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
柳铭逸笑着点了点头。
“关于光年那小子的?”
“什么都瞒不过东家。”
句句都离不开那小子的暗示,可不就是关于他的。
云宁说道:“光年这些年定淘了不少气吧。”
柳铭逸微微一笑,“小孩子嘛,淘气些倒也正常,这样才能度过一个愉快的童年。”他叹了口气,“少东家却截然相反,特别是东家夫人去了后,更是变得异常地懂事。”
云宁听出他的话里有话,这绝不是懂事那么简单。
“其实,东家不喜东家夫人这件事,弦月宫上下都有传,成年人的丑恶嘴脸,东家是知道的,一些污浊碎言不免流于少东家耳中。
夫人在世时还好,不在之后,更是连小小的一个弦月宫宫人都不将少宫主放在眼里。那时的少东家虽仅五岁,却要独自承载着整个弦月宫的恶意。”
“整个弦月宫?”云宁有些不置信道。
“铭逸知道,东家年少时由于老夫人病逝得早,也是一个人过来的。但是,每个孩子的心灵世界其实是不一样的,特别是脆弱的孩子内心,是需要人去守护的。如少东家年幼时那般,不够坚强,又没有人带之走出阴霾,结果就注定了悲惨。”
云宁脸色有变,“你到底要说什么!”
柳铭逸见渲染得差不多了,这才切入主题,“哪怕只是孩子间的相互玩闹,你都不会知道,一个小孩的内心会有多阴暗。
我虽不在弦乐宫中当职,有几次,都被我撞见几个小孩把少东家按在地上,或用刺球或用绣花针针扎残虐。
这只是我看到的冰山一角,平时少宫主的生活过得如何,东家可想而知。”
“宫中大人都是死的吗!竟让我儿如此受欺!”空气明显变得阴冷。
柳铭逸接着道:“这只是来自小孩的恶意,更甚有大人就站在一边,却闻所未闻,该干嘛的依旧干嘛。”
他有想过,宫中会有些闲言碎语,但绝对没想到,事态会朝着如此严重的方向发展,他季如凡的孩子,就算资质再过平庸,也不是旁的孩子能欺负的。
“竟是欺人这般!”
“自顾不暇的人生,谁会在意一个无权无势无帮衬的孩子的遭遇。这只是少东家在弦月宫内部的遭遇。坊间皆知,弦月宫少宫主不会抚琴,却沾了其母之光,争得那少宫主之位,还貌丑无颜,天生废材,胆小怕事,软弱可欺。”
“简直一派胡言!这少宫主的位置本就是他的还要争?我儿这般颜貌,还嫌弃他丑,简直是瞎了他们的狗眼!”
“少东家被送往云渺宗这几年,转变确实很大,刚回来的时候,我都险些认不出他。他未去往云渺宗前,都是蓬头垢面的,整日里跟在大公子身后私混。”
季仲游?
不加柳铭逸多说,云宁就想通了前因后果。
“我父为何不管!”
“这事,如缝插针,老宫主怎么管?该如何管?少东家就是太懂事了,受了委屈也不哭也不闹,事后只自己躲着哭。”
“我弦月宫少宫主,怎可能没有随从陪护!”
“说到陪护,就更讽刺了,东家可自己去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