，舌尖冷冷的滚出两个字：“走开！”
凤九歌闻言幽深的眸又暗了暗，随即牵起凤炎的小手，和夜十三一起到了庭院中。
凤炎一颗小小的玻璃心似乎有些受伤，抬头委屈的望着凤九歌：“公子，无忧叔叔不喜欢阿炎了么？”
凤九歌眼中闪过片刻的怔忪，忽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反倒是夜十三揽过了凤炎小小的肩膀靠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