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光年看向白湘梓,“让她跪下给我磕头认错,还有脸的位置,也需得受我同样的伤。”
白进鹏看着季光年,没有说话,季光年的转变实在是太大了,以前来弦月宫,梓儿总是特意逮着他就欺负,而每次来,他也是能躲多远躲就躲多远的。
可如今这般…短短四年的时间,一个人的变化竟真的如此之大么?
季光年那犀利的目光从白湘梓身上转到了白进鹏处,亦是无所畏惧地看着他。
一旁观摩了许久的季如贾终于开口,“白二小姐的事,白宫主自有主张,你身为弦月宫少宫主,怎可与女儿家计较,还不快把剑放下。”
季光年脸上讥讽的笑意明显,“我只知道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你让我放我就放?”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季如贾当下放软了语气,“我知道你如今拜了无月尊者为师,翅膀也硬了,二叔说的话也不中用了,但我始终也是你二叔,我的话是不会害你的。”
季光年有个特点,那就是固执,一旦认准了的事情,无论你好说歹说,皆是软硬不吃,她当下道:“既是知道你只是我二叔,便该明白,我怎么着也是弦月宫的少宫主,有些事还请二叔不要插手。”
季光年也不管季如贾作何感想,再次看向白进鹏,“我现在是以弦月宫少宫主的身份与白鸦宫交涉,不过,现下看来,白宫主是准备包庇令妹了!呵,白鸦宫也不过尔尔。”
她的双目紧逼着白进鹏,嘴角亦是带着无所顾忌的讥笑。
一旁的白从白,目光在他们几人身上打转,突然开口:“二姐,你别老是躲在大哥身后让大哥难做啊,那小子都嘲讽起白鸦宫来了,你还不快灭灭他的威风。一个废物就欺负他怎么着。”
白湘梓瞪了他一眼,蠢货,她有些怀疑,他今天是故意跟来拆台的。不过,说得也确实有那么几分道理。
她拉了拉手中的凌云鞭,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想让我道歉,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了,哥哥,你让开。”
白进鹏没有理会她,仍是看着季光年,“你执意如此吗?我让梓儿给你道歉!下不为例如何。”
闻言的白湘梓就更不乐意了,“哥哥,你干嘛…”
白湘梓话未说完,被白进鹏制住的御清剑季光年也不管了,迅速调出青笛,绕过白进鹏就向白湘梓挥去。不甘示弱的白湘梓,边退离众人,边挥动着鞭子,朝季光年抽去。
白进鹏不再多说什么,自然而然地退到了一旁的角落观战,只是,若是注意观察,便能发现,他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是停留在季光年身上的。
而季如贾,也没有要阻拦的意思,云渺宗四年,他倒是想见识见识,季光年除了性格还有修为上的变化,实力是否也在提升。
刚开始,季光年避闪不迅速,倒是给了白湘梓可乘之机,后来,当凌云鞭再次朝她挥来的时候,季光年眼疾手快,先一步收了青笛,徒手就将鞭子抢了过来。
白湘梓显然没有料到这一变故,鞭子离手,尚且还没反应过来,凌云鞭已是朝她挥了去。
身上疼痛袭来,白湘梓欲要去抢,季光年的速度却越来越快,还未碰及鞭子,鞭子已是打在她身上。
季光年越挥越起劲,细长的鞭子向着白湘梓的脸挥去,白湘梓见状,用双手护脸的同时,亦是要逃离开。季光年哪能让她如愿,仿佛不打中她的脸,就不会放过她,一直紧随其后,半分喘息机会都不留。
“够了!”一旁的白进鹏已是按耐不住,直接上前,将鞭子抢过,扔在了地上。
“哥哥,我的手还有身上,这废物他居然敢伤我!”白湘梓将手伸到了白进鹏前面哭诉道。
“梓儿就算刁蛮任性了些,也是一女孩子家,光年弟气也出了,此事到此为止。”
“哥哥,他伤了我。”白湘梓不依不挠。
“我说的话没听清吗!”再扯下去也是他们白鸦宫理亏,这么沿浅的道理,她居然不懂!
白进鹏不容拒绝地看向白湘梓,白湘梓接触到白进鹏的目光,只能闭嘴。但尽管如此,也仍不忘狠狠地瞪季光年一眼。
季光年听得白进鹏如此说,她就不乐意了,当下冷笑了声,“白宫主这账算得可真够好的,令妹直接毁了我的容,这区区几下皮肉伤就想扯平?弦月宫的人可都在看着呢,白宫主莫不是将众人都当成了傻子?”
白进鹏万万没想到,季光年几句话就将矛盾引到了宫与宫上。
当然,同样没想到的还有季如贾,若是以前的季光年,他根本不要顾虑那么多,只随便打发一下,卖白鸦宫一个人情也就完事了。
但现在…
季光年那誓不罢休的态度,可不能任他发展下去,只是,自己出面要是处理得不好,丝毫不怀疑那小兔崽子,会将今日之事,弄得整个倾乐城上下皆知。
就在季如贾思考着要如何处理眼前这事的时候,一宫人走了进来。
那宫人在季如贾身边耳语了几句,季如贾眸中立即带了丝不可置信,只一会儿,那不可置信便被愁容所取代,见得他思考了一阵,才说道:“来者是客,有请吧!”
白进鹏微微皱了皱眉,白家与季家的退婚事宜都未曾处理完毕,严格说来,眼前情形,无论是白家还是季家都不方便见客,季如贾这般又是为的什么?来的又究竟是何人?
宫人出去不久,就带了几人进来,季光年随着众人目光看去,除了随行护从,以及一打头男子,其余三人她是认得的。
那三人分别是宫青黛,青素问,以及言诺。
打头男子那俊秀的五官,配合着眉间一点朱砂,倒是独特得紧,再加上一身垂感极好的碧衣长袍,以及顺滑的墨发,更显得他文雅气十足。
那碧衣男子扫了一眼在场众人,率先开了口:“悬医谷宫鸣冲,携义妹前来拜访。”
季光年听得他自报家门,当下了然,宫鸣冲,原来他就是宫鸣冲!悬医谷谷主--宫越来,唯一认下的义子,也是悬医谷的少谷主、宫青黛的义兄--宫鸣冲。
话刚落音,青素问的声音亦是传来:“青寒宫,青素问亦是。”
虽不明白这两位来访究竟何事,季如贾自见着他们,就保持着他那略为老辣的笑,“几位稀客到访,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