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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不在意还是什么其他原因,总之,村人似乎没人再提及这件事情,只不过,洺月总是能感觉到,温暖的感觉。
无论是走在哪个角落,只要碰上了人,总会看到那些能温暖心房的笑容,甜甜的,软软的,让她心动的感觉,从未有过的,那种被人接受的感觉。
她似乎真的不想离开这里,也离不开这里了,真正的,想要留下,想要更多更多……,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渴望些什么!
也许,她慢慢的就会找到的。
时间总是在人们不经意间流逝着,洺月的医术似乎得到了村人的肯定,不管是人还是动物,他们总是喜欢找到她,花婆婆家的门槛几乎被踏平了,村人们也总会送些吃食和衣物给他们,不管是为了表示感谢,还是真心的关切,总之,洺月的嘴角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起,就挂上了笑意。尽管只是微微的笑意,却也能让熟悉洺月的花婆婆感觉到来自洺月内心深处的笑声。
能为大家做点什么,能得到大家的认可,这几乎是洺月从出生到现在为止最渴望得到的,原来,她所努力学习的东西并不是一无所用。她能感觉到,这里的人们是真的需要她,真的接受她的,她的的很满足,这样的生活,她愿意过一辈子,甚至是生生世世。
真希望,时间就这样静止,能够让她永远这么活着,有意义的活着……
足见轻点,脚下枯枝掠过薄薄的鞋底,带着从未有过的期待和迫切,急切的想要赶回家。
是“家”啊,一个温暖的,有笑容的“家”啊!
那是她期盼了多久,从来不敢奢望的东西。此时此刻,她的心中从来没有如此的坚定过,她想要会“家”!
终于快到了!
洺月在村口放慢了脚步,即使现在想融入这个村子,也不敢让村人看到自己异于他们的步伐。
整了整身后的打背篓,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肩膀,掂掂身后半人高装满草药和野果的篮子,由于一时的贪心,硬是搜刮满一筐草药才肯回转,以至天黑时根本就不可能赶回村里。
也不知道婆婆有没有担心,早上热在锅里的饭菜吃了没有,现在在干什么?
是不是又站在家门口等着自己。
想到那个在夕阳下佝偻着背脊的身形,洺月心中就一阵矛盾。
她既希望婆婆能每天这样等着自己回家,又不想让婆婆这么大年纪还为自己担心。可是每次看到她映射在地上的长长的影子时,慢慢的甜蜜是怎么也欺骗不了自己的。
她太自私了!
可是,想到婆婆看到自己回家时的笑脸,她就更加的归心似箭!
转过一道弯,就可以看见村子了,但她轻快的脚步却突然停了下来。硬生生的刹住了脚步。只听见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太反常了!
她的眉头皱了起来,不自觉地我进了向前背着篮筐的双手。
黑色的烟尘袅袅上升,可是这明明就不是白色的炊烟。夜幕已近快要降临,可是远处却是绯红一片。
村里出事了!
这该是劳累了一天的村人们吃饭的时间,村里又冒出绝对不是炊烟的粗黑烟柱,出事是肯定了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压下内心的惶恐,压低身子,小心的隐藏着身形向村里潜去。
没有!
没有狗吠声!
没有孩子的欢笑声!
甚至连村角那家夫妻的争吵声都没有!
而,离得越近,她的心也揪得越紧。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会看到什么,也许她现在在想些什么,连她自己也都不知道。
在村里较空旷的场地上,站着三、四十名统一着装,带着头盔的男子,身上血迹斑斑的正在四处检视,而地上却躺着近百具残破的尸体,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偶尔有一两个重伤未死的人呻吟出声,也很快被检视的骑士冷酷的一剑砍去脑袋。所有人对这幅惨烈的画面都视若无睹,只有一个穿着长袍骑着一匹马的高大男子皱了皱眉,但看他用袍袖掩住鼻子一脸不屑的神情,显然是因为无法忍受那股刺鼻的血腥气和一旁房屋燃烧的烟火气而造成的,或者还有其他什么的。
从来只是在书中会知道战阵是什么。可是那些冰冷的描述毫无疑问没有提到死伤者到底是如何的情形,杀戮者是如何的嘴脸,而死亡的场面是如何的……残忍!
不!
也许不该说是残忍,这样的场面,是绝望,是心碎啊!
战争到底是什么,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一直以为那些东西,那些争斗离自己是那么的遥远。
可是……她现在看到的是什么,这些事什么啊!
“禀报将军,目标共九十七人清除完毕,请指示!”一个长官模样的人,恭敬的向马背上的男子禀报道。男子头上戴着头盔,冷冽的眼神看不见一丝的温度,脸上长长的刀疤是那样的刺眼,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狠辣,他点点头,从头盔中发出的声音显得有些低沉,“做得不错,不过跟情报里的人数不符,看来还有两个漏网之鱼,你派人去附近搜查一下。”
“是!”那人退开,在周围招了十来个士兵吩咐了一句,他们便散开向村子周围搜寻起来。
“哇——”
孩子的啼哭声划破了夜空,周围的大火加上满地的悲凉,让哭声凄厉而绝望。
场上的士兵还没做出反应,只见一个白色的黑色的影子飞快的掠过他们之间,坚定而准确的向着那个声音而去。
“什么东西!”
之间黑影停在一个水缸前,打开盖子,一个微胖的女孩,或者说是少妇紧紧的捂着孩子的嘴,可是却不敢真的捂严实,害怕孩子会因此丧命。她浑身绷的紧紧的,拼命地将之间的乳头往哭泣的孩子嘴里塞,想要让孩子安静下来。满脸的泪痕,止不住的颤抖。恐怕要不是估计孩子,她早已经崩溃了!
孩子还是在哭,洺月忍着悲痛,企图说些什么,却最终只是伸手想要抱起孩子。
喜儿终于意识到了有人终于还是发现了自己,拼命地用身体护着孩子,也不抬头。
“……没事的!没事的!让我抱抱!让我抱抱吧!”不知道是在安慰她还是在劝慰自己。
听到熟悉的声音,喜儿猛的一愣,颤巍巍的抬起头来,脸上黑的黄的颜色被泪水糊成一团,只能看清她那双纯真而明亮的双眼,而此刻她的眼中只有绝望,悲痛还有迷茫无助。
松开怀中的孩子,奇异的,孩子在闻到洺月怀中的味道后,渐渐安静了下来,只是哭花的小脸紧紧的皱着,小小的鼻子一阵一阵的抽泣着,让洺月不自主的将他抱得更紧些。
“想不到,这个偏僻的小村落,居然还是藏龙卧虎!说!是不是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