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毛小悠,我说话非常巧妙,尽量的将毛家毁灭的侧重点推向了星主,不是我有意给马家开脱,我这样做,是想让毛小悠的心里能稍稍好受一点。
尤其强调了当初是马重阳貌似将毛小悠从一片火海中救出,马重阳为此发下毒誓,离开了马家。
也强调了马七雄并没有参与当年毛家灭族之事,主要的是马一雄和马二雄等人,因为马四雄,马五雄,马六雄三人已经死了,这三人一直不怎么说话,和他们几次见面谈事情,也很少发表意见,马家真正拿事的人,只有家主和马一雄马二雄。
我也告诉了马重阳的用意,让我和毛小悠一起整顿马家,亲手灭杀当年的罪魁祸首,清洗马家的蛀虫,意思很明白,就是杀了马一雄和马二雄。
马重阳可谓是用心良苦,大义灭亲。
而更重要的是,毛晨也同意了这一点。
说完了所有事情,毛小悠的情绪相对来说稳定了很多,她坐在旁边了椅子上,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我没有打扰她,继续给毛晨疗伤。
几分钟后,毛小悠又开口了,“我父亲是怎么回事?他为何会加入天山派?还拜你师兄为师?”
我将当时的事情全部告诉了毛小悠,当然,也包括我是人尸的事,也告诉了她对付将臣的事,现在,没有必要去隐瞒毛小悠这些事了,不然的话,有些事是解释不清楚的。
当然,师兄的来历,姚瑶等人的身份,这些我是不会说的。
“你真的是人尸?”毛小悠不敢置信的看着我,脸上带着冷意。
我无奈的道:“我一直都是人尸,从第一次和你见面时,我就已经是人尸,我一直不告诉你身份,是因为……我怕你会成为我的敌人,我不想惹上毛家的人。”
毛小悠的脸上挂着苦涩,“要是你以前告诉我你是人尸,不会收你为徒,我肯定会杀了你!毛家和马家之人,世世代代以猎杀人尸,僵尸为己任,这是我们的祖训。”
“可是,现在看来,人尸并一定就是坏人,天煞地煞也不一定是坏人,而自持正义的内界主宰才是坏人!以正义为名的马家,才是邪恶之辈!”
我和毛小悠亦师亦友,我们都非常了解彼此,现在,毛小悠已经接受了我的身份,她不接受也得接受,在这个世界上,她现在只有一个父亲,一个徒弟了,我和毛晨是毛小悠最新亲的人。
毛小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关怀和依靠,不然,仇恨会将她彻底击垮!
我想了想,“姑姑,你放心,马家也是我的仇人,星主也是我的仇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再加上你父亲是天山派的人,我又是你们毛家的人,我们现在是一家人!”
“但是,我们应该完成太爷爷交代的事情,太爷爷把我们当做亲人一样照顾,为了我们付出很多,他今日为了抵抗星主,让我们逃走,牺牲了……”
“所以,我们必须整顿好马家,杀了该杀之人!也算是了了太爷爷的遗愿,再者,也算是报仇雪恨!”
毛小悠怒道:“马家杀了我们毛家数百人,我们岂能只是杀了几个人就算报仇?马家灭我们毛家,我们要灭了马家!”
此刻,毛小悠肯定对马家痛恨至极,她听不进去我的话,我无奈的叹气,“冤冤相报何时了,南毛北马始终是数千年世交,虽然几年前的恩情在一朝毁灭,仇恨虽深,但恩情依旧在,我们不能为了一代人的过错,或者几个人的过错,将马家几千年的恩情全部给毁了!”
“哼!”毛小悠冷哼一声,“当时马家毁灭我们毛家之时,可曾想过这些?毁灭千年恩情的是马家,而不是毛家!灭族之仇,岂能随便杀几个人就这么算了?”
“照你这么说,我们还需要帮马家整顿马家?清除马家的毒瘤?我们还要帮马家?你认为这样做对么!!”
后面的话,毛小悠是吼出来的。
“姑姑,你不要被仇恨蒙蔽的心智,你的心情我理解,若是以前,我也和你一样,要是有人动了我的家人,我也会灭了他们全家!”
“可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我学会了很多,杀人根本是解决不了问题,一切要以大局为重。”
毛小悠打断了我的话,“大局?我不懂什么叫做大局,我只知道杀人偿命!我怎么感觉你说话的语气和星主一样,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大局,为了大义!”
星主?
站在星主的立场,如果我是星主,有人击败了我手下的十二星门门主,那是赤果果的打我的脸,还为邪派做事,破坏内界安静和平衡。
难道我能坐视不管么?然后挑战我,把我击败,我要何谈,对方拒绝,我能留下此人么?
如果我是星主,我也会做出同样的事,暗中对付我父亲,但是,我不会用卑鄙无耻的手段!我不会去屠杀任何势力的所有人!
我作事,冤有头债有主!
但是,我父亲就是我父亲,我父亲做的事,就算是错,我也要去承担,谁让我是他儿子呢?
星主怀疑我父亲和毛晨有可能谋反,也在情理之中,可是星主唯一做错的就是用了卑鄙无耻的手段!
我记得星主说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或许,没有坐上星主的位置,有些事情我也不能理解。
要是这次星主在东西方大比之上输了,那整个东方灵异界就会蒙羞,所以,星主不择手段寻找天煞地煞,需要找到轩辕古墓,得到轩辕神剑,对付堕天使。
很多时候,对与错,都是想法和立场不同。
星主再坏,他做的一切,是为了内界安宁,是为了整个东方灵异界,只是他用错了方法而已。
就像马家和少林武当的矛盾,谁有错?少林和武当认为马家威胁到他们的地位,而马家本来和少林武当是井水不犯河水,但是马家发展太快,和其他小势力有很多生意上或者其他方面的冲突,所以,矛盾渐渐激化,更加让少林武当认为马家骑在了他们头上。
所以,矛盾就产生了,就变成了敌对状态!
我想了想,“如果真的灭杀了马家,那又能怎么样?你会轻松么?我们要做的,是让毛家再次崛起!是让南毛北马再次恢复数千年来的辉煌,和十二星岛平起平坐!”
“马家真的毁灭,以毛家的力量,以我们几个人的力量可以和星主抗衡么?马家毁灭后,毛家如何在内界立足?”
“我师兄和师父,还有天山派的人,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帮我们,他们还要对付将臣和应付其他事。”
“所以,我认为,毁灭马家,不如控制马家,不如让马家臣服,让马家永远活在内疚和深深的自责之中!让马家永远都没有办法去面对他们的列祖列宗!”
“不要忘记,南毛北马联手,才可以发挥出最强的力量,两家缺一不可!不然的话,马家的人早就把你杀了,不会将你养大!”
“只要我和你联手,我是马家少主,现在马七雄死了,我就会顺利的继承家主!加上我大哥,表哥,刘菁的力量,还有星象神图也在我们手里,到时候,马家之人,还不会乖乖听话?”
“杀了他们有什么用?让整个马家用一辈子去赎罪,去忏悔!!”
毛小悠沉默了,让毛小悠接受我的话,一时半会肯定不行,但需要她慢慢的去思考,慢慢去接受。
“师叔说的没错,小悠,我们不需要放下仇恨,但是,我们也不能被仇恨蒙蔽了心智。”
突然,毛晨的声音传到了我耳里,毛晨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或许他早就醒来了,没有打断我和毛小悠的谈话。
“爸……”毛小悠无比激动的冲了上来,抓住了毛晨在床边的右手。
这是毛小悠第一次喊她父亲,毛小悠满脸是泪,激动的情绪无法控制。
“小悠,这些年……你受苦了……”毛晨细细的打量着毛小悠,也是一脸的激动和兴奋。
看着父女重逢,我也是非常欣慰,我说道:“我去厕所。”
我当然不是去厕所,我是给妇女重逢的空间,让他们两人好好的叙旧。
我刚出门,看到马一雄马二雄和马晓乐从院子里走了过来。
原来三人是来看望姚瑶,三人真的把姚瑶当成了天山派掌门!
这个谎言,我不会揭穿,我说道:“掌门现在没有事,让大家担心了,倒是大长老和二长老,你们两人身受重创,你们去疗伤吧。”
马一雄急忙客气的道:“这次天山派力挽狂澜,击退星主,要不是姚前辈,恐怕我们马家早已被星主灭族,无论我们的伤势有多重,我们都要在第一时间看望姚前辈。”
让他们看望一下也好,现在姚瑶昏迷不醒,或许他们有办法呢?
我带着三人进去,马一雄亲自为姚瑶检查伤势,而检查过后,马一雄面色古怪,一筹莫展,和我检查的结果一样,只是陷入昏迷,一切生命体征都正常。
随后,马一雄和马二雄离去疗伤,马晓乐也走了。
现在马家发生了这么多事,够马晓乐忙的了,三人并没有提及毛晨和毛小悠,他们根本没有脸面见毛晨。
我虽然是少主,但是,安顿马家的事,我并没有参与,我也不想去参与,我要照顾姚瑶还有毛晨。
晚上,下人给我们送来了晚餐,并且给我们捎话,让我们几人安心在这里养伤,马家的事,就不用我这个少主操劳了。
就算他们让我去操劳,我也懒得去操劳!
我连夜给毛晨祛除体内残余的力量,渐渐的,随着残余力量越来越深,毛晨也可以用功力祛除残余的力量,我们两个人联手,用了四个多小时,终于让毛晨的伤势完全康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