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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委托(1 / 1)

两方人马都是屏着气,女子平淡声音却似晨鸣之雀一般清晰明亮,传至人耳真切之至。

“臭婆娘!看老子剁了你!”

庞飞统没想到这女子一出面就口吐这般将他羞辱之言,当着如此多的人面,自然是颇为难堪,血性上涌之下也是有些昏了头,顾不得前人修为深浅,大喝一声就向前冲了上去。

见他带着愤怒跑来,连同王进泰等人都是有些心惊,连忙摆好架势,不敢再多有怠慢。

吕明昊见这煞神一般的恶汉冲来,也是吓得不轻,急往后躲,直到了王进泰一伙人跟前才敢停了下来,慌里慌张地观望着。

而女子依旧垂眉站着,不闪不避,也看不出惊慌诧异的脸色,只是静如止水一般,待那庞飞统离得近了,挥刀发力,才看她带着几分无奈,说是愁容也罢,便将腰间玉笛擒了过来。

捻至唇边,轻启笛孔,在这寂籁夜色中霍地响起一阵悲调呜鸣之音,众人听了忽有种神离魂颤之状感,仿佛置于天地两间,有无数孤魂野鬼向此处聚来,到处都是阴冷悲戚,哪怕是枯林偏山中一向空明的山鸦野枭之声也消匿无踪,只剩得如至死地般的荒寂。

连同吕明昊在内两方人马听得这离魂之曲,顿时难忍不堪,捂着双耳,用真气封住灵台大穴,这才稍微缓和了些。而那些修为不高的,甚至滚在地上嘶声痛吟起来。

便是旁人都有这般反映,那正中此招的庞飞统更是倍感深受,只见他刀锋斩落之处还未近了女子身前半丈,就如同撞在一堵坚石壁障上,顿时一股反震剧痛传遍双臂,犹如撕裂一般疼痛非常,令他当即叫出了声,四面八方传来的诡异笛声更是令他苦不堪言,好似一张如何都挣不开的布袋罩在头上,越缚越紧,几近窒息之感,呼吸乏力直憋得他瞳目赤涨。

只是两三息的功夫,庞飞统便再难抵挡这等魔音侵蚀,一把扔下手中大刀便跪在地上,蜷曲着身子不停翻滚,疯了似的抓挠着脑袋,就见一条条血丝钻破肤皮,顺着他的双手流出,弄得满手满脸都是淤黑的湿土,那番模样真是惨不忍视。

见庞飞统吃了大亏,女子却不再追击,玉指一顿,收起了笛子,而那空中声乐竟是戛然而止,在如此静夜中生不出半点回音来。

直至此刻,这才令周围众人缓解了晕眩之感,一个个好似如释重负,也敢凑上前来一探究竟,看着身前女子挺傲身姿都是不禁咂舌,想他们偻溪镇这段时日备受此等贼人迫害,何时又来了眼前这救星,替他们大出了口恶气。

女子这一番举措可谓是技惊四座,众人看她的眼色也是变了再变,既有崇敬又带着几分惧意,身边的吕明昊也是沾光不少,躲避似的垂着头,不敢与众人眼目相对。

“庞老大!”

“老大你怎么样?”

“……”

耳根没了那恼人的声音,头不痛了,不远处的一众马匪则是一拥而上,里三层外三层地将庞飞统围了起来,护在其中,搀着他询问着此时状况。

女子收了功,庞飞统不再吃痛,慢慢恢复了几分神志清醒,顶着脸上刺痛,看着周围众人,然后猛甩了几下头,摸着脸上多出的数到破痕,仿佛才想起自己刚才是如何煎熬场景,顿时狞髯张目,又欲向女子凶恶冲去。

“老子宰了你这贱人!”

庞飞统还未从地上起身,那般如雷喝声却已传来,当即便引来了红纹门一众敌忾同气,再趁着那庞飞统依然有了伤势,自然不必蜷缩不前,看了那王进泰手势一打,一下子便簇拥过来,一群人将女子挡在身后,对峙着马匪众人。

别人对峙,但庞飞统又哪是计量状况之人,肢下用力一抖,便挣开了左右的阻拦,连大刀也来不及捡,就怒喝着朝那坚壁一般的人墙撞去。

王进泰提棍一指,沉足运气,将棍棒猛击过去,他这一下可是用了不小的劲道,这根粗长的棍子倒像是一只弓箭似的飞得悄无声息又速度极快,再加上夜色掩盖,庞飞统又有几分不理智,竟是没被他发现。

庞飞统此时脑中只想着跟女子拼个你死我活,怒拳一挥却是正中了那飞来长棍,一个是血肉之躯,一个是铁石兵器,庞飞统自然是手下一软,当时就被打倒在地上。

王进泰见他再吃一记暗亏,也是信心倍增,踏步向前凌跃,抓住棍棒乘机要打庞飞统一个措手不及。

在其身后的马匪一众虽要上前阻拦,救下庞飞统,但怎奈那王进泰快若疾风,他们这帮人刚提起脚来,王进泰手中乌棍已悬在庞飞统身前半丈,眼看就要多给后者再加上一记伤势。

然而事与愿违,王进泰正在心中得意,以为此番可以重创这极恶的匪人之际,却是在对面人群中忽地传来一阵卷风,竟是比自身动作还要快了许多,一下冲出十余丈将地上的庞飞统吸走,而王进泰也是一棍落空,只在地上留下了一个脸盆似的坑洞。

“大当家!”

只见在众多马匪的欢声中,一道人影将庞飞统扶坐在地上,然后再他肩上轻轻一撘,原本那萎靡神色却是一下舒展开来。

“大哥!”庞飞统看清来人,顿时面色一正,想要起身,却被他按住了。

“你且歇着。”那人说罢,就起身往王进泰那一方人走去。

那王进泰众人可是与他们摩擦甚多,自然识得眼前现身之人,正是这一伙恶匪的带头当家,其功力高深与本派的左护法都是平起平坐,极为凶悍可怖,见他凑上前来,王进泰等人不敢怠慢,都是极为警惕的闪至镇墙边缘,如临大敌。

王进泰见他徐步迎来,也是当即冒了一身冷汗,却是鼓着气劲声音,喝道:“石魁,你休要乱来!我等红纹门下可不是怕死之辈!就是鱼死网破,我们也能拼个到底!”

随着他决绝如是,身后也是响起不少应和之声,无不表露出愤慨决然之意。

然而那名叫石魁之人却对他们的话充耳不闻,仍向前走着,却不是找上红纹门众人,而是径直到了女子与吕明昊身前数丈,这才堪堪停下,与其目光对峙。

吕明昊不敢对视,只是站在女子身后悄悄端详,眼下来者不同与其他马匪那般壮硕结实,但也算中干,一身白净袍子也不像他们那般粗犷,衬着他这身段倒显得几分儒雅恬静,怎么看也不像是夺人钱财的匪徒之辈。

这人中年模样,虽不曾白发,却是在额间眼角留着几道不深的痕迹,相貌也算得端庄,只是神情之间一直透露着几分疲乏,这可是修为高深之人不应有的。

片刻过后,名为石魁的男子盯着女子先开了口,道:“我看姑娘你年纪不大,却将这迷魅之乐练到这等境地,真是佩服啊!”

“多谢。”女子神色不动,淡声回了二字。

“只不过这曲子倒让我想起一个人来,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石魁声音中夹杂着几分冰冷,心头杀意便是吕明昊也觉得背脊发凉。

女子见识了他这份杀意,却是不为所动,依旧淡然地道:“前辈若要寻仇,去便是了,何必与我这女子费口舌。”

“明昊,我们走。”女子说完便不再理会石魁,对吕明昊传音说了句,就转身欲走。

石魁自然不像庞飞统那般冲动急躁,并未上前阻拦,只是在原地清朗着声音道:“想不到红纹门还能请来这等帮手,咱们来日方长,我定会好好请教一番!”

说罢,石魁也是不再啰嗦,便转身一跃到了庞飞统众人身边,打打手势让一伙人打道回府。

旁边几人见他要回去,自然咽不下去今日这口恶气,顿时出言劝阻,道:“大当家,不能走啊!庞老大被伤成这样,可都是那婆娘祸害的!”

“是啊,大当家,咱们何时受过这等窝囊,若是就这么放她走了,他们日后还不登鼻上脸?”

“对,不能轻饶了她,否则难消兄弟们心头怨气!”

石魁一听众人怨言,忽然变了几分脸色,沉声道:“我说今夜只能买食,便不许与人动手,庞飞统违了我的令,你们想陪他一起受罚?”

闻言,倒是把这一群壮汉都训住了,一个个都缩着脖子,生怕与石魁对上了眼。

庞飞统自然深知口中大哥一向雷厉风行的作派,虽说今日在这镇口受了憋屈,但看眼下这样子,怕也只能将其咽回肚子,老老实实跟着石魁回去了。

“都住口!大当家的话便是规矩,谁再多言休怪我庞飞统先跟他翻脸!”庞飞统见石魁脸色不佳,深吸了口气才晃晃悠悠站起来,冲着众人高声喝道。

他们听了,连今夜唯一受伤的庞老大都不想在此刻追究,便也终是偃了刚才的声势,只是多有不忿的哼着气便转身往回撤走了。

见这伙马匪陆陆续续离开镇子范围,王进泰等人这才松懈下来,怔怔地望着枯林深处,才发现不知何时在他们衣襟上渗了一层冷汗,寒风侵袭下更觉得几分冰冷麻木。

“想不到那石魁竟会亲自前来。”王进泰长叹一声,颇有几分如释重负,“真是多亏了那位姑娘啊!

“是啊,那石魁心狠手辣,亏得那高人镇得住他!”

“今日之事,可算偻溪镇……不对连咱们红纹门也是欠下一个人情啊!”

旁边几名红纹门弟子也是连连称是,显然对那吕明昊口中的“小前辈”更多了几分敬仰。

偻溪镇内,百姓都被疏迁到一处高墙庭院中,大街小巷上自然鲜有人影,但此时这空旷寂静却被一阵匆忙脚步所打乱。

“小前辈!你等等我啊!”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吕明昊敞着步子边追边喊着。

而女子却依旧走得极快,丝毫不顾吕明昊在后面抽声喊叫,倒显得有几分仓促之感。

没过了片刻,二人便闪身进了宿店之内,看了看四下再无旁人,女子这才缓下步子,在厅中静等着吕明昊进来。

随着一道咳喘声音,吕明昊扒着门框才探进头来,一脸的虚亏样子。

“小前辈啊……你怎么走得这么快,那些匪徒没追来么?”吕明昊随意找了个凳子坐下,便是有气无力地问道,“还有刚才你们明明动了手,却为何不让我出声啊?”

女子向前走了几步,轻扶着楼梯栏杆,好似蚊蝇振翅那般细弱声音传出,道:“快扶我上去!”

吕明昊一惊,听得女子声音中忽然少了不少气力,情急之下便也顾不得腿软乏力,一下跑到女子身前,连忙将她掺住。

“小前辈,小前辈你这是怎么了?”

吕明昊看她面色苍白,神光迷离,顿时急得有些慌了。

但还没等他再说什么,女子便是一声轻咳,带着一道血痕从嘴角滑了出来。

“啊!小前辈你,你吐血了!”

自从在赵氏兄弟手中被女子救下,吕明昊便深知她的修为怕是能与如今的金莫勹并驾齐驱了,而刚才女子与那马匪头子又是极为隐晦的交手,只是一瞬,却令她受了这算不得轻的伤势,也难怪让会吕明昊骇于言表了。

“这……这怎么办啊?小前辈你别闭眼啊,我我我该怎么办啊?小前辈你说话呀,你别吓我啊……”

此时店内的伙计等一众百姓全然跑到了镇中心去“避难”,偌大个楼中就剩下他们二人,急得吕明昊直接乱了思绪,慌慌张张地搀着女子,自己却先浑身颤抖起来,若是旁人看来,只怕多半是以为吕明昊受了伤才对。

女子有些费力地睁开眼,愣愣地盯了他几眼,这才挤出几个字来,道:“别晃了,快扶我上楼去……”

吕明昊一听这才有了些镇定,连应了几声“好好好”,便翼翼地拉拽着她缓步上了楼,费了半天功夫才终于推门进屋,却见女子更是面色衰颓,大惊失色之下赶紧将其搀到榻上。

“小前辈,小前辈,你这伤该怎么治啊……”吕明昊看她如此半昏不醒,在屋中急得直跳脚,“是不是得吃什么药才好啊?”

女子皱了皱眉头,半眯着眼道:“不需药材,你帮我打盆清水便好。”

“哦哦,水马上就好,我这就去端水。”吕明昊说着,一步便窜了出去,眨眼功夫就剩下门外噔噔的脚步声。

女子缓了一下劲,撑着睁开眼来,翻身起来手握兰花,盘膝疗伤,脸上苍白渐渐褪去,渐渐地冒出一层细汗,精神也是焕发了许多。

……

王进泰一众人在石魁等人离开后,自然也是不敢掉以轻心,生怕是他们用的缓兵之计,好回首来将他们打个措手不及。故此,他们也是绕着镇子左顾右盼了半柱香的时辰,这才廖有警觉的退回镇内。

“你们几个带着人先在这守着。”王进泰对身边几个贴身的红纹门弟子吩咐叮嘱着,然后又冲几个看上去老成老道的同门道,“咱们兄弟几人先去好好拜谢一下那位姑娘吧。”

“对!咱们是该好生答谢一下!”说着,他们一行三五人便正了正衣冠,向吕明昊二人住所走去。

不料他们刚走了几步,便听身后镇口处传来一阵惊蹄之声,接着便是引起巡视的众人一阵骚乱,纷纷赶上前去,将那匆匆来者给拦了下来。

王进泰几人相视一眼,此时此刻他们可是不敢大意,一同向那边跑了去。

来近一看,王进泰却见来的竟是个同门弟子,只是他此时神情严谨,满脸的疲惫。

“途中碰上石魁他们了?”不等那人开口,王进泰就连忙上前,将其从马背上托下地,打看着青年身上问道。

青年一愣,“石魁?他们又来了?”

王进泰眉头一皱,道:“你没碰上他们?”

“没有啊。”青年点头答道。

“那你为何来的如此仓促?”王进泰疑问,“况且若是门中有什么吩咐,也自然会算算时辰,不会让人快入了深夜才来报信吧?”

青年听他说完这句话,顿时面色又焦急了几分,道:“哎呀,王师兄你不知道啊,我之所以会在夜里赶至,当然是掌门有十万火急,特来传唤啊!”

王进泰看他这模样,便也猜出定是那边有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拍了拍他,道:“你别慌,好好说清楚,还有你刚才所说传唤是什么意思?”

青年点着头道:“王师兄,今日晌午,门中得到一个消息,然后掌门大人便派出了数名弟子,前来村镇将驻守的内门弟子全部召回!”

“哦?”王进泰心底生疑,抓着青年肩膀又问道,“到底是什么消息,竟让师父把我们全都叫回去?”

“据说是今日一早,那段庄府上来了一位威震四方的大人物。”

“大人物?”王进泰听着,更是觉得有些不妙,“那大人物究竟如何利害,竟能让师父舍弃这诸多盘口的防备?”

青年摇了摇头,有些急促的道:“不知道,不过掌门说了,一旦见到你们就需即刻回程,不得有误,几位师兄,咱们现在就走吧?若是耽误了功夫,掌门恐怕就要怪罪了!”

“这……”

如此突然,可弄得王进泰他们几人有些难以定夺了。虽说师命难违,但眼下刚送走了石魁一伙人,若是现在离开,说不定三两日也难回来,到时候若是他们趁火打劫,单凭留下的几个外门弟子可是抵挡不住的。

正在夺策难决之际,旁边一人却给他提了个醒,“王师兄,我看那位姑娘倒是可靠之人,若无他法,能不能去请她帮忙守备?”

王进泰眼中精光一闪,拍掌道:“是啊!我怎么将这么个能人给忘了!”

“既然这样,你们先随他回去复命,我去试试能不能说动那位姑娘。事不宜迟,你们快快动身,我先去了!”

说罢,王进泰便亟不可待的向镇内方向掠去。

……

“姑娘,在下王进泰,若姑娘尚未就寝,可否借一步说话!”

吕明昊刚从外面弄了水来,正看着女子运功疗伤没敢打搅,只身坐在一把圆凳上打着瞌睡,却突然听门外一阵如火燎眉似的喊叫叩门声,顿时令他惊若翩鸿,哪还敢有半分倦意,吓得他全身一颤,直接跳起了身来。

此时女子伤势恢复了大半,也是被王进泰所惊动,抬眼见吕明昊起身要去开门,顿时悄然传声了一句,“等等。”

“小前辈,你醒啦!”吕明昊回首一笑,也随着女子的语调小声说道。

女子点了点头,却不出声,又听了听门外王进泰的话声,才略放开一些声音,道:“夜中探门,不知所为何事?”

王进泰站在门外心急如焚,听里面有了反映,便立刻回应道:“在下今日见姑娘大展身手,帮我偻溪镇威慑大敌,此等侠义之举着实令人钦佩。我王进泰虽说出身不济,但自认不算眼拙,看姑娘如此身手胆识,想必也是见过世面的名门旺族,因故眼下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姑娘能帮上一帮。”

屋内,女子一面静息听着,一面拿脸帕轻拭着汗垢,待将自身规整完毕之后,这才对吕明昊点了点头,让他将门开了。

“嗯……王,王大哥。”吕明昊开门之后,就见他满面愁容,不知说何是好,便支吾着将其请进了门内。

王金泰报之一笑,便连忙找上了桌边小憩的女子,谦笑道:“王某唐突来此,还望姑娘见谅。”

“王公子言重,我在此安顿本就是受人恩惠,若是有何难处,不妨说说。”女子摆了摆头。

王进喜闻言一动,当即便道:“实不敢相瞒,在下正是为了那伙匪人的事而来。”

“王公子未免抬举,凭我之力怕也难以应酬。”女子似乎并未惊奇,只是有意退避的说着。

王进泰也是干笑一声,道:“王某知道此求非礼,但奈何现在事发紧急,这才前来相求,还望姑娘能深虑一二啊。”

“如何紧急?”女子想了想,便问道,“莫非连驻守此地都要放下?”

王进泰闻言,尴尬一笑,点了点头,“这……果真瞒不过姑娘慧眼,……”如此一来,他也便将刚从同门报信得来的消息跟女子说了一番。

“大人物……只不知是有多深背景。”女子喃呢自语,垂眉思量起来。

“姑娘?”王进泰心急如焚,见她许久不开口,便有些催促的问道,“不知姑娘可否出面帮我这个大忙?”

女子思量之余,却瞥了眼旁边的吕明昊,只见他神色中带着几分期待希冀,好奇之下也是鲜有问道:“吕明昊,你可认得那个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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