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已经调查清楚了。关于皇后寿宴上发生的事情,妍顺人假怀孕为了嫁祸凌妃蓄意勾结太医,并且制造了太医身亡,而那宫女锦儿也为其所累身亡,而凌妃的宫女绯冬也是被人陷害被人用刀插入胸口死亡,而那日行刺的舞姬也是被她所收买,以家人性命威胁。”皇帝一股脑把话都说完了,但是原以为凌妃很感激他,但是那张眸子里全部都是不相信。是啊,皇帝怎么会告诉她真正的凶手是另有其人呢。
皇帝说:“案情还在调查中,最近不要私自和任何人来往,包括晴淑仪。她有着孩子,更应当当心。朕会派画心保护你,画心是凌老前辈的弟子,你与她应当很熟悉。
是啊,画心是家父的嫡传弟子。凌妃福福身:“既然皇上有所安排,臣妾谢过皇上。”既然是禁足,又何妨如此惺惺假意。
皇上有何尝没有擦觉,也没有说破,转身离开。
正泰殿。
画心长身玉立,看着龙座上威严的君王,这个君王刚刚告诉她要去保护一个妃子,她不知道是该嫉妒还是该羡慕,只是作为一个侍女只能应允,只是因为他是至高无上的君王。她已经习惯仰视于他,却是不能与他同行。
这种失落感很难受。是自己真心真意的爱上他了。爱是很可怕的感觉,对于她。
八月份又到了。
金桂飘香,凌妃站在桂花树下面,看着那些美妙的花朵,想起妍顺人也是这个时候进的宫,虽说她已经死了,但是她还是觉得这宫里有很多妍顺人。
绯冬也死了,她是孤儿,有谁能记得这个女孩子呢。她自认不是好人,也却不是铁石心肠,绯冬埋在朝云山上,那里有她喜欢的枫叶,如今她该是欢喜的。
一阵脚步声传来,竟是穿着一身雀蓝宫装的丽人,肤如凝脂,珠圆玉润,没有过多装饰,一支流苏孔雀簪插在堕马髻上,衬得发丝如墨,长长的流苏垂至肩膀,若是两边都有垂肩流苏则是皇贵妃,此时自己已经没有佩戴垂肩流苏的资格了,这个女人自然是琳贵妃。这华丽的宫衣上绣着红色的芍药,很是艳丽。
“姐姐也在?”看到凌妃,乔墨兰微微有些失神,好久不见凌妃竟然消瘦了许多,原本丰润的身体,现在竟有些娇弱。
凌妃福身请安,乔墨兰一愣,虚扶着凌妃的手臂:”凌姐姐这是作甚,咱们姐妹是一家人,虽说此时你的位分低,但是保不定哪天又可以复位,到时候妹妹可得仰仗姐姐庇佑。”
一席话说的亦真亦假。凌妃道:“娘娘说的那里的话,娘娘金枝玉叶,有皇上宠着,哪可以让臣妾庇佑的,臣妾到是谢谢娘娘照拂。”
“如此便是咱们姐妹生分了,妹妹照顾姐姐是应该的。往日让妹妹绣吉服是情非得已,妹妹不要见怪才是。原本妹妹想册封之日能让皇上对妹妹多有青眼,没想到妍顺人倒是出了风头,真是始料未及。”
凌妃笑着说:“妍顺人幸亏是死了,指不定翻出什么惊涛巨浪。”
琳贵妃拍着胸脯一脸后怕:“妍顺人要挟妹妹,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话到此处,却停住不说了。然后琳贵妃一笑,若无其事的说:“不说她了,真让人晦气。”
凌妃见琳贵妃说到一半不说了,倒也没有起什么怀疑,只是说:“娘娘倒是比以前丰腴了,倒是圣宠使得娘娘越来越饱满。”
琳贵妃笑着说:“哪里哪里,如今皇上正喜欢着晴淑仪,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去妹妹的昭阳宫了,不过虽然皇上宠着晴淑仪,但是晴淑仪的孩子是留不了的。”
凌妃吓了一跳,忙问缘由。
琳贵妃志得意满,似乎很喜欢凌妃这种好奇的精神,从来凌妃的表情都是端庄典雅,让人捉摸不透,如今也看她追问,自己倒也很悠然自得:“到时候那位骄傲的晴淑仪会求着让她收养的。我母亲进宫告诉妹妹,晴淑仪的父亲已经不是车骑大将军了。她父亲因为贻误战机,导致前方战事失利,整个大梁陷入危机,北方的齐国虎视眈眈,如果让他们绕过了云梦山,那么帝都就岌岌可危。晴淑仪这个孩子只能作为保护自己的砝码。”
凌妃深思,姚氏一族在前朝都是举足轻重,不说晴淑仪的父亲是正儿八经的车骑大将军,其祖父也是文华殿大学士,更是帝师。皇帝动了姚氏,不就是令士兵哗变么,这可大大不妙,阵前换将,并不是很好的方法。
“若真是如此,到应该恭贺琳贵妃得偿所愿。”凌妃浅笑,自然有风华席裹周身,琳贵妃淡淡一笑:“谢谢姐姐。”
萱妃有些不安。
琳贵妃为什么如此笃定。
凌妃去了晴淑仪寝殿,如今晴淑仪虽然得宠,但是因为自己的父亲被革职,如今的境况竟然好不了多少,殿里也只有晴淑仪身边的大丫头服侍。
晴淑仪见凌妃前来,说道:“姐姐许久不来看妹妹,如今到是稀客。”说完从床上坐起来,侍女在她背后放了一个软枕,凌妃摸着她的手,确实冰凉。
“妹妹辛苦了。”将手放在被窝里,掖了掖被角,极是小心。
“如今父亲出了事,我却无能为力,不能为父亲陈情,是为不孝。”姚婷菲低下头,小声啜泣,凌妃不忍,一边安慰她:“如今能保住皇嗣就好,你且注意身体,万不可悲伤过多累及皇嗣。皇上那边姐姐帮你求情,说不定有转圜的余地。”
晴淑仪摇摇头:“如今还有什么转机,听说琳贵妃已经想收养妹妹的孩子了,这也倒好了。”
凌妃看着她隆起的腹部,却也不便说什么,交代了些东西,就离开了。
听说凌妃去了晴淑仪寝宫,又来到正泰殿,皇上不由叹息。朕的嘱咐是全都没用啊,这个女人还是那么爱管闲事。丢了皇贵妃的位置不说又来趟这浑水,不知天高地厚,希望自己的儿子不要随母亲吧。
“臣妾给皇上请安。”清越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大殿很是空旷。
“朕不是让你在承乾殿闭门思过吗?还是凌妃自己抗旨私下来见朕。”皇上揉了揉太阳穴,“你的来意朕已经知道,你是为车骑大将军求情,你又没有替朕的两个儿子着想?”
“臣妾请皇上收回成命,车骑大将军年事已高确实不宜领兵,但是两军交战,阵前换将,是乃兵家大忌。所以臣妾请求皇上不要动姚氏一族。”凌妃跪下来,伏在地上。
诡异的气氛,谁也没有先说话,凌妃不敢抬头。
“爱妃不是忘了后宫不得干政的规矩吗,这就是朕的阿萱?!”皇上的声音陡然提高,威势立现。
“正是因为臣妾不仅是皇上的妃子,而且还是皇上的阿萱,阿萱不能为皇上驰骋疆场,但是愿意为皇上分忧解难,求皇上收回成命。“凌妃直起身子说道,看着她不慌不忙的样子,他开始想这个女人定是受了晴淑仪的挑唆,忧心不已
“晴淑仪如今子嗣难保,能说得凌妃来求,着实不易。”皇上正色说道。
“晴淑仪是宫里难得的女子,和臣妾有姐妹之义,臣妾微薄绵力若能照拂也算还了当初她照拂臣妾之心。琳贵妃有意抚养晴淑仪的孩子。”凌妃说道。
皇上撩起一丝不解,不知道为何乔墨兰如此热衷子嗣之事,太后必然是告诉她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