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父母生命的延续,她要给自己孩子最好的,包括颜貌与父亲的继承。或许大公主更在意的是你与年儿的相处呢。”
“年儿…他不待见我。”
“没有爱哪来的恨,没有期望又哪里来的失望?难就难在无爱无恨,心自空然,形同陌路。大公主尚在时,年儿可是时常念叨你的,有段时间还专以画你的丹青为乐,而大公主最为遗憾的,便是年儿的童年没有父亲的守护。”
“我没有在他需要的时候出现,不待见我也是应该,我……终究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其实,上次南宫山庄相遇,铭逸的话他是有听进去的,后来,又前往倾乐城作了一番了解,没成想坊间对年儿的言论又更为不堪。他季如凡的儿子竟被如此说三道四,被未婚妻悔婚不算,还要把过错算到他儿身上。
而放眼整个弦月宫,却没有一人站出来维护本宫少宫主,尚能自保竟是遭受此番礼遇,更莫论幼年时无父无母相顾,又空架着个弦月宫少宫主头衔的境遇了。
他的一意孤行、他的无法面对、他的一走了之,这么多年来竟是让年儿承受了如此多的伤害,年儿怨他恨他也是该当,只是,他似乎并不是很在意的样子,也对,在他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没有出现,是对自己心死了吧!因为无爱,所以无恨!
季如凡怅然若失地站于原地,眼睛却是凝视着不远处的一抹身影,良久,才再次出声道:“震伯可觉得年儿与坊间传闻不太一样?”
同样静默的百闻,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你可知大公主为何要我对年儿的事袖手旁观?”
季如凡疑惑地看向他。
百闻接着道:“我之前也是不知,现在终于想明白了,因为那是年儿必须经历的,只有重获新生,才能成就她的脱胎换骨。”
季如凡:“必须经历?重获新生?”
“魔族孕育生命,并不如人族的十月怀胎,年儿也并非十月怀胎所生,准确说来,光是母体孕育就花了五年的时间,而年儿又不比其他胎儿……”说到这,百闻停顿了一下,“有一事,作为年儿父亲的你或许该是知情。”
“震伯但讲。”
“年儿命格本该为至阴至柔水命之相,她先天命魂又是有异,为女命则难长久。再则,弦月宫少宫主之位传男不传女……”
“震伯到底想说什么?”
“年儿实际上为女儿身。”
“你说的可是真…”
百闻是看向季光年方向的,“年儿天生命盘过弱,唯有有所倚附,才能顺利度过天劫,大公主之所以为他二人定亲,也是要将他们的先天命局牵扯到一块,大公主……曾为年儿改过命。”
季如凡万分震惊,这么大的事情他却是不知。当初风茗儿与他约定,只说给她五年的时间,直到年儿满百天便放他自由,他当时的心思又都在伤毒加身的臣为身上,却没想,还有这些个圈圈绕绕。
想到什么,季如凡又问:“年儿命格可是有什么特殊之处?为何会上升到天劫一说?”
百闻:“既是天机之劫,自然无法轻易揣测;只是,如今的年儿如脱胎换骨,福与祸想来也会相伴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