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整座剑阁黑沉沉一片,连平日有弟子轮番值夜,灯火长明的供剑堂中也是熄了灯火,李尧知道事情有些不对,便想找个弟子来询问,可是偌大一座剑阁里竟是人去阁空连一个人也无。
李尧急忙赶到了薛白衣的住所,但见院门洞开,里面漆黑一片,也是不见半个人影!自己不在的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难道是被别的门派攻山了吗?
可是也不对呀,一路上来,也并未看见有什么打斗过的痕迹!李尧心里隐隐有一股不祥的预感笼上心头,不由高声道:“薛师兄,你在吗?
我回来了。”
里面并没响起薛白衣应答的声音,却是传来一声极微弱的呻吟声,如不是李尧身有七窍玲珑心,根本就不可能听到。
从呻吟来判断,那人似乎受伤极重,李尧心中大急,忙是顺着声音奔去,几步进了院落。
其夜天晴气朗,一轮皓月当空,洒下万道银辉,如水银泻地般照在了院中,只见院中一隅,正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躺在了血泊中。
这人李尧认得,正是那位福伯。
他赶忙疾步上前,俯身看去,就见福伯胸膛上有一道斜斜的伤口,足有尺余长,肌肉翻开,露出了里面被斩断的肋骨以及碎裂的内脏,血水兀自汩汩而流,显然受伤的时间不是很长。
这福伯出去的气多,进来的气少,眼看已是不活,他内脏已被斩碎,受伤之重,便是李尧这位高级药师也是无能为力,李尧伸出一只手掌,抵在福伯后背,把一股灵力送了福伯体内。
灵力入体,福伯本来紧闭着的双目慢慢睁了开来,见到李尧,本已满是死气的一双老眼中露出一丝光亮,连着咳嗽了几声,喷出了几口鲜血,他一边咳嗽一边急迫道:“咳咳……他们要……要对门……门主不利,阁主和小……小姐都上……上了天……天阳峰,你……你快去帮他……”福伯说到这,一口气再也提不起来,只是伸出一只干枯的老手用力去推李尧。
听了福伯的话,李尧心里已是如明镜一般,想来自然是那付大海等人知道了紫胤真人中毒未解的事,因而暴起发难,可怜这位福伯忠心为主,却是遭了那些人的毒手。
付大海,便是你不生事,老子也正要找你算账,今天正好新账老账跟你来个一笔清!李尧又是猛催掌中灵力,切断了福伯的心脉,这老人已是没有可能救活,与其让他这样受苦,还不如让他赶快解脱。
【恭喜宿主,您杀死了一位灵台境六重的修者,获得600点修改值。
】李尧伸手在福伯脸上一抹,使他闭上了双眼,站起身来道:“老人家,你放心去吧,只要有我在,绝对会保护你的主人安全!”
说罢转身出了院子,展开无名步法,向天阳峰所在的方向飞奔过去。
天阳峰并不是很大,不过海拔却很高,夜晚看来更如一柄尖削的利刃直插入天空,仿佛要把那繁星闪烁的天穹捅个窟窿。
无名步法神异非凡,上山如走平地,半个时辰后,李尧已是登上了天阳峰。
刚一攀上峰顶,突听旁边有人厉喝一声道:“来者何人?
快快报上姓名!”
随着声音,只见从山道旁的树林里纵身跃出两人,瞧衣着打扮都是门中弟子。
李尧有破幻之瞳,夜晚如同白昼,视力丝毫不受影响,但这两人直往前奔出数步,才看清了李尧,两人面上同时现出无比惊惧的神色,一人大声道:“是……是那个李尧,王师第,你顶住,我去禀报。”
说罢,转身便往回跑。
另一人道:“何老三,老子草拟奈奈,你以为老子是傻子吗?
有本事你去顶住,老子去禀报!”
他口中大骂,也是掉头便跑。
李尧虽不认得这两人,但从这情形来看,这两人必是付大海的人无疑,当下一声冷笑,双手连挥,已是使出了那一心多用的绝技,分射出了两块灵石。
“啊!啊!”
“噗通,噗通。”
随着两声惊呼,两人的腿弯已都是被灵石击中,一个趔趄双双翻滚在地,李尧飞身上前,一把一个,如抓小鸡一般提着两人的脖领把两人拎了起来。
这两人的修为好歹也达到了灵玄境八九重,但在李尧面前却是如两个三岁顽童,简直就不堪一击。
李尧杀人不眨眼的恶名早已在宗门传开,二人被李尧拎起,个个吓得屁滚尿流,还没等李尧发问,已是齐声讨饶道:“我们就是个把守山道的,事情跟我们半点关系也没有,求李爷饶了我们吧!”
李尧冷声道:“想让老子饶你们也不是不能,你们说说,老子离开宗门这几天,门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听那王师第抢着道:“回李爷,具体的事我们也不知道,只是今天傍晚,朱健朱主管找到我们,让我们把守这天阳峰山道,声言绝不能让闲杂人等上山,否则唯我们是问!”
那何老三接口道:“正是如此。
而且今天一早内务堂就传下命令,说是今夜门中宵禁,无事人等一律不得随意走动。”
二人说罢,又是齐声哀求道:“李爷,从傍晚到现在,我们一直守在这里,到底这天阳峰上发生了什么?
我们真得不知!”
李尧知道这二人所言多半不假,像他们这样的人,顶多也只配守门看户,付大海当然不会让其参与什么重大的行动,当下出手如风,“啪啪”两掌已是封了二人灵台,连其行动也一起封禁,把二人丢在一棵大树下,展开身法已是往山中奔去。
付大海这次显然计划的很是周密,沿途又有数处岗哨,都是被李尧轻松解决,对李尧没构成半点阻挠。
功夫不大,月色下,李尧但见前面一座山峰被层层雾气笼罩,雾霭茫茫中现出无数灯火,灯火中站着黑压压地许多人,团团把那山峰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