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独孤惜音这不罢休的架式,宇文会只能一本正经搪塞:“等上善殿的情况。见招拆招。”
听出宇文会在敷衍自己,但独孤惜音也没理由反驳。
突然。
院子有一个侍卫,向宇文会挥手。
“出事了。”宇文会带着独孤惜音,下到院子。
刚才挥手的侍卫,跑向宇文会:“公子。松狮犬咬烂了皇太后的袖子。这可怎么办?”
怎么办?
宇文会心里暗乐。
独孤惜音感觉要出大事,她只关注上善殿内发生的事会不会牵连到独孤家。
“为何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侍卫回忆:“当时一个兄弟跟着松狮犬,进了上善殿。也没想到松狮犬突然扑向皇太后。然后......”
宇文会叫侍卫,赶快去找宇文护。
独孤惜音跟着宇文会进到上善殿殿内。
一个侍卫怀里抱着一只松狮犬,跪在地上,满脸惊恐。
坐在坐榻上叱奴太后,眼里布满怒色。汲姑姑直接在抱松狮犬侍卫脸上甩了两巴掌。
宇文会也没阻拦。
站在坐榻侧边的宇文直安慰叱奴太后:“母后。就是一件衣服,我再给你做一件就是了。别动怒。”
站在叱奴太后案几前的宇文嬨和荣茵,保持沉默。
独孤惜音与宇文会一起向叱奴太后行礼后,刻意退到宇文会身后。
宇文会是宇文护的儿子,对叱奴太后和宇文直来说是外人。
不想把事闹大,宇文直给宇文会解释。
“阿会。也不是什么大事。可能松狮犬饿了,想吃案几上的点心,惊吓到我母后。”
宇文会责备抱松狮犬的侍卫。
“一定是你平常克扣了松狮犬的吃食。”
侍卫连忙说道:“小的不敢。”
宇文嬨问叱奴太后:“皇太后。您心情不佳。我们改日再讨论杨汨的事。”
叱奴太后准许宇文嬨先走。
荣茵适时请示叱奴太后:“我想送送二公主。”
叱奴太后也没反对。
宇文直晃晃手。
荣茵跟着宇文嬨,出到院子。
“二公主。真是抱歉让你白走一趟。杨汨的事,不知你有何打算?”
宇文嬨直接了当说道:“皇太后看你不顺眼。也不知道你能在这宫里撑多久。不是你的事,你别多管。好好过你的清静日子吧。”
荣茵请求。
“二公主。多谢你关心我。我是没命过清静日子。杨汨是什么人你也清楚。皇太后岂会做坏人?”
宇文嬨打量荣茵:“你能想到这一步,说是你还有些本事。你想怎么样?”
荣茵轻声说:“我没有特别要求,只希望杨汨别给独孤家找麻烦。”
宇文嬨冷笑。
“杨汨那德行,短期内是不可能改变。”
“烦请二公主,多收留杨汨几年。给独孤家一个喘气的机会。”
“想得美。”宇文嬨转身走人。
荣茵去偏殿找独孤伽罗。
宇文嬨出到院门,遇上宇文护:“太师。”
宇文嬨的傲慢脾气,宇文护早已习惯。
“你怎么急着回去?不陪皇太后说话了吗?”
宇文嬨冷冷说道:“你还是快去看看吧。若去晚了,你那个忠心的侍卫有可能要被打傻了。”
宇文护大步走进上善殿殿内。
宇文嬨前往昭阳殿西阁,找宇文邕。
宇文护来了,叱奴太后紧张。
宇文直暗叫不妙。
宇文护问跪在地上抱松狮犬的侍卫:“怎么会回事?”
侍卫弱弱回话。
“属下跟随松狮犬进殿内,松狮犬扑向皇太后。汲姑姑挡了松狮犬。松狮犬咬住皇太后的袖子,被皇太后甩到地上。”
宇文护问叱奴太后:“事情结果,是这样吗?”
听宇文护这口气,是来为侍卫讨公道。
叱奴太后避重就轻,撇清自己的错误:“太师。我是皇太后,我没权利处置一个侍卫吗?”
宇文护严厉回道:“你当然可以处置一个侍卫。不过,你不要忘记,侍卫带着松狮犬是在查案。阻拦查案,触犯国法。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后果?”
叱奴太后惊慌。
“大胆。”
宇文直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为叱奴太后求情。
“兄长。我母后听狗叫了几声,怕极了。汲姑姑知道我母后怕狗,也许激怒了狗,才发生后面的不愉快。一切都怪我大意。你千万别动气。”
宇文护火气更大:“我已经明令,在宫中查案。松狮犬是我花重金,从西域买回来协助查案,由专人照顾。居然被一个奴婢打。”
宇文护要拿汲姑姑出气,给叱奴太后教训。
叱奴太后没胆阻拦。
宇文护在气头上,若是再震怒有可能会杀人。
宇文直只能叫汲姑姑,向松狮犬赔罪。
主子犯错,奴婢背罪,汲姑姑深知这个道理,咬着牙往自己脸上抽了两巴掌。
一向喜欢欺负独孤家的汲姑姑,被宇文护责罚。独孤惜音心中,掠过一阵痛快。
这时。
宇文邕到来,向宇文护赔罪:“兄长,请你多包涵。我母后确实怕狗。奴婢不懂事,管教即可。”
毕竟,宇文邕还是皇帝。
宇文会顺势做个好人,劝宇文护:“父亲。别让一个奴婢耽搁查案。还是赶快让侍卫带狗找太医看看。”
宇文会和抱松狮犬的侍卫,紧跟着宇文护离开。
宇文邕叫独孤惜音退下。
独孤惜音急速去找独孤伽罗。
外人都走了,叱奴太后松了一口气。
宇文邕狠瞪宇文直。
“那只狗闻到母后袖子里的味道不走。这分别就是别人做局。你为何不将那只狗引到外面去?”
宇文直委屈。
“那只狗进门扑向母后,我又不能弄死它。”
宇文直也在委婉告诉叱奴太后,别再往他身边安插耳目监视他。
在宇文护面前失了面子,不想在大儿子宇文邕面前再失面子。叱奴太后硬着头皮死撑。
“阿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管怎么说,叱奴太后是自己的母亲,作为儿子还是要给母亲留面子。
“母后。你快回宫换衣服。待会儿,肯定有人向你问安。”
宇文直说得没错,坏事传得快。用不了多久,宫中其他人就有可能知道汲姑姑被罚的事。
若是被人看到撕破的袖口,刚才发生的事想瞒也瞒不住。
为了不让自己难堪,叱奴太后听从宇文直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