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过奖了。不知公公如何称呼呢?”
“奴才桂不语。宫中都称奴才不语。大人也可如此唤奴才。”
“桂公公太客气了,在默这,你不用自称奴才,不妨以我代之。如何?”对于奴才二字,作为有着上辈子记忆的钱默,听着总有几分厌恶。提议道。
“谢谢钱大人,那我就不客气了。”对于这奴才的谦称,自心底愿意的怕是没有。桂不语也不例外。然朝庭制度定了,公公,太监,就是奴才。这命运无论是你自已选的,还是他人强加给你的。都已是事实了,想活得自在,那就就得遵守这个规则。
“呵呵!在默这里,公公不妨放开心胸,肆意玩耍。不用顾忌形象。默本就不是那些老学究。怎么开心怎么活。当然这是在不违朝庭法度及社会人伦的条件下,默可不想成为卫道士们喊打的对象。”钱默轻笑道。
“钱大人,真能活得如此逍遥?”桂不语甚是怀疑。
“玩笑,玩笑。这世道,太复杂。想躲个清静,也不是你自已可以决定的。命运之线,永远在别人手里头握着。便是当今圣上也逃不过,这份牵拌。默又岂能例外。刚才说的都是想法,自我陶醉的想法。”钱默叹息道。想起前世,自认并不杰出,活在社会底层。较之现在。依然胜过良多,最少在前世,自已想做的,不想做的,从来没有人强迫过。好与坏,都是自已的选择。
“大人看来对现在的生活,并不是很满意啊。”桂不语笑道。
“满意?公公说笑了,在这官场中混。今天不知明天事。默岂会满意。然,想退也不可得。总有人会拉着你,引着你,甚至明里暗里架着你走下去。”
“钱大人睿智,官场就是如此。我虽年轻,见过的起起落落却也不少。一切莫不过如此。想走的,到是走了,去的却是那极乐天,而不是魂牵梦绕的故乡草堂。”桂不语黯然道。
“公公,大人。早餐已备妥,请两位移架。”二狗进屋禀陈。
钱默闻言点点头道:“桂公公,咱们先去用餐,不说这些晦气事,如何?”
“听钱大人您的。”桂不语语含尊敬的说道。
“呵呵。那请。”
“钱大人,您先请。”
“桂公公客气了,咱们并行便是。免得你我客气半天,早餐变午餐。”钱默笑道。
“呵呵,大人说的是。”闻听钱默说得甚是有趣,桂不语不禁笑道。
“桂公公,你慢走。默还有案待审,就不送你了。”吃完早餐。钱默冲桂不语道。
桂不语闻言,并不为钱默的变相逐客有所不满。他知道,今天这案子虽不大,却很重要,一会圣上也会驾临听审,对此,钱默急着做些准备也就是必然的了。想到这忙拱手为礼道:“大人客气了,今天这案子,皇上会亲临听审,您忙着,不用送。我也该回宫复旨了。”
“那钱默就失礼了。你请。”说罢对二狗道:“二狗,你替我送送桂公公。”
“是。大人。”
安排好这些,钱默才回到卧室换上官服。对隐在暗处的云宗明道:“宗明,今日你不用跟着我了。让你下面的人随着吧。你去安平公主那一趟。就说我请她明日共游长安。”
“是。大人。”
长安府。刑衙史衙门。
“各位,让你们做的事,都做好了么?”钱默对着屋内众人道。
“回大人。属下等均按您的吩咐安排妥当,随时听从您的调遣,使用。”
“好。康勋、南宫远舰、你们一人记录,一人替大人我跑腿。司空奕,你对就从旁提点予我。大人我有什么错漏之处,立即给我指出来。记住,本大人不喜欢阿谀奉承之辈,你要是认为做不了,可以和康勋换,你做刀笔史。记录审案经过及最后的判罚结果。”
“是大人,属下等定全心全力完成你交待的事务。”康勋、南宫远舰、司空奕同声应道。
“既然如此。那在升堂之前。我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今天圣上将亲临衙门听审,一会大伙都机灵点。出现什么不应有的失误,那就是你们家中再有势力也挡不住皇上他一言。都明白了吧?”
“是。大人。属下等明白。”
“好。升堂。”
“……威……武……”
“啪……肃静。在审案之前,本官先将此案向众位听审的乡亲们解释一下。本案被告原王氏。二十三岁丧夫。膝下有三子一女,长子王毅仁、长女王幽静、次子王守仁、幼子王义仁。为了他们,原王氏没有再嫁。苦苦地守着……”钱默将案情一一陈述。最后道:“案情就是如此。下面我将传唤以上人等一一到庭。还请各位保持肃静。”
说罢便又是一拍镇堂木道:“带被告上堂”
“是”一名衙役即时出去将原王氏带上殿来。
“民妇原王氏,见过大老爷。”原王氏一上堂便跪下行礼道。
“免礼。请起。来人,赐原王氏坐”话落便有一伶俐的衙役搬上一张椅子。钱默满意的点点,示意原王氏坐下。
“谢大人。”原王氏再次谢道。钱默没回话。而是问道:“原王氏。此次开审本官乃是二案归一案过堂。此刻问的是关于你不守妇道一案,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么?”
“回大人,民妇冤枉啊!我与守望年轻时是曾有过爱慕之情,但因家中儿女反对,我们俩也就断了这相约白首的念头。且一直都不曾有过越轨之事。要有此心,民妇早就下嫁了。何必偷偷摸摸的。再说守望大哥也不是那种人。他一生行善积德,助人为乐。以他的人品又岂会做下这等龌龊之事。还请大人明鉴。还老妇一个清誉。”
“嗯。本官自有主张,你且安坐。来人。传王庄老中幼三代的证人上堂。”
不一会堂内便多了十五个人。五老者,五中年。五个年龄不同的小孩。大的十一、二岁。次一些的八、九岁。”
“呃。这钱默在搞什么名堂?做个证有必要老中幼三代么。小的能知道什么?”一听这声就知道,这是卢国公程咬金。
“知节。钱默不会做些没用的事。你我还是静静的看着吧。”
“二哥,你说这钱默咋那么多花花肠子啊?这么点事却弄得这么麻烦,要是我老程,放了那原王氏。再将她的儿子棒凑一顿。看他们还敢不奉养他家老娘。惹得老子性起。斩了他三个小畜生。原王氏,俺程府养。哼……”
“知节。你啊!也就能打打仗。处理这些民间纠纷你不行,也不懂。就少在那胡言。直接放了原王氏,那她的清誉,贞节,可就给你毁了。打他儿子,人不告了,你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