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身影即将消失在竹林间的时候,小沫突然似想到了什么,转过头看了一眼苏洺。
随即脸上露出了,一副诧异的表情。苏洺此时的表情那还那刚才半分的呆滞,反而带起了淡淡的笑意。
也许是读多了,书中那些光怪陆离的故事。在这个眼看到小沫的时,苏洺眼中虽然也有害怕。
不过更多了的是震惊,他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他能亲眼见到,书中所写的那些妖。
看着小沫在竹林间,渐渐消失的身影。苏洺脸上露出了更浓的笑意,看着周围摇晃的翠竹,眼神似乎也更加惬意了几分。
直到见了小沫他才知道,并不是所有的妖怪。都像书中写的那般,面目狰狞见人就杀。
微微轻笑了一下,自己脑中古怪的想法。苏洺向着蜀山顶处走去,眼神中更多了几分坚定。
“这人还有点意思,居然不怕!”
在竹林上方一处崖边石亭中,天一用一副好奇的眼神看着苏洺。
从蜀山开始招募弟子来,见过小沫的人也越来越多。小沫身上不带有丝毫,一般妖魔的凶厉之气。
反倒是,给人种纯净的感觉。要不是有一头白发和兔耳朵,只怕很难有人会把她,和妖魔联系到一起。
就连那些蜀山弟子,也渐渐习惯了蜀山有这么一只小兔子。
但第一看见到小沫,就能这么淡然处之的凡人。苏洺,还是天一所见到的第一人。
而在他一旁,南心语则是看着南宁。她眼中有些淡淡的惊奇,似乎很意外。小沫会教,南宁法术。
微微有些吃惊后,转念一想似乎也没什么不妥。转眼,又望向了天一。
“雪瑶呢,还在丹阁外跪着吗?”
听到南心语问起雪瑶,天一眼中浮现起一抹无奈。
“是啊,自从紫蕴长老无意间说出了。人间有通往天界的路后,雪瑶就一直在紫蕴长老的丹阁外跪着,又不让我去陪她。”
说完,天一抬头看着天空。只是他除了能看见漫天的白云外,眼神再难以向上一步。
“也不知道天离,能不能看见我们?”
天一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落寞。
也许是老天,也为这份淡淡的伤感所动容。明明晴朗的天空,突然灰暗了起来。细密的雨丝,如根根透明的银线。
原本有些吵杂的蜀山山门,因这场突兀的雨,变得安静了起来。
在山门的周围,修建着不少的亭阁。此时那些亭阁中站满了人,不难看出那些都是想加入蜀山的普通凡人。
那名书生也在其中,背手望着一座石雕拱门,眼神中全是漠然坚定的神色。
只是想进入蜀山,还得经过三场考核。本来第一场考核已经是要开始了,却不料因这场突兀的雨所延后。
这场雨不打,却绵绵不绝好似没有停下的时候。
蜀山的一处丹房外,灰色的石砖因长年的雨水冲刷,长出了薄薄的一层青苔。青苔周围的土地上,种着的是各种灵花异草。
此时在雨水的拍打下,那些花草不但没有半分低垂,反倒是迎着雨水轻轻的摇晃,一副惬意的样子。
而在长满青苔的石砖上,一个柔弱的身子更是跪立得笔直。任由风雨拍打在那张憔悴的脸上,那双乌黑的眼神都一直紧盯着丹房门。
可是即便她一直在风雨中跪着,丹房没也没有一丝要打开的迹象。甚至听不见丹房里有一点声音,就像是空无一人一样。
四下一片安静,只有雨水拍打在房檐屋顶传出的啪啪声。
也不知道这单调的雨水声持续了多久,走廊处突然响起了脚步声。
清羽依旧是一袭白衣,似乎不染半点尘埃。只是清羽的脸色,却和雪瑶一般憔悴。
微微伫立看了一会儿雪瑶,清羽口中响起了一声叹息。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
清羽的眼中,带着满目的惆怅。雪瑶是这样,那他呢?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即使骗得过所有人。
可他,又是否骗得过自己的心。
想着被囚禁在蜀山禁魔窟里的暗香,清羽的心就不由的觉得一痛。雪瑶自己还能为了自己所爱争取,而他呢?
微微的苦笑了一下,清羽推来丹房门走了进去。至始至终,雪瑶都没有抬头看过他一眼。
只有在他打开丹房门的时候,看着里面一个灰发紫袍的身影,雪瑶眼中才露出了一点期望的神色。
可是随着丹房门的再次关闭,那点如同黑夜中的荧火,也渐渐的在雪瑶眼中熄灭。
“清羽,拜见师叔”
清羽微微对着紫蕴的身影鞠躬一礼,与此同时抬头望向了紫蕴。
紫蕴此时正坐在茶案边,手里摇晃着一个精致的茶杯。而紫蕴的眼神,却是一直望着窗外的细雨。
再看紫蕴杯中的茶水,早已经变得冰凉。
“师叔,是否还在为了雪瑶的事?”
清羽看似无意的询问,却有些显得是明知故问。
紫蕴移过目光看着清羽,眼中有着犹豫不决的神色。
“掌门师兄呢?其他长老的意思是?”
紫蕴开口询问清羽,毕竟他若告诉了雪瑶,此事便关联到了蜀山。
可谁知,清羽却不语,只是对着他有些苦涩的摇头。
“看来,他们是要把这个难题,推给我啊!”
紫蕴有些自嘲的轻笑,不过眼神也渐渐清明了起来。
“那这次,他们可就不能怪我了”
听到紫蕴这么说,清羽知道接下来便是知道结果的时候了。
“那小丫头也在外面跪得够久了,让她回去休息吧。不然凭她现在那柔弱的身体,可去不了通天古树。”
“通天古树?”
清羽有些疑惑的重复了一句,紧接着又听见了紫蕴催促的声音。
“天一那小子不是能感应星盘吗?通天古树,我也不知道在哪里。一切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窗外的雨,依旧是无休止的下着。雪瑶已经是全身麻木的站立不起来,不过眼中却露出了希望。
然后就那么昏倒了过去,被清羽送回了房间。
只见在雪瑶跪立的地方,两团鲜血在雨水下渐渐变淡。却是流出到了,那些花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