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附近。
乔装打扮的杨坚和高颎,望着皇宫大门。
高颎心急。
“侯莫陈晴和独孤司音进皇宫快一个时辰。你说她们见到想见的人吗?”
杨坚不乐观。
“或许,她们在皇宫大门内的地上跪着。”
高颎难以相信:“不管怎么说,独孤司音是陇西郡公李昞的夫人。他们就不怕得罪李昞吗?”
“所以,才会让侯莫陈晴和独孤司音进皇宫大门。”杨坚笃定。
高颎斟酌。
“我去见五殿下,顺便去看看情况。”
杨坚也想知道皇宫里的情况:“去吧。要小心。”
“嗯。”高颎找了一个角落,处理好自己的装容,赶去皇宫大门,被侍卫拦住。
侍卫直接说不许进宫。
高颎没办法,只能返回到杨坚身边。
“情况八成和你猜测得一样。得想个办法,把侯莫陈晴和独孤司音从皇宫里弄出来。”
“我们去找伽罗。”杨坚转身就走。
“你等等着我。我得再乔装回去。”高颎拽住杨坚。
杨坚笑道:“难道你想让伽罗看到你最丑的一面吗?”
高颎坚持。
“总不能让监视独孤府的人,见到我的脸吧?你是不是早盼着我出事?”
“无聊。”杨坚向前走去:“放心吧。依我对伽罗的了解。盯独孤府的人,已经顾不上伽罗了。”
高颎虽然跟着杨坚走,但心里还是有点不安。
“为什么这么肯定?”
“伽罗的智慧,只有我了解。”杨坚自信一笑。
先前,杨坚对皇宫内的判断很准。
高颎转念一想,要是杨坚对独孤府的判断正确,他也就安心了,暂时不杨坚理论。
杨坚和高颎,去到独孤府周围,去了偏僻的角落。
杨坚拨开墙角的比膝盖还高的草,指着一个狗洞:“进。”
高颎拉下脸:“这是狗洞。”
杨坚示意高颎小声:“我又不瞎。你从墙上翻进去,若是一个人看到,传到宇文护那里,就会给独孤府带来灭门之灾。”
高颎无法接受。
“你先钻。”
“我可没心情和你废话。”杨坚追进狗洞。
高颎以为杨坚会回头叫他,但他没等到。他不能允许杨坚和独孤伽罗单独见面,硬着头皮钻进狗洞。
杨坚往后院走去。
高颎追上杨坚。
杨坚带着高颎,去到独孤伽罗房门口,向房间探头。
独孤伽罗不在。
高颎担忧。
“我们要不要去前院看看?”
杨坚和高颎,又转去前院,不小心撞到独孤惜音。
独孤惜音赶快请高颎和杨坚,进到旁边一个房间。
“高大哥,你怎么来了?”
高颎抢着说:“我和杨世子,听说你四姐和二嫂子,进了皇宫。一直守在皇宫外面。皇宫进不去。”
独孤惜音看向杨坚:“你打扮成这样,别人就认不出来吗?”
杨坚笑笑。
“这样总会安全些。”
独孤惜音冷哼一声:“杨世子。此刻敢进我家的人,也只有你和高公子两个。盯我家的人,又不笨。”
高颎尴尬笑笑。
“我和杨世子,是钻狗洞进来。”
独孤惜音反感杨坚抛弃独孤伽罗,但看在杨坚为独孤家的事奔走的份上,对杨坚的反感也就消失了。
“尉迟凝照顾李盼祯。原本我二哥和丝茵去向尉迟凝父亲道谢。丝茵被尉迟嬿婉带走。我二哥和荣茵怕丝茵出事,去了尉迟迥府附近守候。我四姐和我二嫂子,进了皇宫。伽罗不让我和我五姐出府。”
情况又和杨坚判断的差不多,高颎佩服杨坚:“杨世子。我们该采取什么策略应对?”
独孤惜音恳求杨坚:“要不你去尉迟嬿婉,让她放过丝茵?”
杨坚拒绝。
“伽罗去齐国。路途遥远。我还得找人保护伽罗。如果我一见尉迟嬿婉,我就得成婚。”
听杨坚的口气,杨坚不想和尉迟嬿婉成婚。
高颎怕杨坚又惦记独孤伽罗。
“杨世子。尉迟嬿婉最听你的话。你去说几句好话,也许,丝茵的麻烦就解决了。尉迟嬿婉的性格,你又不是不了解。万一尉迟嬿婉走极端,把对伽罗的恨发泄在丝茵身上。毁了丝茵,一切都来不及了。”
高颎说得也有道理。杨坚只能答应。
“我去试试。”
独孤惜音向杨坚道谢。
杨坚快速离开。
独孤惜音又问高颎:“独孤家指望伽罗振兴。伽罗身不由已,与你无缘。你这样冒险,值得吗?”
高颎沉默。
独孤惜音劝告高颎:“你跟着五殿下,有前途。伽罗不想连累你。快回府吧。”
高颎站着没动。
独孤惜音怕高颎想不开,急忙去找独孤伽罗。
独孤伽罗到来高颎面前。
“你在想什么?”
高颎拥抱独孤伽罗:“我恨我自己无能。我保护不了你。”
独孤伽罗轻轻拍拍高颎的背:“你为我独孤家做得已经够多了。你的好,我会永远记在心里。在眼下这个节骨眼上,你保护好你和你的家门,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高颎松开独孤伽罗,凝视独孤伽罗许久。
独孤伽罗被看得不好意思。
“我是不是丑了很多?”
高颎挤出笑容:“你还是像我初时见你时那么美。你好好活下去。”
独孤伽罗应了一声。
高颎走到墙角,擦干了眼角的泪花,翻墙出去,回到自己房间,看到宇文宪站在案几前,急忙上前行礼。
“见过五殿下。”
宇文宪面向高颎:“你胆子不小!居然敢翻独孤家的院墙!你不怕死吗?”
“怕。我父亲曾是独孤信的幕僚。独孤信自杀后,我改侍奉您。所有人都认为我是背信弃义的小人。我仕途不顺。我想改善和伽罗关系,但伽罗还是不原谅我。”高颎忍不住痛哭起来。
高颎没有隐瞒。
宇文宪心定。
“今晚的事,我能知道。太师和陛下必然也已知道。你可有想好如何善后?”
“请殿下营救独孤司音,帮我还独孤家一个人情。我会永远效忠殿下。”高颎跪倒宇文宪面前。
宇文宪叹气。
“你远离伽罗,陛下会喜欢。但无法说服太师。就怕过不了多久,你会被以余孽的罪名抄家处死。这事的利害你要想清楚了。”
高颎咬咬牙:“一切听凭殿下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