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邕是皇帝。皇宫内,是宇文邕说了算。
独孤伽罗也不好,再多说。
宇文邕叫一个侍卫找人,将宇文赟的物品搬到昭阳殿东阁。这个消息,随后传出皇宫。
在街道散步的杨坚,听到身边过往的人,讨论宇文邕和独孤伽罗的事,竖起耳朵听。
“独孤伽罗进宫,原来是为了勾搭陛下。真是太不要脸了。”
“独孤伽罗为争宠,居然逼着李御媛交出儿子。陛下竟然答应了。”
“当今陛下,就是个糊涂蛋。才会被一个下堂妇操纵。这是大周男人的耻辱。”
“这不是陛下的错。鸠占鹊巢。是独孤伽罗有失体统。杨府不要这样的儿媳妇,也是原因的。”
......
杨坚冲到,皇宫大门口。
守宫门的侍卫,看杨坚都带着笑意。
杨坚感觉,侍卫是在嘲笑他无能,又改了主意,回杨府。
李圆通找到杨坚:“世子。你去了哪里?老夫人和顺阳公主,在花园等你。”
杨坚独自,去了花园。
花园菊花,散发着阵阵清香。
顺阳公主摘了一朵朱红色的菊花,簪在吕苦桃的发髻上:“母亲。真好看。”
吕苦桃爽朗笑说:“公主眼光好,挑的花好看。为我这个老婆子,增色不少。”
顺阳公主挽着吕苦桃的胳膊,继续往前走:“母亲。往后,我每天,都陪你散步。”
吕苦桃错愕......顺阳公主为什么突然,会变得这么孝顺呢?
杨坚在吕苦桃身后,一米处止步。
“母亲。公主。”
吕苦桃关心问道:“阿坚,宫里的事,都处理完了吗?”
顺阳公主插嘴:“兄长。你是为我的事进宫。为何,你出宫比我晚?”
杨坚救独孤伽罗,耽搁功夫。这事不能被外人知道。杨坚撒谎。
“长信宫起火。甚是奇怪。这事牵扯到公主你。我去六府,去打听了一下消息。”
六府之间,有一定距离。走动确实耗时。顺阳公主也就没再深究。
“可有收获?”
杨坚恭敬回道:“你堂兄,派人全力彻查,长信宫起火之事。看样子,事情不单纯。如果能查出幕后指使。可为公主和李御媛洗脱谋杀伽罗的嫌疑。”
顺阳公主郁闷。
“兄长。你可猜到,究竟是谁要害我?”
杨坚略微思考:“公主。依我的拙见......也许,幕后黑手,不是要害你。而是要害你堂兄。”
吕苦桃和顺阳公主大惊。
顺阳公主快步,走到杨坚身边:“兄长。你可有依凭?”
“如果想要长信宫中人的性命,完全可以找高手去刺杀。放火这办法,会有活口。”杨坚笃定。
“兄长说得对。我有些口渴了。兄长,我就不与你多说了。”顺阳公主离去。
望着顺阳公主远去的背影,吕苦桃忧心。
“也不知道,她又在谋划着什么?我们杨家,竟然没片刻安宁。”
杨坚给吕苦桃,宽心:“顺阳公主,没有坏到骨子里。”
吕苦桃担忧。
“尉迟家的姑娘,也不会让我们省心。”
杨坚感觉出,吕苦桃有所指,搀扶吕苦桃,低声问:“母亲。你针对何事?”
吕苦桃抱怨。
“自从伽罗进皇宫。我这心里总是忐忑不安。我感觉......”
杨坚心中紧揪。
“感觉什么?”
吕苦桃注视,杨坚的眼睛:“我反倒认为......伽罗的灾祸,比从前更多了。”
杨坚没否认。
“外面的传言,母亲可听说?”
吕苦桃纳闷:“顺阳公主,都告诉我了。伽罗性子沉稳。从来不生事。传言再不好,也不是伽罗的错。”
这话正合杨坚的心意。
“母亲。你认为,这些传言,出自何处?”
吕苦桃望向远方:“阿坚。你闻到的花香,出自何处?只是我发髻上,这一朵花散发出来的吗?”
杨坚意会。
“母亲。传言会损坏伽罗的名声。我想帮帮伽罗。”
吕苦桃劝阻:“再等等看。伽罗和陛下,都不紧张。你着什么急?”
一想到宇文邕和独孤伽罗一起,杨坚心中就来气:“独孤伽罗,就是傻子。才会被别人忽悠。”
吕苦桃告诫:“阿坚。伽罗已不是,我杨家儿媳妇。你不许,再说这种不着调的话语。有失身份。”
杨坚不想和吕苦桃吵架:“母亲。我送你回房吧。”
“阿坚。今天天气好。你要好好想想,你的将来。我自个能回去。”吕苦桃先走。
杨坚站在花园,放眼放去,心中惆怅:“伽罗。你一定要挺住。千万不能被宇文邕骗了。”
“世子!”
听到李圆通叫喊,杨坚回头。
远处,李圆通正在向杨坚招手。
杨坚走了过去:“又有何事?芝麻小事。你就给我挡掉。我没心情,去想鸡毛蒜皮的事。”
李圆通笑道:“若是小事,我自不敢来烦扰世子。世子,尉迟三姑娘来了。”
“啊?”杨坚内心有些反感,尉迟嬿婉来找他。
李圆通看不透杨坚。
“世子。大家都知晓。你将要娶尉迟嬿婉。为何如此......不快?”
杨坚调整情绪:“我有不快吗?”
李圆通点头。
“你心不在焉。世子。是不是你有心事?”
杨坚摇头。
“没有。”
主子说了没事,李圆通也不敢多问:“世子。尉迟三姑娘,在你书房,等着你呢。快去吧。”
“知道了。”杨坚做了,一个深呼吸。
李圆通明显感觉,杨坚不对劲。一直跟着杨坚,回了杨坚住的院子。
站在走廊欣赏风景的尉迟嬿婉,宛然一笑:“阿坚。是不是我打扰你了?”
杨坚叫李圆通,去备茶。
尉迟嬿婉却叫李圆通,退下。
李圆通看向杨坚。
杨坚晃了一下手。
李圆通出了院子。
尉迟嬿婉小跑到杨坚身边:“你见到我,不高兴吗?”
不高兴吗?
杨坚内心,反问自己,他为何不高兴?
尉迟嬿婉是他最喜欢的女人。他没理由不高兴。可他也能明显,感觉到他的内心压抑。
为什么会这样?
杨坚发呆。
尉迟嬿婉伸手,摸了一下杨坚的头:“呀。你的头好烫。怪不得你反常。原来是病了。来人!”
李圆通从院外跑进来。
“姑娘。何事?”
尉迟嬿婉吩咐:“快去请大夫。你家世子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