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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清剿(1 / 1)

同门?

石魁此言一出,在场众人无不瞠目相觑,谁能想到先前打的不可开交的两人,竟然会有这么一层关系?况且庞飞统他们跟着石魁也足有数年光景,可是从未其说过有关师门往事,而偏偏是这时候,石魁语出惊人,惹得众人讶异。

就连女子也是脸色微变,神采中不贫有些猜疑之色,倒是没有当即否认,反给人一种确如其事的感觉。

女子眉头紧锁,思索回忆着,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蹊跷话问住了,又似乎怕说漏了什么,能看出她脸上带着一丝顾虑,便晦言问道:“你曾在何处修行?”

二人停手之后,石魁的怒气也是小了许多,听她这样一说也是稍作迟疑,带着几分不解,便道:“何处?我修炼十数载便全是在一个石窟之内,从未踏出半步。怎么,莫非是那狗贼加害于我后人性大变,还是说心疼你这女娃身份,竟没将你囚于石窟之内,才能问出这番话来?”

仅说着这几句话,石魁却是神采连变,好似回忆着往昔种种,或恋惜、或愤慨还有着几分怅然无力,短短数息之内,仿佛令他重新经历了一番,可想而知,这些往事在其心底埋得如何之深。

“石窟?”女子显然对其所述毫无所知,但似乎是来了些许兴趣,竟开始追根问底来,“你如何识得我这衣甲?”

石魁一听,眼中顿时多了几分阴怨,一下变得激动许多,恨声道:“若是没有这乌蚕衣,我早就手刃了他,何必追寻了这数年光景!”

“天下之大,善出软甲的门第却又不是仅此一家。”女子依旧带着警觉,追问道,“你又如何认定与我同门?”

“如何?”石魁冷眼一笑,“这乌蚕衣却不稀奇,可这一身独门的毒功怕是再无二家了吧!”

说罢,石魁猛然抽身站起,也是令女子面色微变,以为他是要趁其不备,刚欲后退半步,却听一声撕扯,那石魁竟是将衣袍狠狠拉得粉碎,赤膊示于众人眼前。

庞飞统以及身后众人在石魁衣物褪下的一瞬,都是不由自主地瞪圆了双目,原本一张张凶悍粗犷的面容上,却都被盖上了一层震撼惊奇的可笑模样,仿佛梦中才能所见的场景一般,充斥着骇人所闻。

“大……大哥,这究竟……”庞飞统倒吸着一口凉气,开口探问,却是被震惊的说不出了一句整话。

石魁微微摆首,始终直对着前面面露疑惑的女子,道:“想必这只毒虫,姑娘可曾见过吧?”

说着,石魁身子一侧,便是在连女子这等无关凡是的心境也是不仅作呕,露出了那一张面目全非的背脊。

与其说是背脊,倒不如称其为饲养虫蛊的虫巢,原本应是光洁的肌肤,却是密布着拇指粗细的窟窿,其下的筋肉清晰可见,尽是斑驳血迹。

但更令人为之惊心的还不在此,而是那些疮口中,竟都是三三两两地趴蠕着蜜蜂般大小的翠绿肉|虫,他们从疮口中里外穿梭,更是不时地啃食着石魁背脊的血肉,仿佛就是以此生长,在这之上,还覆盖着一层通透的薄膜,紧紧覆在石魁背上,边缘都是与其皮肉相连,就仿佛是为了保护那些肉|虫而从其体外又生了一层皮一般,故而就像一个虫巢,却是用活体喂养,这等景象简直令人浑身炸麻,不忍再多看一眼。

女子看了,也是抽吸着气,险些呕出腹谷之物,被这等惨象恶心得脸色骤白,久久看着,却也难以言表。

“这是什么……”女子半响才憋出这一句话来,一出口却又不免尴尬,石魁背上的东西她又何尝不知,这才连忙改口道,“这‘食岁蛊’是如何埋覆的?”

“怎么?终于认得了?”石魁自顾问着,“呵呵,每逢十日,我便要受一次苦若刮骨的虫噬之痛,便全是拜那单戚所赐!你还敢说与他没有干系?”

女子也怕是心性过于常人,在一刻震惊过后,倒是没有过多怜悯于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神态,此时再听其言说与那所谓单戚有何瓜葛,顿时面色一板,道:“‘食岁蛊’确是出自我门,但你口中所谓单戚,却从未听闻,休再问了!”

石魁没想到在如此确凿证据下,女子竟还矢口否决,当即一愣,便又状若勃然,大喝一声,叱道:“好个嘴严的丫头,看我捉了你再一一拷问!”

“不自量力!”女子对他这般死缠烂打也是倍感厌烦,轻斥了一声,而后足下轻点,借力腾起十余丈高,双手轻握兰花,仅用指尖轻触,将玉笛架在双掌之间,口中冗念着晦涩法诀。

见状,疾驰中的石魁顿时一惊色变,有些忐忑浮现,这女子架势分明是驭器之术,莫非她已然能掌握人器合一这等高深奥妙?但她也是受教于那单戚,怎会不以毒攻为主,却先修习了这无关的本领?不,难不成她还留有后手,真正的毒蛊手段还在雪藏?可她年纪尚小,就算是听闻过再多豪杰人物,也没有哪个能有这等骇人天赋,竟同时习得诸多手段,却能有这番修为?

石魁脑中一个灵光,便是瞬间闪现了这诸多疑惑,这才猛地发觉眼前这女子竟还在自己估量之外!

但在这愕然之后,石魁便更是迫不及待,心中越发亢奋激昂,那单戚狗贼怕不知倾注了多少心血在这女子身上,定是如视己出的悉心教养,若是将她掳去,不愁那贼人不送上门来,又何必再亲自审问?

心中越想越是亟不可待,石魁也大放手脚,不再做丝毫掩留,顿时将真气运转到极致状态,就看一股浓厚的褐芒缠身,一团团肉眼可见的风流也是随之转动,令其看上去就如同一个狂转的风卷一般,相隔不近就能给人一股心悸胆寒之感。

而女子也正如石魁所想那般,口诀做毕后,那玉笛突然变得通亮,翠绿光晕流转,仿佛活了一般缓缓飘起,无力自响,奏得正是先前女子所用的那种乐声,丝毫不用女子亲力为之,却在频调变换上犹胜方才。

石魁也不畏缩,紧攥着长刀高声一喝,便是一道丈许的锋芒浮现,势如破竹般往女子身上斩去。

女子此时空下手来,意念一动,就伴着越发刺耳的乐声,身动如燕,竟又单掌拍击相对,丝毫不惧石魁那猛如骇浪般的攻势。

石魁见她如此胆大,眼光也是一凝,冷哼一声,就见他臂上骤然爆起数到青筋,若是目力过人之人,便可察觉于此时候,竟是从双臂上硬生生蓬出一层极淡的血雾,可见其用力之深简直到了极致境地。

可就在这么看似悬殊的一招较量下,任谁都没想到,伴着枯叶碾碎般的一道窸窣声音,就仿佛一瞬无息,甚至连庞飞统众人都未能听觉分毫,这道残卷着黑风的硕大锋芒,便是被女子力若反掌般按在掌中,却再没了一往如前的那股气势,在众人略显呆滞的目色中戛然而止。

石魁也是微愣一瞬,随即便是面露恍然,看着女子这等气定神闲,心头也是越加凝重,也不再蓄力追击,略带忧患的静静看着,仿佛在权衡着某种决策一般。

庞飞统他们自然更没心思疑惑他为何不再有所动作,因为那道刀芒就如同实物似的正被捏在女子手中,然后在顷刻之间,无数细小的翠绿暗芒从其上钻出,一点点将这刀芒蚕食殆尽,化作一团青气又钻回女子掌中,这番场景就像进食一般,收放自如,又古怪异常。

这是什么?天底下怎会有这等奇怪的功法?

众人无不惊奇,他们同为修真之人,况且这些年跟着石魁也算得上颇有见识,可对于眼前这等景象却是闻所未闻,不禁都多了几分心慌意乱,齐目向石魁望去。

“好一个‘裂空掌’!”

石魁眼中泛着阴寒,兀自扬声说道。

“前辈倒是见识不少,想来那单戚是我门清扫出门的逆徒之流,看来今日晚辈倒是要做个了结了。”女子思量片刻,便这样做了个答复。

“哦?看来你是承认与那狗贼的关系了?”石魁也是冷笑,更泛着几分恨意道,“那还不快来就擒!”

说着,石魁再起身动,隔着那不远的距离却如白驹过隙,转瞬就到了女子近身范围,这番速度只可谓恐怖,更是先前的交手中未有展现过的。

女子对着突如其来的袭卷也是面色微惊,想不到为何石魁在此时竟有如此惊人爆发,但看他模样却也不是先前那般目眦欲裂的狂怒,反倒十分冷静。

如此一来,自然是女子动作慢了半截,还未及探掌抵挡,就被石魁手中刀芒击中,当即脸色煞白,一口鲜血从齿缝溢出,倒飞了出去。

这等良机可是不多,石魁一鼓作气乘胜追击,穷追猛打地朝女子落地方向虚空挥击,短短半息之间,就有十数道锋芒如雷电攒动,猛然射出。

若是这番再来受创,怕女子也是要折损了半条性命,但幸而她心思细腻,在受挫于那一斩之后,便不顾自身痛楚,凝聚心神,将半空上一直独奏的玉笛收了回来,就在那些刀芒齐至的前一刻,挡在女子身前,顿时翠芒大盛,宛若磐石立于海浪之中,岿然不动,这才令女子保全了性命,只被过往罡风擦破了一些皮肉。

石魁追击不成也不馁懈,体内真气仿佛源源不断一般,接连又挥出了数十斩这才罢休,直至此刻,这才略显疲态,渗着细汗将那块正飞扬砂石的地方盯着。

想来女子那玉笛也是罕有的宝贝,对如此紧迫的攻势竟可全然接下,未有半点折痕断裂的迹象,只是在其后的女子却因耗费真气而气喘连声,瘫在地上无力起身。

待女子身形浮现,石魁也是面皮一抖,万没料到这等手段却也没能伤了她,不禁心中一阵垂丧,怨怒更深。

“晚辈所言了结,可并非是束手就擒之意,前辈怕是误会了罢?”

女子抖了抖身上尘土,不露痕迹的站起身来,依旧是那般淡如止水的双眸,轻声言语。

石魁心底忐忑,也不知女子到底是装模作样还是却如其事,非但没有伤势,却连谈吐间的底气也丝毫未减,着实让他难以琢磨。

不过,这二人此时心思倒是相仿,都是心存惧意,不知对方的深浅究竟,因此也只是各自对峙相望,一时间都没有了再出手的意思。

“误会?”沉吟了片刻,石魁这才冷哼一声,“我今日只要将你生擒,再谈其他也不晚!”

“若是这样,那前辈的目的与晚辈倒是所差不多了。”

女子一言,却又让石魁有些莫名其妙,尽管他不想贸然进取,但也清楚女子状态定是不如自己,可偏偏女子那话中之意,非但没有委曲求全,反倒也似要将自己捉去,这是何意图,又何来的把握?

说罢,倒是女子身形先动,掌中绿芒爆闪,飘荡空中宛若鬼魅幽灵,轻巧盈动煞是好看,但石魁可无暇观赏,眼下这如幻的身影却是夺命的恶灵,不知从哪里散发着一股若有似无的嗜血杀意,这感觉虚幻缥缈却又近在咫尺,令他暗自惊心。

但他早已定下决心,怎会就此坐以待毙,随着女子身形闪动,石魁也不落下风,脚下泛起微光风卷,仿佛乘风而起一般,迎了上去。

庞飞统等人自知功力不及,纷纷不敢上前参与,只得在地上遥望观摩,就看天上地下,二人相互追赶,光华四溢,就连月色都显得逊色许多。原本悠扬连绵的笛声也被二人的打斗掩盖下去,只是在众人看着它微光粼粼,兀自伏在半空,这才知道在一直运作,许是女子又把精神汇集,除了石魁之外,他人再未受过笛声的困扰。

那边越战越烈,不远处瘫软昏迷的吕明昊怕早是被众人遗忘,震彻山林的声响不断传入吕明昊贴伏在地的左耳,这一阵阵叫人发聩的响动,直搞得他如针穿颅般的疼,这感觉越发强烈、清晰,他便从昏迷中渐渐清醒过来。

忽地身子一震,吕明昊终于彻底从昏迷中醒来,惺忪着双眼,便在一片朦胧中看得了远处激烈的拼斗,当即心中一颤,连声叫道:

“小前辈!小前辈……”

刚喊出声来,却因心急忘了双手上的伤势,慌忙之中就支在地上,便是触动了伤处,哑下了声音。

声音传得不远,但却让庞飞统他们听得个一清二楚,顿时回首过来,才想起原来这边还有这么个人物在。

本是不愿多管他,但庞飞统看着远处战局,二人僵持不下,已过了一炷香的时辰,便灵光一闪,不怀好意的又将吕明昊盯了上。

啧声抽喘着,吕明昊抬眼一看,却突然被庞飞统为首的众多马匪团团困住,顿时心底一沉,慌张的蹬着脚想要站起身来,结果迎面而来一支飞拳,将还未醒透的吕明昊打昏过去,正是庞飞统一脸得意的冲了过来。

“滋滋——”

女子又是用着名为“裂空掌”的招式,化解了石魁的刀芒,之后二人就互有默契的散至两边,一番交手也算是暂缓下来。

“你这婆娘!是不是不顾这小白脸了!啊?哈哈哈哈——”

石魁二人刚停下手,下面就传来这么一声高叫,低头看去,就见庞飞统手下提着吕明昊的脖领,一脸兴气的模样,几分洋洋得意地望着女子那边,不时还对昏死的吕明昊捶搡几下,

旁边众人也是随之附和大声嬉笑着。

石魁倒是无奈叹了叹气,微微摆首,心中暗自想着,都如此时候,飞统他们怎还有心思玩乐,这小子区区一个侍从,哪里用得着来威胁,真是不知不知轻重,也罢,将死之人就随他们处置。

可他未料到,隔远相视的女子却突然神色一僵,半空的笛子声又再次传到庞飞统等人耳边,也不再有那般不谙世事的清冷目光,仿佛透着某种狂戾之气,变得令人心惊胆战,面色肃然,深沉着气息,道:“放了他!”

短短三字,在他们此时听来,却如同震彻天地一般,在耳边突然炸响,甚至比那笛声更能摄人心魄,‘放了他’这三字顿时就同被印在心底一般,说不清道不明的分外清晰。

石魁眉头微蹙,见庞飞统他们竟有了几分神志不清,双目都是有些呆滞,更未惊讶的还是庞飞统竟一步一步缓缓走着,中了魔障一般顺从着女子的话,要将吕明昊交还过去。

“飞统!”

只听石魁断然大喝一声,如激冷潮水传入庞飞统脑海,顿时令他一个激灵,停下步子,从女子的蛊魅魔音中清醒,回头看着走出的数丈距离,一下惊出了冷汗,心悸之感油然而生。

“好厉害的镇魂音!”石魁看着庞飞统失魂落魄的模样,也是不禁暗忖,不由叹道。

偷眼扫了扫女子方向,却在原地空空如也,没了踪影,石魁心中一沉,猛地转头,就见女子面如覆霜,已到了庞飞统等人跟前数丈的距离。

庞飞统看着她疾驰如风,骤而瞳仁一缩,满面骇然的向后逃奔,在亲身领教了女子的古怪魔音后,庞飞统可是再也提不起先前蛮横的气势,只希望不与这魔女正面相遇才好。

不过双腿犯软的他又怎跑得过女子,只是一瞬就被追赶上,女子掌尖泛芒,直取庞飞统后脑方向。

大惊失色下,庞飞统才发现奔跑时候竟然手下一直拉拽着吕明昊,许是急中生智,别无他法的庞飞统,居然将吕明昊背在身后,心中却是想着死也拉个垫背才好!

可令众人未及,庞飞统这无心之举,竟真的让女子掌下猛地一收,就连身形也急忙止住,不再前进威胁庞飞统性命。

庞飞统也是没想到这小子倒真的救了自己一命,不禁长嘘一口气,仿佛捉住了什么把柄,一反糗态,又露出了得意神色,道:“嘿嘿嘿,看来老子猜得没错,这小白脸果真是你的相好,哈哈哈!来啊,你再过来一步,老子一把掐死他!”

说着,庞飞统握住吕明昊的脖子,如若缚鸡一般,凶相毕露地冲女子肆意叫喊着,仿佛要把先前丢的面子也一并找回。

“无耻。”

女子的确不再上前,看着庞飞统一众人的嚣张嘴脸,也是倍感厌恶,稀声说道。

“放或不放,今日也没人能走出这山谷。”

石魁一听,原来这女子也是下了狠心,竟想要将他们全部抹杀,便也是怒哼一声,一个闪身挡在众人身前。

“想不到年纪轻轻却如此心狠手辣。”

“怪只怪前辈知道太多宗门之事。”

“那也要有能取我性命的本事!”

一番交谈之后,石魁忽然回手一指,将掌尖抵在吕明昊喉咙,一道褐芒微亮,就将其皮肤割裂,再往下一步,就当真能取了吕明昊性命。

女子明显的神色一变,笛声骤起,就连石魁在内都是出现了一瞬迟滞,而女子随之起步,趁着这一瞬的空隙,闪至石魁身前,要解下其掌下的吕明昊。

无奈石魁修为同样不弱,那笛声诡秘难测却也不能对其限制再多,在女子来到身前的一刻,他便回过神来,顿时神色大变,戾气横生,一掌拍出却似用了十二分的真气力道,竟产生一股狂躁雷鸣。

如此鱼游沸鼎之时,女子想要躲闪已是来之不及,但既然身在此处,就索性顺势前击,掌中化作一股柔劲,毅然打在吕明昊身上,而其自身却被石魁不漏丝毫地打中腰腹,顿时就见两道身影一快一慢从石魁身边飞离出去。

女子匍匐着撑着身子,嘴中血丝不断流淌,面无血色,唇皮发紫,连喘息都变得忽频忽慢,垂首无力见便明显是受了重创,岌岌可危。

而远处石魁也是发生了些变化,在他击出那一掌后,身后那些令人作呕的虫巢痕迹,突然活跃异常,一只只肉|虫咀嚼着疮口边缘,点点黑水开始溢出,随着肉眼可辨的疮口扩大,看呆了庞飞统众人,面带焦急关切要去阻拦,却被石魁一个手势拦了下来。

这些绿虫竟也泛起奇妙了光芒,将自身照个透亮,这番震撼变化,便正是石魁修为激增的原因,但看得出他除了精神矍铄,却又有难以掩盖的痛苦掩于面下。

吕明昊脱困一旁,仍是昏迷不醒,但石魁已不再计较其他事物,如此大好形势,他怎会就此错过,便趁着这股反噬之力,汇聚真气,想要一招制敌。

女子也是震惊于石魁如此性情坚毅,居然甘受‘食岁蛊’反噬,将自身献祭给这些毒虫,提升功力。

此时极为虚弱,但女子却没有丝毫纵手之意,踉跄着身子,颤悠悠才爬起来,也看不清如何动作,伸出手来,便多了一个殷红如血滴般的小球。

这小球只有鸽卵般大小,但那缠着艳红阴赤的雾气却看得令人心悸,令石魁也是一惊之下迟缓了身形,但后者此时也是心急如焚,这反噬之力也维持不了许久时候,况且急于求胜,量女子再有莫大神通,也抵不过此时的自己,便用尽浑身解数,催运真气汇集于长刀之上。

刀锋一举,映着月光微朦,石魁周遭数丈内忽然卷起一层肉眼可见的旋风,宛若一帘纱幕隔阂,里面的人影也随之模糊。

何止如此,夜中暗寂的山谷中,居然开始有疾风驰过,刮的林木抽声作响,砂砾漫天,一时间竟连弯月也不再清晰。

反观女子一方,除了手中一颗不知何物的小球,便再无能造声势耀眼之物,就连先前兀自响着的玉笛,也落在地上,女子神态虚弱无力,仿佛连看一眼它的力气都使不出了,更不提弯身捡起。

这番情形与那全盛状态的石魁相比,倒真是如同了骇浪惊舟,渺小得可怜。

“啊——”石魁矗立风眼之中,手中虚空挥舞着半丈长刀,厉声高喝,好似把那狂风呼啸都压下去几分。

刀芒四溢,顷刻间便又有了众多旋风卷起,密布在石魁周身,借着如此风势,手下刀芒也似多了几分力道,气芒渐盛。

此情此景,正与当日屠龙使闯入万灵山,司徒闻风大展神通时所用“风辰诀”有几分相似,但在气势威力上,却不知小了多少。

女子托着手中小球,也只能眼看着石魁蓄力出招,却没有半点多余气力出手阻挡,甚至连这番心思也不曾出现,就这么无声而视,波澜不惊的眸子仿佛能看穿一切,但却将赌注压在了这么一只小球上,看得庞飞统他们茫然不解。

“呀啊——”

又是一声竭力嘶吼,石魁挥下最后一刀,终于是准备充裕,目光凌人的紧盯前方,此时就见他七窍之间均溢出血来,脸色也是青中泛红,显得十分狰狞模样,俨然是反噬之力开始作用。

气息一定,石魁周身褐芒泛起,风卷肆意,道道旋风骤然稠密,竟连他自身都被压迫的面目走样。

“石风!”

这番状态有持续了数息,直至石魁自身都是再难承受,便在口中低喝一声,弹地而起,在无数风卷包裹之中,挥刀相向冲女子拦腰斩去。

直至此刻,女子终是有所变化,轻轻托举之下,那小球飘然而起,暗红光芒如此鲜明,却未有四散开来的丝毫光晕,在众人愕然的目光中,豁然膨胀变大,忽然眼前一黑,在场众人便只看得见自己身处一片仿佛无边的红色疆域,天上地下,都是血染的一般。

石魁自然也在其列,突然消失了女子的踪迹,他便疯了似地拼命挥斩着,口中怒喝不断。

顿时在山谷中便有着声声厉喝不断,却连半点光芒都未出现,月光更是消失一般,只剩了一片漆黑。

……

一夜喧嚣,早在日起之时消匿无踪,依旧空荡的山谷,却多了许多面目全非的痕迹,只剩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弥漫,伴着轻风微卷,显得令人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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