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见,一技在手无论在哪个世界都吃香啊。
季光年正等着陌星离,突的,传送阵中闪过一道白光,此时,一男子正领着四人自阵中涌现。那四人抬着个木箱,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由于他们服饰特别,衣着均为黑色,头部也包裹着黑色头帕,季光年头脑中当下闪过一个词,‘苗疆’,也就不免好奇,多瞄了几眼。
只是这一瞄,反倒被其中一人给瞪了。
看一眼又不会少块皮,季光年反瞪回去。
一时之间,二人你瞪我我瞪你,谁也不让着谁。
也许是他二人的小动作被那领头之人给注意了。领头瞥了一眼那瞪她的男子,男子这才收回自己的视线,不再理会她。
季光年目送着五人离去,那大伯只以为她好奇,当下解惑道,“那是巫人。”
巫人?原是巫人!虽是知道这一族群的存在,可由于她阅历尚浅,至今为止,对其了解也仅停留在了书册层面。书中说,巫一字既是术法又是姓氏,全族为巫姓。巫人能歌善舞,医术最为厉害,除了气血为医,巫术又包括了灵慧、预思、摄魂、灵媒、斯辰。
这就是所谓的巫术六技。
也正因为巫族的巫术囊括了众多偏诡离奇的术法,既能救人于生死,亦可害人于无形。故而是个让人既喜又恼的族群。
巫术虽是厉害,亦是讲究天赋,也不是随便之人就能修的。大多数人都只停留在了歌舞及医术这个层面。但纵是如此,巫族的名声也足够在集众家之所长的修真世界分一杯羹了。
那些人抬着木箱朝外面走去,只是,行没有多远,那木箱似有千金重般掉到了地上,只见领头朝那箱子施了个法,之后才得以离去。
不久,季光年就接到了陌星离的传音,传音上说,他要去布个阵,一时无法和她回宗门,让她传音星夜。
季光年当下给星夜传音,得知他此时正好在这小城中,就按着他给的地址寻了去。
最终,她是在一个大赌坊里,将星夜揪出来的。
走在大街上的季光年鄙夷地看着眼前乔装之人,“八师兄,你这也太不厚道了,我们尚且在妖域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那你呢!你这样迟早会玩物尚志的。”
星夜一脸的不以为意,一手搭在了她的肩上,说教道,“小九啊!有句话说得好,’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人生处处即天机,有的人纵使努力一辈子,修行之事也终是不得其法,时也命也啊!
何为玩物丧志,那对于八师兄我来说就是一个遥远而又模糊的命理。既是下了山就该痛痛快快地玩,无论何事,若是不能做到极致,又怎会有自己的机缘?你要从另一个方面来看,知否?”
“行行行,你有理!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找个地方坐下,慢慢的探讨此中真理了呢?”
“好说好说!”
他二人进了一处酒家,菜品还未上全,东张西望的季光年就已发现了在传送驿站遇到的那四名巫人。
诚然,之前瞪了她的那人也发现了她,两人对视,谁都不愿意落了下风。
“认识?”星夜觉得奇怪。
季光年摇了摇头。
“阿漠!”领头的声音响起,那个叫阿漠的男子终的撤回了视线。
季光年存心逗逗他,扯了扯嘴角高呼了声:“阿漠。”
那叫阿漠的男子自然而然地就看了过来,待看到季光年嘴角的笑意,方才知道上了当,他沉着个脸,突的站起了身,朝季光年走来。
星夜碰了碰季光年的手肘,轻声说道,“你可知,在巫族,点名被认为是一件很慎重的事情。”
“那会怎样?”
”念者无心,听有意。关键是看……”
“看我如何想。”阿漠已经站在了他们面前,直接打断了星夜的话。
季光年在后来才知道,巫族是有多重视自己的名字。但凡被外族点了名,无论是谁都不得干涉其事。
季光年站了起来,两手环胸,笑着看向他。
“那你有何指教啊!”被他瞪眼瞧着,她心里早就不爽了,还是这般明面里有话直说的畅快。
“你为何一直瞧着我。”
“谁让你先瞪我了?”
“你若是不瞧我我能瞪你?”
“那你又怎知,我瞧的是你而不是旁人?”
季光年跟他扯皮,忽的看见一张椅子从天而降,竟是砸到了巫人所坐的那桌。
紧接着就是几个人影闪过,尚未看清来人是谁,季光年已被星夜拉到了一边。
反应过来的阿漠也加入了其中。
这突来的打斗亦是吓坏了酒家里的其他客人,心知大事不妙的众人,下一秒已是争先恐后地逃离了现场。
再看那群闪身而至的人,额间都有两个上下相对的月牙印记,这印记季光年认识,正要开口,星夜已先她一步说道:“双月牙,魔门。”
眼下的酒家怎一个狼藉,那些魔族之人显然是为了巫人手中的木箱而来,在多打四的情况下,巫人显然落了下风。
“我们就这样干看着?”季光年心下有一主意,试探性地问道。
星夜嘴角露出一抹狡诈的笑,季光年就知道,他两又想到一块去了。
从存灵盒中取出一长黄符的季光年,正要说些什么,星夜已是将她一脚踢飞到了木箱旁。
这,未免太过简单粗暴了些,她本是想着让星夜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自己偷偷渡过去的。
她龇牙扶箱的同时,亦偷偷将手中的符纸贴到了箱口处。随着口诀的念完,厚重的铜锁立马被打开。当她打开木箱,里面竟半躺着一个穿着巫族特有服饰的巫族女子。
感情,她遇到拐卖人口的了!
那女子见着季光年,一把将她推倒在地,跨出箱子就朝大街跑去。
“喂!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的?”
显然那巫族女子压根就没打算搭理她,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门转角处。
正处于打斗状态的一群人反应过来,魔门见那女子离去,也不再恋战,纷纷追了去。
四名巫人也欲追去,却被那领头之人叫住了,“别追了,那群魔门弟子追不上她的。”
阿漠一脸愤愤地看着地上半撑着身的季光年,“都怨你!你莫不是想要与我们巫族为敌?”
整个巫族?这帽子扣得可真大。
季光年斜眼瞧着他,“有没有搞错,你们欺负本族女子,我这是救她。如何能说是与你们巫族为敌?”
“阿漠,不得无理。”
那领头来到季光年身前,一把将她扶了起来。
“左祭司大人,他何德何能!”
面对阿漠一脸的不满,季光年挑衅地笑了笑。
“你……”阿漠气得不行,转念说道,“族中给出的时间将至,若是不把圣女带回,恐会生些事端!不若将他绑了带回去交差,族人有什么气,尽可对着他撒。”
好幼稚的男子。
“这位小哥确实救了圣女。阿漠,还不向小哥道歉。”
“凭什么!”阿漠再次瞪向了季光年。
“不用了,反正也没可能见面了!”季光年留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之后才潇洒地走了出去,星夜跟在她后面。
左祭司看着他二人离去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男子问道:“左祭司大人,现下该如何是好?”
左祭司叹了口气,“先回族中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