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女医等李现霓进院子时,这才去端了案几上的药。
李现霓出现在门外,咳嗽一声。
薛女医看向李现霓,走到门侧,向李现霓行礼:“李夫人。您怎么来了?”
李现霓叫随行的丫环,守在门外,去到床榻前,准备伸手捏是独孤伽罗。
这时,薛女医却说:“夫人。小公子身体太瘦,容易出淤青。”
要是独孤伽罗身上出现淤青,稍后,高颎找娄定远帮忙闹到皇太后娄昭君面前。
到时,李现霓就有可能获罪。
李现霓当然也听出,薛女医是故意阻拦她,去到薛女医身边,伸手甩了薛女医一巴掌。
“杖着自己在皇太后面前侍奉几日,就敢不把我放在眼里。”
薛女医忍着愤怒。
“夫人。侍奉皇太后,那是做奴婢的荣幸。”
一声奴婢,连李现霓都算在里面。这话要是传出去,李现霓必定被皇太后娄昭君所厌弃。
到时,娄昭君剥夺李现霓的位分,那李现霓就得不偿失。
李现霓又甩了薛女医一巴掌:“要是你再多嘴,我就割掉你的舌头。”
薛女医直接将手里的药,泼向李现霓。
李现霓错愕。
在门外守着的李现霓站丫环,听到李现霓的尖叫,看向门。
“放肆!”
薛女医不急不慢说道:“都是做奴婢的人。我又不是你府里的人。你有什么好牛?”
李现霓的丫环,急忙拿自己手里捏的丝帕,给一边给李现霓擦脸一边说:“你边是以下犯上。”
薛女医回嘴。
“你家主子,不把皇太后放在眼里。不是以下犯上吗?”
“……”李现霓的丫环,怕自己越说越错,也就没再说话。
等丫环帮自己擦干净脸上的药渍,李现霓走出门外,叫随行的四个侍卫将薛女医杖毙。
薛女医大喊:“有人要杀小公子!杀人啦!杀人啦!”
很快。住在周围的人都围到贺若蕾院子外。
屠麸翻从罗仁家院子翻过来,挡住李现霓带着的四个侍卫。
“小公子是经陛下准许留在这里,由小女医照顾养伤。你们几个动手,有旨意吗?”
四个侍卫等着李现霓下令。
李现霓警告屠麸:“不要多管闲事。小心我连你一快收拾。”
屠麸向李现霓行礼。
“李夫人。在下命贱。但在下也知道没有旨意,是不能来这里。你可以任性。你儿子怎么办?我劝你还是先走。不然,丢得可九公子脸。这往后,没九公子的恩宠,你应该知道后果。”
李现霓心气不顺。
“小女医,往我身上泼了药。”
薛女医辩解。
“我甩了我两巴掌。你看我的脸都是红的。”
看过薛女医的脸,屠麸问李现霓:“李夫人。你这样就太过分。”
李现霓鄙视说道:“一个奴婢而已。”
这时,高颎带着娄定远一前一后到来。
薛女医马上喊道:“阿敏公子。救命呀。这个女人要掐小公子。我阻拦。他们要杀人灭口。”
高颎向李现霓行礼:“夫人。小女医说得可是事实?”
李现霓看出高颎眼里有杀气:“是小女医往我身上泼了药。我教小女医两下而已。一个奴婢而已。”
薛女医气愤。
“你污蔑我。明明是你先说我只是皇太后的奴婢而已。”
“你有证人吗?要不是看在阿敏的面子上,我今日必然不会放过你。你要是再胡言乱语。我可不会再轻饶乐。”李现霓带着她的人赶快离开。
薛女医气得咬牙。
高颎跑进独孤伽罗住的房间。
“少主。”
独孤伽罗这才缓缓睁开眼睛:“好吵。我的骨头痛。”
“你没事就好。你继续睡。我在外面守着。”高颎又出到门外,问薛女医:“到底怎么回事?”
薛女医扫了一下娄定远,欲言又止。
高颎生气。
“快说!”
娄定远劝阻高颎:“小点声。别吵着你家是少主。”
高颎压低声音问薛女医:“那个女人,到底做了什么?”
娄定远也想知道。
“你说。有什么能帮的,我一定帮心。”
薛女医跪地。
“请娄公子答应奴婢一件事。”
娄定远搪塞。
“好。”
薛女医故意,揉了一下自己的被打的脸:“今日这事,也是奴婢有错。李氏前来,质问阿敏为什么把那十二个丫环带回来给她添堵。李氏要拿小公子出气。我劝了几句。李氏嫌我多嘴。就赏了我两巴掌。”
高颎费解。
“就这点事?李氏又不是孩童,岂会因这些小事动怒?”
娄定远也认高颎:“小女医。你要说实话。”
薛女医委屈。
“我说的是真话。熬出来的有些烫,我在端到门附近吹风,想让药凉快一些。李氏来了,冲着小公子床榻去,我想阻拦,不小心将药碗碰洒。后来,李氏打了我两巴掌。还说……我是仗着侍奉皇太后跋扈,不把她放在眼里。我说都是奴婢,侍奉皇太后有何错?李氏就叫侍卫拖我杖毙。”
娄定远安抚薛女医:“快去洗洗脸。再给小公子煎熬一碗药。”
薛女医弱弱说道:“没有药了。”
娄定远对薛女医说:“你拿城内拿药。算在我帐上。”
“谢娄公子。”薛女医低头向院外走去。
高颎和娄定远看向屠麸。
屠麸直言。
“我在打扫我的房间,听到小女医呼喊救命。我飞快翻墙过来。房内的事,我不知道。小女医挨打脸上有红肿。”
高颎责备屠麸:“让你守着我家少主。为什么要手下留情?”
屠麸郁闷。
“男女有别。我有定时过来。我来时小公子和小女医好好的。我刚回我院子。这边就出事。这怪不了我。娄公子。你来帮我评评理。别人有错,算在我头上。这不公平。”
娄定远劝屠麸:“别气了。别气了。你去忙你的事。我和阿敏谈谈。”
“……”屠麸憋着火,出院门。
高颎下定论:“李氏是冲我来。”
娄定远怕高颎做出格的事,拖累自己。
“你是为九公子,做了那么多大事。千万不能,因为九公子一个小小的妾氏而坏了你的前程。过年时,九公子必然要回来拜见陛下。你回禀今日这事时,我给你作证。”
高颎向娄定远道谢。