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直回到含仁殿院内。
站在院子等待的汲姑姑,急忙说道:“六殿下。你出宫没打招呼。皇太后等着你呢。快去吧。”
宇文直不情愿地进到如含仁殿。
案几上摆着膳食。
叱奴太后坐在案几前,板着脸。
宇文直走到叱奴太后身侧,直接坐下。
叱奴太后气急,伸手在宇文直胳膊打了一下:“只会让我为你操心。你又跑到哪里去了?”
宇文直轻松回道:“我去宫外相亲。”
“啊?”叱奴太后以为自己听错:“与谁相亲?”
此时。宇文护前来。
“给皇太后请安。”
叱奴太后挤出笑容:“太师。用过膳食没有?”
“皇太后。我要去尉迟迥府上走一趟。尉迟迥想请皇太后一起过去商议尉迟嬿婉的婚事。”
自己儿子宇文直和杨汨的婚事没了。听到尉迟家和杨家联姻成功,这让叱奴太后太很不顺气。
可尉迟迥叫宇文护来请叱奴太后,叱奴太后也不能不去。
叱奴太后正要开口时,宇文直抢着说:“兄长。我母后要商议我的婚事。”
“......”宇文直的婚事未经宇文护同意,宇文护感觉自己被忽视,生气。
叱奴太后连忙解释:“太师。你别听你六弟瞎说。他跑了宫去玩,只想找个理由避开我的惩罚。”
叱奴太后的话,听起来也符合宇文直的行事风格。
宇文护问宇文直:“你是不是又闯祸了,才拿你的婚事当儿戏?”
宇文直走到宇文护身侧:“兄长,我是认真的。我要娶荣茵当正妻。”
作为皇帝宇文邕的同母弟宇文直,不娶世家的未婚姑娘,却要娶一个二婚出身卑微的妇人。
叱奴太后直接气得背过去,倒在地上。
宇文直去扶叱奴太后。
宇文护赶快叫门外的汲姑姑,叫太医。
随后,太医和宇文邕一前一后到来。
太医给叱奴太后诊断,掐了叱奴太后人中。
叱奴太后这才清醒:“你个逆子!你打死你!”
宇文直将叱奴太后交给宇文邕。
宇文邕看向宇文直:“你和母后说了什么?为何把母后气成这样?”
“我的婚事。”宇文直小跑到宇文护身后,小声恳求宇文护:“兄长,快救我。”
宇文邕扶叱奴太后坐好。
“阿直!快说!”
宇文直大声说:“我要娶荣茵。”
宇文邕震惊。
“你......”
宇文直用手指,轻轻推宇文护的胳膊:“兄长。我不得不娶。”
宇文护皱眉。
“你对荣茵做了什么?”
宇文直弱弱说道:“该做的都做了。”
叱奴太后气得,将案几上膳食推到地上。碗碟筷子噼里啪啦,掉落在地上。
太后吓得退到一侧,低头跪着。
宇文邕心里更是凉了半截,他也很难接受弟弟娶一个价值不大的女人。
宇文护在场,宇文邕大发脾气会显露宇文邕的野心。宇文邕压住怒火,只是轻轻责备宇文直。
“兄长和我为了稳定朝廷,极力撮合荣茵和侯莫陈晖这门婚事。你打乱朝廷的平衡。你想过后果吗?”
宇文直央求宇文护:“兄长。我是酒后做错事。今日我在路上碰见荣茵,得知荣茵的胃口不好,我是怕她怀孕后更不好收场。”
叱奴太后拼足一口气。
“不行!”
宇文邕犯难:“这下可把梁国公得罪了。兄长。这可怎么办?”
宇文直娶一个卑贱的妻子,宇文邕也就少了一个得力的帮手。这对宇文护有好处。
宇文护自然同意这门婚事。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侯莫陈晖不喜欢荣茵,让他们夫妻和离。侯莫陈晖可以再娶他喜欢的女人为妻。”
宇文护定下宇文直的婚事,叱奴太后想力急。
宇文邕捏了一下叱奴太后的胳膊。
叱奴太后咽下跟里的话。
“阿直。跟我去尉迟家。”宇文护带着宇文直走出殿外。
叱奴太后心中憋屈,双手捶打案几上。
宇文邕叫太医退下,再安慰叱奴太后:“阿直又不笨。一定是有他的想法。”
想到之前叱奴太后也对宇文直有误解,后来一细谈,发现宇文直很多做法都很明智。
叱奴太后冷静下来。
“可万一他是犯了糊涂呢?荣茵是一个丫环。这门婚事,肯定会被别人笑掉大牙。对你也没帮助。”
宇文邕想了想:“母后。我去找伽罗说说这事。看能不能有缓和的余地。”
“快去吧。”
宇文邕出到殿外,交代汲姑姑给叱奴太后再备些粥菜,再赶往杨家。
杨忠带着杨坚出来迎接。
宇文邕直接下令:“杨坚。去把伽罗叫过来。”
“是。”杨坚迅速离开。
杨忠轻声问:“陛下,要不要到前厅坐下等?”
“不用了。”
宇文邕的语气不好,杨忠判断独孤家又出事。
很快。
独孤伽罗带着独孤司音和独孤佳音到来,跪拜宇文邕。
宇文邕拉着独孤伽罗到一旁,将宇文直和荣茵的事告诉独孤伽罗。
独孤伽罗吃惊过后问:“陛下。你有何良策?”
宇文邕心急。
“我要是有对策善后,我就不来问你了。”
独孤伽罗抱怨:“你弟也是欠管教。这下我们三家都得受影响。”
宇文邕向独孤伽罗道歉:“我也没想到我六弟这么任性。梁国公的脸面,必须保住。”
独孤伽罗气愤。
“平常,你母后娇惯你六弟。这事应该让你母后出面付出善后。”
宇文邕请求。
“我母后已经气得晕了过去。她根本没精力去应付此事。你帮帮忙。不管怎么说你家和梁国公家是亲家。”
独孤伽罗严肃说道:“受欺负的人,是我妹妹荣茵。荣茵若被梁国公赶出府,必是死路一条。上次荣茵是跳河,这次你是想看荣茵跳火堆是吧?”
宇文邕妥协。
“你帮我想办法摆平这件事。我让荣茵进宫。”
“让荣茵做宫女就免了。我独孤家养得起荣茵。你六弟自己弄的烂摊子让他自己收。不然,将来再酿大祸牵连的就是你。”独孤伽罗转身要走。
宇文邕紧跟独孤伽罗:“伽罗。伽罗。你听我说。请你以国事为重。”
独孤伽罗去到杨忠面前:“随国公。我府中有事,就不去向你夫人道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