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抬手在它脑袋上一敲,骂道:“狗东西,乱叫啥。这是咱村新来的老师,再叫,扒了你的皮。”
那大黄狗果然不再叫了,哼唧着贴在宋春的腿上摇着尾巴。
宋春不好意思的对白小尤说,“村里生人少,他一般不叫的。”
“没关系,他很听话。”白小尤弯下腰,想抚摸它,可是刚一伸手,大黄狗就保持警觉的摆正脑袋,盯着她的手看。
白小尤笑着把手缩回来,还是不要摸了,万一被咬了还得去市里打狂犬疫苗。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白小尤趁着天亮赶紧回去。
村民家大多都养着狗,它们或蹲在门口,或驻足在院里,防备的看着这个从自家门前飞过的陌生人。
回到院子的时候,冷不丁一回头,白小尤几乎惊叫出声。
后背倏地突然冒出一股凉气。
那口黑乎乎的大棺材就停放在对门的院子里。那个院子大敞着门,里面黑黢黢没有灯。
棺材的不远处,扔着一截树枝。那不是自己昨天探路的那根吗?如此看来,是昨天雾大,自己走错了院子。跑到对面去了。
犹记得昨天在浓雾里还听到有扁担担水的声音,声音突然消失在她的身边,那应该是走进这个院子了。
既然如此,这个院子里就应该有人住的,为什么没有一丝生气,阴森森静悄悄,倒像是一处鬼宅。
白小尤想看个究竟又不敢靠的太近。隐约看到大黑棺材的盖子似乎没有盖严,那黑黢黢的缝隙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伸出一只腐烂的人手。
她慢慢地退着回自己的院子,退着退着突然踩到别人的脚,“不好意思~~”
她一回头,正跟自己的邻居面对面。
那高大的身影几乎把她覆盖住,被人踩到脚也不喊一声疼。
“对不起,我没看到你。”白小尤不好意思的一笑。
他始终不说话,转身去水缸边拎了一桶水回自己的房间。
既然自己已经道歉,管他接受不接受。
白小尤回头看了眼对面的大棺材,心有余悸的跑进自己的房间。
隔壁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还有各种东西放在地上的声音。听上去有金属的,有木质的。接着是撕开胶带的声音。还有玻璃轻微碰撞的声音。
那个家伙在隔壁干什么?
白小尤好奇的趴在墙上偷听,像只大壁虎。那边又响起脚步声,然后传来一阵水声,听声音倒了不少液体。
脚步声突然变得沉重,好像在搬什么东西,一步一步的挪到墙角。
直到停电,隔壁才安静下来。
白小尤听到床板发出嘎吱一声,隔壁应该是睡下了。
她点燃桌上的那只白色的大蜡烛,这蜡烛有手腕粗细,非常耐烧。
点燃跟吹灭的一瞬间似乎还有一股芳香的气味,蜡烛的光亮影影绰绰,火苗时不时抖动一下。陪伴着辛勤备课的白小尤。
深夜,又见到那口漆黑的大棺材。沉重的棺盖吱呀呀的自动往一边挪开,那黑洞仿佛无底的深渊,望不到尽头。
洞中袅袅升出一股黑烟,那黑烟久久不散,盘踞在洞口的上方飘荡。越聚越多,乌压压的慢慢蠕动。
渐渐的幻化成型,竟然是一张巨大的嘴巴。它猛的张开冲着白小尤迎面扑来。
白小尤一惊睁大眼睛,从恶梦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