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笑着说:“难熬总归是难熬,但是不可能坐以待毙,妹妹可知皇后为何突然出现不就是等着这场好戏吗?”
静嫔了然:“那姐姐如何去做?难道去找皇上?”
皇贵妃摆弄着桌上的茶碗,想起那件金雀盏:“这里面肯定有事情,宁淑容恐怕也是被利用的,这么一来好戏有的看了。”
坤宁宫,皇后正坐在杨妃榻上懒懒地剥着花生,而一边的宁姑姑问皇后为何不劝皇上将皇贵妃贬谪。
皇后冷然一笑:“若是动了皇贵妃等于动凌家,现在长乐侯的势力正旺盛,若是轻易打压,必然适得其反。若是让皇贵妃恼恨了皇帝,让皇帝猜忌皇贵妃,猜忌凌家,不就更有趣?”
宁姑姑点头:“好是好,那为什么娘娘把宁淑容宣进宫喝茶,诬赖她偷了金雀盏?”
皇后笑道:“不过是为了一个借口罢了,本宫料得皇贵妃必然震惊,震惊之余能做的事情怕就失去理性了,本宫就是想搅乱后宫的浑水,凭什么她凌若萱就可以置身事外?”
宁姑姑说道:“娘娘其实还有一个目的,娘娘没有说出来。”
皇后扬扬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娘娘为了给清宁宫透露消息,这金雀盏是娘娘亲手送过去的。”宁姑姑话音刚落,就传来小宫女通报:“主子,皇上来了。”
皇后心惊不已,起身:“臣妾给皇上请安。”
不料皇上并没有让其行礼,反而质问:“皇后今日表现倒让朕很意外,皇后难道没有想跟朕解释的吗?”
皇上的话像利剑穿透皇后的耳膜,皇后心中一震,不知道皇上发现了什么。
“臣妾不知所犯何罪。”皇后低首,幽幽说道。
“皇后倒是镇静的很,宁淑容流产似乎早就在皇后意料之内。”皇上说道,“若是依照皇后往日的性格,必然会极力要求朕处罚皇贵妃处罚姚顺人,这次为何突然宽容仁慈了。”
皇后张嘴欲辩:“臣妾只是当时被吓呆了。”
皇上冷哼一声,扭头看向宁姑姑:“太后的金雀盏从何而来,你这奴婢肯定知情,来人,将这贱婢拖出去。”
宁姑姑与皇后则心慌意乱,这么一来皇后心痛难忍,跪在皇上脚下:“宁姑姑照顾臣妾多年,臣妾失去了孩子多亏了宁姑姑照顾,否则臣妾也随着那未出世的孩儿一同走了。求皇上赦免宁姑姑,她是没有罪的。”
皇上掐住皇后的下巴,脸色阴鸷,目若鹰隼:“朕多么希望朕的皇后宽容大度,可惜,你一再挑战朕的底线。”
宁姑姑见皇上对皇后不利,一时间也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就被侍卫拖走了。
宁姑姑的痛呼声不绝于耳停在皇后耳边却是心急如焚,她抓住皇上的袖子,哭道:“宁姑姑这样打下去没命的。”
皇上甩开她的手,两眼瞪着皇后:“朕希望皇后告诉朕,那金雀盏是不是跟母后的病有关?”
皇后瘫在地上,什么话也没说。
皇上叹息了一声扬长而去。
宁姑姑算是捡了一条命,皇后抱住宁姑姑:“本宫让你受苦了。”
宁姑姑扯开一个微凉的微笑:“不碍事,只要皇后好,奴婢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皇后抱住宁姑姑,看着她身上的包的严严实实的,安慰:“本宫必然会继续执行那个计划,再忍耐些。”
宁姑姑虽然不知道皇后要做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如今有皇后护着,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撷香殿,夜凉如水。
宁淑容的心也是冰冷的,没想到皇后为了自己竟然拿自己做了垫背的,可怜自己的孩子,自己才得知他的存在,没过几个时辰就已经离自己而去。
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悲伤。她看着香炉里燃放的安神香袅袅的弥漫占据了整个大殿,这殿阁是菡萏宫最大的殿阁了,可是每当夜晚来临,她都会感觉难受和失落。
姚婷菲。
她再一次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觉得好遥远。
“雅儿,伯父又不在,我们出去玩吧,今天正好是元日,灯笼可是很多的,你不是很喜欢猜谜吗?”一个紫衫少女拉着她的手。
“可是,今天母亲规定的功课还没有做完…………”
“别墨迹了,听说京城还有舞狮表演,去年可没有,你若是不去多没有意思。”紫衫少女不依不饶的说道。
“好了好了,不就是你自己想去嘛。”
“好雅儿,我们一起去,说不定还能遇上真命天子。”紫衫少女笑嘻嘻地说,“听说月老庙前有一颗大树,挂着好多牌牌,在那里许愿姻缘,都可以实现的。”
“真的假的,你是不是去过?”
“只不过听说,你怎么那么激动,是不是想如意郎君了?”紫衫少女笑嘻嘻的捶打她,乌黑的长发柔软的就像水草。
…………
只不过,回忆不等于现实。
自己这般在皇宫生存,若是顾及姐妹情谊,怕是迟早要为人所害,皇后不是个例子么,那杯茶肯定是有问题的。
皇贵妃姚顺人只不过在皇后的计划里,自己也是皇后的棋子。
自己能跟皇上坦言吗?
宁淑容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慢慢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